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他爸的通达公司受挫,说是大批资金投在一个大项目上,种种原因不能收回成本,拉的多年的公司近乎要破产,多次寻求资金合作者,其结果是亚合公司同意接收,但条件是买断收购不与合作,只因为对方是亚合这让我意外。
老幺愤懑的埋怨:“没想到乔立山这么黑,我爸多年的经营就要归入他的公司,他这是报复,他这是公报私仇,我还真就后悔暗地里堵截打他,如果没有那事我爸公司也不会受到牵连,也许就不会有这个结果。”
我挺惊讶,问:“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如果乔立山是合作不是收购那我爸公司还有救。”
我纳闷乔立山怎会如此小肚鸡肠,因个人恩怨公报私仇。气闷的来到他的办公室,很久没来了,以为再不会来了,没想到今天又踏进这道门。
经过办公大厅的时候,想起我第一次来的情景,不知道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我还与他干了一仗,当时有种深蒙不解的意味,直到今日似乎有些明白,那像是命中注定的纠缘。
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乔立山抬头看是我,表情惊讶:“你怎么来了?”
开门见山的问:“你是要收购通达公司吗?”
皱眉:“你怎么问这个,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没关系,就觉得你心胸狭隘以公报私,我算是看错人了,本以为你宽宏大度,没曾想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是你自己说的扯平了,至于的吗?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解决,你要是觉得亏大发了,就冲我来……何必……”
乔立山一脸迷惑:“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通达公司是老幺他爸的公司,你是真不明白?还是……”
“老幺是谁?”
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装的?
“老幺就是暗地里结众打你的那个人,就是手腕上有老鹰纹身的那个人。”
乔立山一脸恍然,哼笑:“原来如此,我跟他的事牵着你哪根神经了?”
“对,你就是动着我神经了。”
“我告你张浩,我乔立山还不至于背地里费心思使手段去对付一个我他妈不在乎的人,我压根就不知道通达公司和老幺是什么关系,谁他妈知道他是谁,谁又知道他老爸又是哪路神仙!”
他……他可能是真不知道,那样子气得脸色都变了,眼睛又瞪起来了,这就要发作。
“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你还想这么做?”
“那是当然,这是正道生意,和私仇恩怨没有任何关系,张浩你认清了,就那不值一提的小兔崽子我压根就没正道的看过他,还想让我跟他扯上恩怨,你还真是高抬他了。”
“那好吧,算我什么也没说,就当我没来过。”说完扭头走。
“你给我站住!”
站住就站住,停下脚步等他说话。
“你冷不丁从地缝里钻出来就是为那个老幺?为了他,你来质问我?你和他什么关系?”这又开始高喊。
“我和他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高声回答,你能喊我也能喊。
“是,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他凭什么暗地里结伙打我,我招他惹他了?”
“呵呵,看来你还是在公报私仇。”
“别他妈打岔,我就问你,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冲上前去近在咫尺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想知道什么,你说出个答案我就满足你,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乔立山脸都青了,抽出一根烟点上,吸几口恶狠狠的看着我:“行,你小子行,你仗义,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哼笑:“没错!你看出来什么?你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就在你眼前,我是张浩,你看清了吗?”
这家伙气愤的拽住我脖领子,又要把我地拎起来,我一把手抓住他的手狠劲的掰,掰了半天没掰开,他哼哼冷笑,我急了,张嘴咬了手腕一口,他大叫一声松开手:“你他妈属狗的。”
“错,我是毒蛇,这是你说的,没准儿哪天抽猛子就咬你一口,可有毒啊,你就等着毒性发作吧。”说完扭头走,还没走到门口,猛的一只胳膊肘从身后围上来卡住我的脖子:“我现在就毒性发作了。”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憋的血淤积在脑顶,估计脸色都成紫茄子了,这家伙居然下这黑手,我口齿不清叫唤:“你放手……放手……”
“告诉我,你今天来,就为和我说这事儿。”仍旧勒着我脖子不放手。
“放开跟你说。”
“你说完我在放。”
“你死了这条心,我宁可死……”
胳膊肘越勒越紧,窒息,没了力量,脑袋靠在他的胸部,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这种窒息很舒服,很久没有和他这么近过了,我真贱。
忽然放开,脑顶的血液开始回流,大口的呼吸,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乔立山,你卑鄙,使阴招。”
乔立山冷笑:“来呀,你也使阴招,咱再干一仗。”
看着他:“我没想和你干仗。”真没有想,我不会再和他干仗了,不会再有干仗的理由了,真的吗?
不答理他,往外走,听见后面问了句:“你还来吗?”
“不来了!”
第四十四章
我住的那条老街终于拆了,顷刻间断垣残壁,僻静又喧闹的街巷已是瓦砾横落衰败破落。
老爸和豆腐老王走的那天,两人坐在胡同口的碎石败瓦上看了半天,直到夕阳陨落不见一点儿灿烂,眼睛里却留下了遗憾又留恋的泪痕。
老爸说了句:“浩子,以后咱就住楼房了,你小时候不是说就想住高楼洋房吗,现在合了你的心意了。”
老爸不知道我和他一样,这里留下了我小时的记忆,留下了我生命的片段,小时渴望的东西得到的,等大了才知道那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老王叹气:“浩子,多年来我的吆喝声吵着街坊邻居了,现在好了,你以后也听不到了,我老王家的豆腐从此也算是断了种了。”
老王不知道我已经听惯了那些吆喝声,现在我将融入另一片喧嚷的声息里,迷失的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留恋是种病,无法治愈又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