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你能不能不去,难道这么个大国就只有你一个将军?为什么别人不去,偏偏要派你去!这个将军我们不当了,我们带着孩子们隐居,我开店有赚了不少钱,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去隐居好不好?”
孙凤白不傻,他知道魏青言不说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是他却恨,恨魏青言的自私,为了他的心安,居然不管自己和小家伙们。他更恨那个该死的皇帝,无德无能,国家治理不好,总是要让手下去送死!
温柔地摸着孙凤白的长发,魏青言抱着孙凤白躺在矮榻上,无奈地道:
“好好,我们去隐居,只要等我这次回来,你要做什么我一定都满足你。”
尽管知道魏青言这次非去不可,孙凤白却仍是绞尽脑汁,拉着他不想让人离开自己,只是这又怎么是他能拉的住的。
“凤白,我一直没有和你成亲,一开始是因为我对你没感情,那时候的你还是子祁。后来我是想等你生了孩子后,再娶你过门,可是你生了孩子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总是打乱我的计划。现在,我就要出征了,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可还愿意嫁给我?”
魏青言问的小心翼翼,问完了就屏息等着孙凤白的回答。
“愿意又怎么样,你要什么时候娶我?”
眼泪还在不停地涌出眼眶,孙凤白用手擦了又擦,却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如果你愿意,我想现在就娶你过门,只要你不嫌弃简陋,让我们在天地的见证下,正式成为夫妻。”
“我介意!”
打断了魏青言的话,孙凤白十分大声地抗议。
感到身后那人身子一僵,孙凤白开口道:
“我当然介意!我一生就这么一次婚礼,而且还是嫁给男人,你难道想让我这么委屈么!”
“是,是这样么。”
魏大将军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也在不自觉地相互掐着。
“不过我愿意委屈一下自己,这次就先和你简陋地成亲,但是等你,等你打了胜仗回来,一定要给我办一个最隆重,最盛大的婚礼!”
“好!我一定会的!”
明明方才还低落的很,只因为孙凤白的这一席话,魏大将军就又雀跃了起来。
激动地拉着孙凤白下床,蹲下身子帮孙凤白穿好鞋子,魏青言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却怎么都没找到大红色的布。
他和孙凤白的衣服颜色都挺素的,大红这样的颜色是谁都不曾尝试过。
看着魏青言激动却又无错的模样,孙凤白走到另一边的柜子前,拉出小馒头的一床红色棉被。
“我们两个男人,也不用盖盖头,你拿着棉被这端,我拿着那端,这样就可以了!等你胜仗归来,你要给我买最好最贵的绸缎来当我们的牵绳!”
狂喜地点头,魏青言依言抓住棉被,和孙凤白两人出了屋,也不管地上有多冷,两人双膝跪地,冲着皎洁的明月磕了两个头,又相互对着磕了一个头。
“凤白。”
看着孙凤白被冷风吹白的俊脸,魏青言居然流出了眼泪,回到屋里,一人拿着一个酒杯,手臂缠在一起喝下了他们的交杯酒。
这杯酒甜甜的,又苦苦的,更多的却是又咸又涩的味道,直直地麻上了心。
明明是新婚大喜的日子,孙凤白和魏青言却都哭得眼睛红肿,没有喜房,没有喜服,没有别人的道贺,没有热闹的气氛,甚至没有任何祝福,两人就这样轻易地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那一道礼。
魏青言之前策划了那么久的婚礼没有成行,他却也从未想过会这样委屈孙凤白。
“青言,我既然已经成了你陈家的人,这一辈子我都会是!下辈子我也会是,下下辈子也是!”
双手环着魏青言的脖颈,孙凤白红着一双眼睛,坚定地说道。
“凤白。”
感动地将人抱上床,魏青言低头看着孙凤白,他这一辈子最爱最放不开的人。
伸手将孙凤白身上的衣带解开,魏青言慢慢地褪下了对方的衣衫。
屋里的炭火盆在下人们退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加了新碳,就算烧一晚上都不会灭。
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尽数除了干净,魏青言轻轻覆上孙凤白的身子。
缠绵的唇舌间溢出透明的津液,魏青言松开了对孙凤白的纠缠,轻轻地吻上了对方的脖子,每亲一下他就会低声念一句:我爱你。
“我也爱你。”
胸前的小红点被魏青言轻轻一咬,那酥麻的感觉惹得孙凤白微微颤抖,下腹的热气正在渐渐地散遍全身。
像是膜拜一样,魏青言从脖颈处一路吻下,没有落下每一处地方,直到来到了孙凤白的小腹处。
……
可是不管怎么纠缠,不管如何缠绵,分别的时刻却总是要到来的。
紧紧地抱住孙凤白,魏青言看着屋外已然亮起的天色,不舍地道:
“凤白,我起了。”
“恩,我伺候你穿衣。”
两人昨天夜里虽然荒唐,但是事后还是洗了个澡,毕竟魏青言不能带着这一身欢爱的痕迹上战场。
这是孙凤白第一次看魏青言穿战甲,那暗色的金属好像还带着血腥味,孙凤白伸手摸了又摸,看向魏青言的眼里满是不舍,语气却是十分的鉴定。
“我等你回来,小娃儿们也等着他大爹从战场上凯旋归来!”
“恩。”
魏青言摸了摸孙凤白的脸,没有多说什么,拉开房门,牵着孙凤白往外走。
“等一下!”
孙凤白突然停住脚步,惹得魏青言疑惑地看过去。
甩开魏青言的手,孙凤白迅速地往南边的厢房跑去,直接推开房门,抱起躺在摇床里的小馒头,在奶妈的惊呼声中又跑了出来。
“小馒头,快叫爹,快,你爹要走了,你快叫。”
“凤白。”
宠溺地看着孙凤白抖着才刚睡醒,还茫茫然的小家伙,魏青言拉着依旧在对小娃儿说话的孙凤白,往大门方向走去。
翻身上马,魏青言低头看着孙凤白和他怀里的小娃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保重。”
放弃了对小馒头的刁难,孙凤白仰头看着魏青言,满心的话变成了最简单的两个字。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魏青言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出发,却听到了一声糯糯的爹。
也许发音还不那么标准,也许声音小的可能会被马的嗤鼻声盖住,但是魏青言和孙凤白却都听到了。
惊喜地对望了一眼,皆都兴奋地看着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