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顶个铲啊,肺都快没了,还顶。
代号A4的就是那警卫班班长,一看就是平时活动最少的兵,不过身体素质不错,在那里死抗。
这些人枪打得太邪呼,TMD好像老子身上长磁铁了,直往身上招呼过来。
成才心里却已经有数了,除了B师那几个要参加选拔的兵,狙击手训练营其他人这回都成了蓝军,就冲刚才突出第一道防线时那些人打枪的架势,连长这回还真没手下留情。
仅仅是死老A的人都已经够呛,再加上整个集团军的枪王们——成才的脑门上还真渗出一层冷汗,太危险了,要不是他们这个小组有两人都选择了□□,可能现在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嘿,哥们,你哪个部队的?抗着这玩意还能跑这么快,真TMD见鬼了,我当初怎么会去选这东西,以为打阵地战呢,靠。
那瞿士官气得想把那沉重的狙击步摔地上,看得出这家伙枪法不错,只是在这么疲于奔命的情况下,他那枪法根本发挥不出来,还生生被这把枪给拖累了。
他这正要摔下去的当口,沈同学却顺手接过,笑道:我说,你别摔呀,怎么说这把枪也不错啊,这样吧,我跟你调换,怎么样,我这枪轻,你试试?
哎呀,我就说嘛,沈同学,你就是我们207团的救星啊,你也是我的救星啊!瞿士官激动得抓住沈一星的手,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代号A7的上尉同志却挺正直,斥责道:我说瞿靖,你还真就不能走走直道啊,占人家学员兵的便宜,你害不害臊啊,你要是我的兵,我————
诶,这可是人沈同学愿意的,我又没逼他,成交啊。
成才没上尉那么不平,留意周围的同时,只是c-h-a话道:如果你真觉得重,我帮你背。
切,你帮我背,那我用什么武器呀?
代号A2的瞿靖已经被折磨得腹内空空了,趁休息的这会儿,掏出那份早餐吃起来,成才刚想阻止,沈一星却把刚换到手的□□塞到了成才手里,说:我看这把枪在你手里好像更能发挥作用,虽然型号旧了点,不过比你现在这把强,我检查过了,你现在这支□□虽然还能用,不过各个部件都磨损得很严重了,还好,瞄准镜保护得还很好,将就用吧。
没等成才同意,沈同学已经调换了两人手中的□□,那簇新的85狙,现在实实在在握在了成才手里,让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兴奋,一把好枪能带给他的全部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无法放下这新枪。
而沈同学,则把眼睛贴在成才原先那破损严重的□□的瞄准镜上,四处张望呢。
这会儿,这家伙的全部用意,都毫无遮掩地写在那张好奇而满意的脸上了。
我做你的观瞄手吧,怎么样?
这小家伙故意的,他一直在观察自己,所以就———
成才看他那玩闹的样子,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孩子,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是这样打打闹闹,可他做出的事情,却是波澜不惊中,令人觉着一种平实的感动。
这种感动很窝心,也很熟悉,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是的,成才脑子里快速闪过许多记忆———许三多搞砸了演习,连长窝火的时候,史今的细语安慰………
拓永刚离开时,齐桓那抬手的一拈………
Cao原五班,为了治好三多,也为了治好自己,连长那温厚的一抱………
☆、(五十七)观瞄手
(五十七)观瞄手
成才抬头望望天空,傻傻地笑了。
这里是战场,这次选拔,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可是他怎么了?
怎么想到的总是这些毫无瓜葛的事呢,没有紧张和杂念,只是很奇怪地,这小学员一个如此的小动作,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感怀,看来,他已经学会了信任。
你们学光电的,也进行过狙击训练吗?
沈一星正伸手去抢瞿靖的早餐呢,结果早没了,扑了个空。
回头听成才问,只是漫不经心地答:哦,从书上看过,你需要一个观瞄手。
这话刚说完,沈一星已经迅速趴到地上,似乎通过瞄准镜看到了什么,果然,几个死老A正巡猎过来,开着辆高机动越野,在山路上起伏盘桓,看样子还没发现他们。
这些人怎么跟跟屁虫似的,动作这么快?
撤吧,咱们现在是老鼠,还不赶紧着找个洞钻啊!
