“李轩!那么多人……”
“弱水三千,我独取你一瓢!”
“渴死你!……李轩,让我再想想!”
晚上回家之后,苏一辗转反侧。以前李轩不回家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苏一总是脸红红的害羞的不敢贴着他的怀;李轩在泰山说喜欢他的时候,他的心砰砰的仿佛要冲出胸膛;李轩每天接他下班的时候,他的心似是童年的时候看见爸爸买了糖果来接他,雀跃欢快。
难道我最不想承认的事,真的要发生了难道我的心里有病吗?难道我真的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怎么会呢?这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爸爸和二叔会生气吗?
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觉!苏一悄悄的起身,感谢老天,爸爸还在书房,还没有回房间。
“爸爸”
“一一,怎么还没睡觉呢?”
“爸爸,爸爸……”
“怎么啦?一一?工作不开心?和爸爸说说怎么啦?”
“爸爸,你和二叔都没有结过婚,那到现在,你们幸福吗?”
“幸福啊,挺好的!”
“爸爸,你不喜欢女人吗?”
“一一啊,怎么会突然问这些问题呢?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事可以和爸爸说说!”
“爸爸……”
苏一话还没说完,眼圈先红了。心里恁憋屈的慌,还有点害怕。
“爸爸,如果我不喜欢女孩怎么办呢?”
苏一没有注意到,苏爸爸的肩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脑门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一,胡说什么呢?你是大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女孩呢?应该是还没有女孩让你心动才对。”
“可是,可是……”苏一不敢往下再说了。
苏爸爸把苏一送回了房间,给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盖好被子。心有余悸的轻轻走出来,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军,军,醒醒!”
“哥,干嘛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苏家二叔嘟囔着嘴,并没有睁眼。
“军,一一好像有事!”
“怎么了?”
“一一好像和我们一样!”苏爸爸毫不犹豫的冲口而出。
“嗯,一一是我们的孩子嘛……嗯?什么?!”
苏家二叔突然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一一怎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苏家二叔的困意一下子全没了,当苏爸爸把刚才一一哭诉的事情一一告诉他的时候,他好像意料到了什么。现在的一一应该是很困惑,很烦恼,很无助。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给一一正确的引导,会不会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行走呢?
“这个人,会是李轩吗?”苏家二叔不无担心的猜想着。
“肯定不是,苏一一直把李轩当哥们看,而且也总是在一起住,如果他俩有什么,一一就不会等到现在烦恼了。”
“我觉得一定是一一的哥哥秦安泽,每次秦安泽回家基本上都是先来看看一一,而且一一对秦安泽的依赖也到了一种让咱俩都可有可无的地步了。”两个大男人一面认真一面焦头烂额的无奈的担忧的推理着。
最后,苏爸爸和苏家二叔确定了最终的获罪人选——秦安泽。
于是,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计划。
第八章:计划
为了苏一的幸福,总是有人要牺牲。最后,苏爸爸和苏二叔决定撕下自己的面具。不管多疼多难受多不堪。只要孩子幸福,只要一一能像大多数人那样幸福,也许他们就欣慰了。
苏爸爸和秦安泽的妈妈约在了一个僻静的水世界(冷饮店)。秦安泽的妈妈来赴约,秦爸爸也是知道的。因为临时有急事实在不方便来,由于俩家的关系,也就没往心里去,琢磨着没什么大事就让妻子一个人来了。
两人坐下后。
“秦夫人,因为两个孩子,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开门见山。到现在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和一一二叔一直把您夫妻当朋友。只是希望您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可以为我们守住。”
“我和一一二叔不是真的亲兄弟。我们是恋人!”
见多识广的秦妈妈虽然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不过真要是身边出来一对儿还真是很难接受。听完这句话还是愣了一下,只是单纯的吃惊却没有其他。
“二十几年前,我和一一二叔在夜店认识,我们的家庭条件都很好,开始我们都不相信自己是同性恋,可是饱经挣扎和思念,我们终于确认我们相爱了,而且爱的很深!家里是完全接受不了这一点的,我妈妈哭喊着求我回头,我终归还是放不下他。而他为了和我在一起,跪下给他爸爸磕了三个响头,脑门留着血眼里流着泪,走出了他家的门……我们悄悄的离开了那座一生中最最熟悉的城市。来到这里白手起家。我们付出的很多。”苏爸爸低沉着仿佛在叙述一个及其遥远的故事。
“也许没人相信同性之间的爱,可是我敢肯定我们之间是真爱,二十几年的时间,我们因为一些事情像普通夫妻那样争吵过,离家出走过,试图分手过……可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不舍得对方。就算是负气走很远,不久之后终归还是会回来,因为……因为在我们彼此的心目中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珍惜的了,只有对方了。后来我们有了一一,我们像寻常家庭那样,相互爱着,相互依靠着。”
“当年在向日葵看见一一的时候,一一二叔和我说,‘在那孩子的眼里,我看见了你的模样!’我们领走这个孩子吧,我们一起爱他!”
“小小的白白的长脸上,有着黑漆漆的细长眼睛,一笑,左脸还会出现一个小酒窝。我们爱这个孩子,我们希望他幸福。我们必须带走他,给他更幸福的生活。”
秦安泽的妈妈安安静静的听着,从开始的惊讶到沉默到眼神中的尊重,一直未曾插过话。
“前天,就在前天晚上!”苏爸爸的声音不轻易的高涨了一个台阶。
“就在前天晚上,一一和我说,他好像……好像陷入了一段同性之间的感情,我们特别特别的吃惊。太惊讶了,我们在反思,在自我检讨,是因为我们的家庭造成了一一的这种心理吗?可是当我们察觉到一一喜欢的可能不是普通的男生时,我们……”
“等等,等等,你先等一下,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