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已经打得很好了,真的,三多刚下连队的时候,连子弹都没有,枪怎么开都不会。
三多……谁是三多………
成才忘了沈一星当然不认识他的老乡,忙解释:就是守着七连到最后一刻的兵王,我老乡,现在是死老A。
哦,我看过他的报道,在网上,他真的很木奉。
是啊。成才说到啊字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转移话题简直成了沈一星这颗铜豌豆的家常便饭了,不行,得切入正题。
一星,你应该知道你们二班是一个很优秀的集体,很重视荣誉,你作为二班的一员,应该为集体争光———
好了,好了,排长同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总之,下个月的考核我一定拼了老命,争取夺回流动红旗,这总成了吧。
沈一星说完就要开溜,成才一把拉住了他,继续啰嗦道:从前我们团长说过,说到和得到之间,还有一个做到,希望一星你真的能做到,好吗,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这话耐听,你们团长,哪个团长?
你……你又转移话题……成才有点被耍的感觉,生气道。
不是,不是,我的排长大人,排长大爷,我知道了,我保证,下次考核一定不会把子弹打飞,否则,否则……我就……
沈一星也被成才烦得不行了,赶忙赌咒发誓道:我就回去见林教授,这总行了吧。
成才的白眼已经翻了无数,他还真是遇到没心没肺的家伙了,算了,给他压力太大也不是好事。
见林教授有这么恐怖吗?
成才收拾东西要回宿舍,顺口问。
当然恐怖,比让我参加老A选拔还恐怖。
没这么夸张吧?
当然有这么夸张,你不知道,林教授在我们学院号称“鬼见愁”,对了,你说那团长,是哪个团长?
原来我们702团团长,这话是他说给三多的,因为三多做到了他想到而没能做到的事。
什么事?
两人抱着书,慢慢地在宿舍外走着,沈一星对钢七连的事总是很感兴趣,成才也愿意跟他说说,总觉得说出来一件,就能了却当年的一段遗憾似的。
三多在五班修了一条路,一条团长当年想修却没修成的路………
真的,那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后来呢?
当然,机会有的是,后天咱们实弹引导训练,就会去那边,到时候你就会看见了。
我说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今天时间晚了,等有空再跟你说吧。
好吧。沈同学并不着急,他知道,成才要说的故事,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需要时间去回忆,也需要时间去酝酿。
似乎成才的啰嗦让沈同学害怕了,在第二周的考核中,沈同学在s_h_è 击这一块竟然打出了满环的惊人成绩。
王仁杰听到报靶成绩,高兴得跳了八丈高,抱住成才就呗了一个,惹得在场的高营长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百零二)疑惑
(一百零二)疑惑
接下来的绘图作业,沈一星更是发挥出色,时间最短,标识到位,连师里来的参谋都忍不住夸奖,直说可以当教材使用了。
高城得意极了,叉着腰在那里谦虚———这都是人死老A不要的,我说那就我要呗。
老高,我说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
成才知道这些科目都是沈一星的弱项,只要克服这些难题,到了电子战这一环,那就根本不必担心了。
这次考核当然让所有人都眉开眼笑,可是没过多久,王仁杰又找到了成才,这次简直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抓着成才衣服就要跪下———
我的排长大人,您能不能想个折,让沈一星这小子别TMD那么吓人,成吗,再这么下去,我心脏病都快气发了。
成才也纳闷了,问了半天,总算稳住了王仁杰,这才明白沈同学又开始犯错误了,不禁好笑道:你也是老兵了,不能说永远不允许你的兵犯错吧,心理素质就这么差呀,犯错不可怕,改正了就是好的嘛。
我知道,可这小子也太邪门了,特别是s_h_è 击,一会儿是个枪王,一会儿跟个白痴似的,我,我怎么训呀?
王仁杰火气上来了,成才只好拉下脸来道:亏你还是个老班长了,成绩反复是正常现象,问题在你自己身上,以为沈一星参加了那什么死老A选拔就天下无敌了,是兵王了,你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他毕竟是军校出来的,军事素质肯定弱一点,你要有耐心,我早说过,这里不是老A,他有他的特长,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这一席话骂得王仁杰几乎无还口之力,只能耷拉下脑袋答应着“是”,灰溜溜地回去了。成才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不过说到s_h_è 击,他忽然想起选拔时的一幕,心里顿生疑惑。
这时,他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猛然转身,正是沈一星。
这个穿一身脏迷彩服,挂红牌的兵此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排长,良久才说:排长刚才的话,不怕惹上偏袒的嫌疑吗?
