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不行,人家孩子才一周,哪有时间照顾我啊。
剩下的?没了!才发现,原来我段彭,在这里,是如此的孤独无助啊,原来我也挺可怜。
先给老板打个电话吧,把假请了再说,别下午不去以为我迟到,找个工作不容易啊,被辞退的话,靠啥活着啊。
可是……我的手机呢?我的钱包呢?
一摸口袋,啥都没了。
刚刚离开的当值护士,李小明同志,推着小车进来,后面跟着那家伙。
“段彭?”
“嗯。”
“输液了。”
“哦,那叫我干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输液之前确认患者姓名,是规矩。”
“那以后我们认识了,每天你来输液,都要问我,你是不是段彭?”
“是。”一边娴熟的兑药,一边肯定的回答。
呵呵,好奇怪啊。我不禁笑出声。一抬头,那家伙也在笑。还笑的露出一颗小虎牙,这家伙,不光长的像路灯,牙也跟白的路灯上刷的白漆似的。
“喂,你笑什么,牙白了不起啊。”
“啊?”他的笑僵在脸上,很尴尬。
“攥拳头,要扎针了。”一根胶皮管绑在胳膊上,我闭上眼睛,攥紧拳头。
“不是吧,大老爷们的,害怕输液?”护士开始拍我的手背。
“不是怕输液,是怕血。”
“晕血?”
“嗯。”
“扎针的时候不会流血的。”
感觉手上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胶皮管被撤了下来,我看着一滴一滴的液体往下滴到我的身体里,凉凉的,一点也不疼。
原来,输液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要怪我,从小到大,我的身体相当的好,从来不打针吃药,顶多吃个去痛片什么的,更别说输液了。
这可是第一次啊。
“好了,”护士站起来调了调液体流速,转身。
呼,终于是好了,从被撞到现在我就没消停过,幸亏我是伤的不严重啊,要是在重伤的情况下这么折腾,还不没命了?
“还需要这个。”
嗯?还有?这回他手上拿的是一支很小的注射器,里面有很少的液体。
“这是什么?”
“这是防止你出现破伤风的药。”那欠揍的家伙在后边说道。
“破伤风?什麽东西?”
“那个……我不太清楚。”他还挠后脑勺?看着就想揍他,傻死了。我白了他一眼,他后退了一步,不说话了。
“破伤风是很严重的,会致死。”护士走过来。
“哦,那打吧。”这么小的针筒,不会疼吧?
“这个只是一个皮试,我先帮你试一下对药物是否过敏。”抓住我的胳膊,在小臂上,一扎!
“啊~~~~哇,疼疼疼……”疼死了~~
“你……没事吧?”
“你说呢?没看见老子都要疼死了吗?”你大爷的。
“那个……护士,没什么事吧?”
“嗯,皮试都会比较疼,过十五分钟,你来找我,看情况在决定能否用破伤风疫苗。”
“哦。”
护士这回是真走了。病房里就剩我和那家伙。
“先生,你要不要,叫家属来?我是说……你需要有人照顾。”他坐在对面床上看着我说。
“我没有家属。”疼得我流眼泪了都,但那绝不是哭了,只是太疼,不由自主的流眼泪而已。
“你哭啦?”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我是……眼睛不舒服而已。”
“哦,那,没有家属,朋友什么的呢?总不能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是啊,没人照顾……诶?我自己照顾自己?那他干什么去啊,他把我撞了,他不照顾我谁照顾我啊?哼哼,想丢下我逃跑是怎么地啊,门儿都没有。
第三章:撞了人还不想管?
“那就你照顾我,反正是你撞了我。”
“我……可是,我还要去开出租啊,哪有时间照顾你啊……”他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那你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不管咯?我现在这样,起来都困难,怎么走路?怎么上厕所,怎么吃饭,怎么……”看他眉头越来越皱,我停嘴了,“那要不出钱找人照顾我吧,反正我不能自己在这里。”
“好啊!”
“反正钱你出。”
“……”刚展开的眉头,又皱回去了。
“对了,我的钱包和手机呢?”
“哦,在这里,”他从口袋里掏出我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我伸手去拿,却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一抬胳膊,腰跟着往上身,这一伸不要紧,感觉腰要被拉断了一样,这边这只手还连着输液管,不敢动。于是……
“啊~~~呜呜~呜呜~~”,手缩回来,一动不敢动的侧着身,面对着那家伙,眼泪直接就下来了,我知道我又丢人了。
“你……你别乱动了,我帮你拿。”他把手机和钱包递到我手上,很担心的样子看着我。
哼,心里不一定怎么笑话我呢,你以为我愿意哭吗,实在是,我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个。
刚要接过来,门开了。
“你是段彭吗?”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我是啊。”
那家伙赶紧过去迎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递上。
俩警察挥了挥手没接烟,看了看他问:“你是那出租车司机?”
“是,我是。”他尴尬的收回手。
“你叫刘军是吧?”
“是,刘军。”
“别站着,坐吧。”警察就是警察,到一个地,就能反客为主,俩人大大咧咧做到对面床上,示意那家伙做到凳子上。对了,他叫刘军啊,真土的名字。没有段彭好听。
“哦,谢谢。”
嘿,你还真窝囊,警察有那么可怕吗,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看着就窝火。
“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啊,一个超速,一个闯红灯,正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