我这气还没倒腾上来呢?等等——
这要是有洞就好了,你给我找一个,我立马钻进去------
显然,瞿靖这人心里越怯,这话越多,上尉同志就是烦这位的话多,那叫一个钉子一个眼儿。
成才听着却全当耳旁风,注意力全在沈同学那s_h_è 击姿势上,那叫一个专业,在成才这个经过专业狙击手训练的枪王看来也毫无瑕疵,一个观瞄手应有的专注,这会全写在沈同学脸上了。
成才心里嘀咕:看来这小家伙深藏不露啊?难怪铁大要把他从军校硬调过来参加选拔。
不过,很快,成才知道什么叫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会出错………
七个人这回可以说已经使出了吃n_ai的力气,朝着指南针上指示的东南方向狂奔了两个小时后,A4同志终于一把扯住成才的背包带,然后倒在地上就不动了。
我说A3同志,你是什么变的,敢情TMD是机器人,你不累啊,我告诉你,我,我是再也走不动了。
这吨位最重的家伙死拽着成才的背包带,看来是真走不动了,再看沈同学,脸色也是发青,不过还在咬牙硬抗,这一组大概这两人体力最差。
我说,咱们是该歇歇了,哥们,我们可都赶不上你。
成才心中算算路程,如果方向正确的话,应该已经快到一半了,冲出第一层包围圈后还没遇上有威胁的阻击,有点奇怪?
这次的作训场是山地,跟上次不同,难度更大的是要返回,虽然单程没有上次那么远,可对手是老A,说不准他们会怎么A人呢?
负责人不是袁朗,是那位电子中队的黑面队长,他A起人来听说方式跟袁朗完全不同,可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狐狸,这让成才心里更加提高了警惕。
算算时间还没到傍晚,可是却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天色灰暗,乌云骤起,成才心里黯然苦笑,死老A可真会算天气,看来今夜免不了一场大雨了。
他没说话,其他人却认为他默许了休息,无形中,他已经成了这个小组的领导者了。
我警卫,你们休息一下吧,不过不能太久。
成才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是狙击手才有的感觉,他们好象已经被人盯上了。
透过瞄准镜的世界,就是狙击手的全部,地狱或天堂,都在这渐渐扩展的圆筒状玻璃镜片里,它让人感觉时间和空间的不存在。
如果镜片脏了,是否地狱或天堂也蒙上了尘垢?
袁朗扯起他那经典的左8度右15度微笑对着95狙的瞄准镜往外看时,徐耀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过还不忘贫道:队长,您再怎么笑,还是不如酒窝在三儿心里的完美形象,哎哟!
徐耀那张破嘴还没说完,就被C2一个后肘猛击,差点从s_h_è 击位里跳出来,摸着后脑勺看狐狸笑得更欢了,心里直发毛。
赶紧把眼睛贴到瞄准镜上,可还是忍不住问:队长,咱们这不是翁中捉王八吗,就对面山梁上那几位,我一支烟的工夫就解决了,用得着咱们埋伏得如此严严实实的吗?
山雨欲来,蚂蚁正往徐耀脖子里搬家呢,搞得他恨不得马上解决战斗,弄不明白狐狸搞什么名堂。
袁朗擦瞄准镜的当,连看都没看徐耀,只说:情绪不错啊,鹞子,保持。
☆、(五十八)熟悉
(五十八)熟悉
徐耀半截身子掉冰窖里了,转头苦笑,C2只能很同情得拍拍他肩膀,低声说: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锄头都说了,这就是一烂人,谁知道他转什么鬼心眼呢?
是啊,吴某硕士总结过,对付这种烂人得向三多学习,以不变应万变。
老天似乎也在为难已经筋疲力尽的士兵们,黑云很快翻过山涧,完全遮盖了天空。
雨线划过成才的眼前时,他在85狙那清晰的瞄准镜里看到不远处低矮木桩后闪过的一点青光,得感谢这场雨,水滴的反光让他知道了,他们已经成活靶子了。
成才的心突然变得有些许的紧张和兴奋,甚至还有点激动,是谁?
这藏身的伎俩,竟然让他们这一群老兵一丝一毫都没有发觉,要不是老天爷下的这场雨,造成的那一点反光,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狙击手,不象训练营的那帮人,也不是师侦营的。
是谁?而且,黑雨斜风中仔细观察那一带地形,是枪手藏身的好地方,一定不只一支95狙对着他们,可是却迟迟没解决他们,为什么?
成才觉得冷雨把自己完全浇透了,连头脑都冷冽得清醒了,这就是真正的战争,是的。
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一次选拔,一次比赛,一次考验,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地对待这个考验,所以,他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连眼睛,都不敢转动方向了。
因为,他突然,对那瞄准他们的狙击手,有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这是狙击手才有的特殊感觉。
他在“战场”上遇到过的,那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死老A,那个曾经一枪就把自己的所有梦想打散的人,此时,也一直在观察着自己———
是他,应该是他?因为只有对手是他,才让自己有那种压迫的紧张感,在那个人面前,自己永远是绷着的,从来没有轻松过,因为他总是能看穿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