成才心里更加好奇,严肃地问:那么,请问士兵沈一星,你认为你的成绩反复上下的原因是什么?
选拔的时候,你的水平好像不在那些死老A之下吧?难道回到训练场,就会大失水准?
排长太过奖了,我的s_h_è 击,嘿嘿,是最差的,上月的考核纯粹是运气………
那选拔时打中死老A那一枪,不是你的杰作吗?
成才有点急了,一个箭步跨上去,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睛问:你到底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玩闹的实验室吗?
成才把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太苛刻了。
可沈一星的反应真的不像一个刚跨出校门的新兵,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无辜,加上不明就里的天真。
我,什么打中死老A那枪呀,你在说什么呀,排长?
我是说………成才清楚地知道那一枪不是自己开的,可硬说是一星,他也不敢肯定,所以一时语塞。
排长,我知道我又犯错误了,可是我在努力地,请排长相信我,我一定———
成才听他这么说,心里倒乱了,那一枪,伤到袁朗的神来一枪,到底是谁打的?
沈一星前后左右看了成才半天,裂开嘴笑了,叫道:排长,你批评我是对的,我确实太不认真了,拖了大家后腿,我回去就写检查,深刻检查。
这不是你的错,不用写检查了。成才想起那一枪就纠结,竟然淡淡地不想理人,任沈一星怎么逗他都不笑了。
接下来的一星期,成才都好像失了魂,沈一星可却来了劲儿,作训场上练得风生水起,连王仁杰都一个劲儿地夸,一再地感谢成才这思想工作到位。
可高城骂他却没了反应,直到高城的演习动员演讲,才把他从失落和疑惑中拉回来。
就是一次反恐演习,我们这边抽一部分人协助死老A扮演匪徒,对手当然也不弱,是C师的精英啊,具体分工听死老A的,现在宣布名单。
高城三下五除二念完一堆名字,没有人因为念到自己而奇怪,反而,因为少了两个人而全都愣住了———
成才和沈一星:一个表面平静,一个奋起反对。
☆、(一百零三)演习名单
(一百零三)演习名单
报告营长,我请求参加演习。
名单暂定啊,你,你们两个,完了来我办公室啊。
高城一反常态地沉定,根本不理会沈一星的请战,忙忙叨叨地安排了演习的事儿,就马不停蹄地转身回办公室了。
成才一肚子心事,沈一星则是一肚子不满,拉起成才追着高城就往营部大楼径直而去,刚要进营长办公室,教导员却把成才拦在了外面,只让沈一星进去了。
营长,我请求参加演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呀,还有我们排长?
沈同学一肚子委屈,横冲直撞地闯进高城办公室,没头没脑地喊完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人,一个坐姿很嚣张的中校军官,翘着二郎腿,一身奇怪的丛林迷彩,手里把玩着一副墨镜。
听到这学员兵冒失的声音,转过头笑得那叫一个魅惑,沈一星吓得当场打一寒战。
高城早料到沈的反应,也没提前支吾一声,只是自顾地装了满满一罐子茶水倒了下去,根本不理会那死老A中校的死活,显然心里憋着气呢。
等他喝完休息够了,才指着悠闲自在那位,满不在乎地说:这,这位,你,你应该认识啊……死,死老A中队长……
袁朗———还认识我吗?
一心记挂着演习的沈同学可没心情跟死老A中队长说长道短,只匆忙敬了个礼,又冲着高城一个劲儿请战。
袁狐狸脸色可不好了,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在高老七面前。
高老虎可得意了,这几个月跟这个兵一来二去,早知道这孩子就是一没心没肺的主儿,管你是谁,哪怕是军长来了,该干嘛还干嘛。
我说你有完没完,有完么完,个孬兵,有你这么请战的吗,没看见人袁队长找你有事儿。
有事儿,什么事儿,营长,我现在有事儿找您,演习的事儿,您不让我去也罢了,我们排长您为什么也———
沈一星,你打住啊,演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人袁队是来跟你算旧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