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个人情感。在和袁朗说清楚之后的成才似乎放下了某块石头,开始坦诚地说明他先前对于27号的感觉,他不喜欢27号隐隐中看不起自己的感觉,以及自私地认为27号要是走了自己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听了之后的袁朗哼了一声,小孩心x_ing。
成才脸一红,事实的确如此。
所以第一次你不合格。袁朗接着说,被打回原形想来很痛很狼狈,也失却了年少时候的意兴风发,你们的连长就为这个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都看我不顺眼。他啧啧地问,你觉得这样好还是不好?
不能说好不好,这是必经的过程。成才简单地回答,有得有失。
袁朗嗯了一声,是啊,有得有失。他想着自己的心事,反而没有注意烟头都已经烧到手指。成才叫了他几声,袁朗才抖抖手,心不在焉地再次让成才去睡。
服从命令的成才翻身上床合上了眼睛。注视他的背影,袁朗想起和铁路说的话,他栽上去的花他就能摘得下来。只是,现在这朵花已经生长到了更高更远的地方。或许再过些日子,就已经目不能及。
人的成长果真是神奇又可怕的事物。
打开电脑的袁朗忽地想到,成才始终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不一样的想法。正常来说,一个把他做人的根基打没的人忽地想要和他在一起,这样的转变不是很有戏剧x_ing很有冲突x_ing吗?成才没问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袁朗是他的队长,只能是他的队长。
再接近不得。
正文 第19章
下着雨,袁朗和吴哲百无聊赖地窝在树丛里。吴哲摸摸上衣口袋里的肩号,已经过半,剩下的也没什么悬念。虽然如此还是不应放松警觉,因此两人虽开始谈话但眼角仍时不时扫过周围,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也一直处于警备状态。
这是铁路先前拟定的对抗演习,后来因临时任务而搁浅。这一次由于南瓜的选拔比预期要更早结束,空余下来的时间就把演习计划略加调整就理论变实际了。不过五个中队同时申请加入倒是有点罕见。袁朗问过铁路,铁路想也不想就丢给他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要追朔起来就是上回四个中队合伙将成才隐匿起来的时候,大伙都是老A出身,怎么可能白做工。所以这次南瓜选拔本来说好了要先让几个队长他们挑,结果袁朗一个逆向行驶就把人差不多全毙了。其余队长对此恨得牙痒痒。一听有个对抗演习可以打击三中队那真是叫一个踊跃啊,恨不得直接跑上375高呼理解万岁了。
袁朗苦着脸,铁队,强调部队内部的和谐团结难道不是军队的最高方针之一吗?怎么能这么对抗呢?
铁路则是一派兴高采烈,怎么?你怕了啊?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他们主要指名的是成才。
袁朗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成才?您老是打算让成才一人对抗四个中队?呐,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铁队。要真是这样,都不用我出手了。完毕一个人就能把A大队给淹了。
铁路看他一眼,老五还惦记着成才那十万字。
十万字?写小说?写什么?狙击之花的传奇人生?袁朗一句一个问号,真写出来他认得出来吗?他连电脑开关机都用不利落。
忍不住了,铁路吼了一声,人家还会用PPT,你用啥?你连WORD排版都搞不清楚!
袁朗面不改色,术业有专攻,电脑有吴哲。
铁路不理他,其他人放话了,如果不让他们参加演习就让成才代替他们看上的小南瓜到其它中队各服役三个月。老五的外加那十万字。
袁朗用一种『这种荒谬的条件你堂堂铁大队长也会答应难道是脑残了还是更年期到了』的表情瞅他。
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是顺应民意。
袁朗叹口气,他这人名声在外,不从不行。所以这会儿他才会和吴哲两人落汤j-i似的蹲在这个烂地方等着。总算后来有两个中队都有任务,其中一个中队要留下来镇守A大队,然后铁路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过了这村没这店,才让这场对抗的人数减了一大半,五中队和三中队。不过老五的压力很大,因为另三个队长有着极度恳切迫切热切的眼神要求老五将袁朗大卸八块。
我们的仇你可一定得给我们报了!
老五无语。烂人烂到这个程度其实挺不容易的,唉。
真上场了,五中队就和三中队摃上了。这和老五的x_ing格蛮吻合,私下里他是最不像老A队长的人(仅就跟其他四位中队长相比而言),还挺温和的。只是一到战场那就是翻脸不认人得让人以为所有人都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这不,袁朗和吴哲虽取了大半的肩号,但他们之所以会长时间蹲在树丛里,近乎被动的等待就是为了能在老五疯狂打击下稍微缓上口气。
队长?
嗯?
五队长真看上成才了,这么狠啊。吴哲对方才眼见连着三队人马接连被掀翻还是心有余悸。
嗯,他对成才的文学才华惊若天人念念不忘。
……
老五是疯了点。但你千万要记住,我们打的这场是成才保卫战,务必坚持到底。明明忒热血的话被袁朗这么一拐着说,就算真的是为了成才而战也让吴哲囧大发。
又安静了一会。吴哲又问,队长,你真的被拒绝了?
在这样的时间地点忽然听到这一句问话,袁朗的后脑难免黑线,好在他恢复得快,迅速回一句,怎么,想着终于有机会来泡我?
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吴哲忍不住一阵反胃,并且非常露骨的表现了出来。袁朗白他一眼,难不成你想着终于有机会泡别人?
这下吴哲正色了。
袁朗心里哼了一声。吴哲往袁朗方向靠了靠,队长,你是怎么被拒绝的?他的眼神透着好奇以外的虚心求教。
袁朗想了想,你是不是想着知道之后你又能消遣我又能吸取经验教训,这样轮到你的时候你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不愧是队长!吴哲真心实意地称赞一句,袁朗立马在心里头给锄头日后的行程重重划下了375的记号。
说说嘛,反正这会儿我们耗着也是耗着,为了激昂斗志你就牺牲一下隐私。吴哲怂恿他。袁朗习惯x_ing摸口袋,然后放下手,又调了调瞄准镜再放下手,再整了整装备又放下手,如此反复多次。
吴哲终于烂人出口。
袁朗磨磨蹭蹭弄完之后,说了,你就歇了吧你,没你的戏份。
等了大半天等到这句话的吴哲后脑也是三条黑线,死缠烂打没意义,队长。
袁朗眯了眼。忽地按倒他,手指轻扣,不远处白烟升起。吴哲快速翻身上前,取下肩号,对着『尸体』拍拍,念叨安息吧,阿门。『尸体』怒瞪,袁朗好心地盖上他的眼,唉,别死不瞑目了,要怨就怨你家队长那点文艺气息吧。说完就和吴哲继续得得瑟瑟往前走。
走到一个掩蔽所,两人再次矮下身。这下是袁朗先开口,我说,锄头,你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你还吃着碗里惦着锅里的,你厚不厚道?
吴哲没好气,没有某些人的脸皮厚。
袁朗用手指轻轻敲击枪体,他像是陷入思考,很认真的样子。许久,他才淡淡来了一句,吴哲,我不是许三多。
吴哲很快明白其中的意思,许三多不是放弃。他不认同袁朗这样的比较,他是出于本能不去做让成才勉强的事情。
因为成才是他除了军人职责外的中心。袁朗扬了扬眉,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吴哲怔了一怔,怎么做?事实上,他连开口的打算都没有,尽管他想过。但他又觉没必要。不是非要拥有才能去证明什么,平常心下什么都能看得开。进部队做军人当老A,和一帮战友生死与共,闲暇之余还能和他一起照看妻妾,看他笑得花开绚烂,什么都不用去说一样可以常相守。
不过,要说得现实点,或许是他知道连许三多都被拒绝后难免消极,这倒是跟知道袁朗被拒绝的高兴有差别。当然,这点小心思可是万万不能被队长知道,不然就不仅仅是375可以消除怨念的。吴哲还是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袁朗像是跟他比耐心,最后吴哲只好说,我怎么知道,大概什么都不会做,我跟某个烂人不同。他冷哼一声。袁朗不生气,只笑着,是了,我跟你们不一样。顿了一顿,在他心里,我总会成为不一样的人。
离了袁朗和吴哲很远很远距离的成才没来由的猛地一个激灵,浑身都起了j-i皮疙瘩,走在后头戒备的许三多敏锐地察觉到,才回头想要关切地问上一句,成才就看见一个红点闪过。
小心!
才喊了那么一声,枪声就响了。
成才!
正文 第20章
五队长站在队员『尸体』身边,他的脸呈现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袁朗极其同情地看着他,然后拍拍他的肩,我说,老五啊,你就节哀吧。好歹还留了个全尸。
五队长总算吱声了,他转过身,眼神苍凉,军人把演习当作真的战场我能理解也很赞同,但……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下得去手?看来……他哀叹,脚下的『尸体』却一抽一抽的。你们的日子果然过得太滋润了。他忒悲情地瞪回地上,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天天都吃满汉全席。他说得难过,『尸体』却恨不得尸变!
袁朗看别人有大餐吃心里也有所动,回头看去,正瞧见局促不安的许三多和满脸哭笑不得的成才。他向许三多招招手,对方紧张地走上前,五队长眼角瞥到,扫他一眼,叹口气,难怪铁队说同乡兵胜异乡兵好几倍,你的冲劲果然是很了不得。
对、对不起。许三多嗫嚅着说得结巴,我错了。
五队长听他认错就用『你确实做错了』的眼神直盯他,直盯得许三多头就快要钻到地里面,自己的兵被他灭得几乎不成人样还穷追不舍地要鞭尸,身为队长的他不爽是必然的,既然逮住机会就狠狠让他愧疚内疚负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