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穿着老A全套野外作战服帅炸天的人摆手,表示烟Cao这东西会留下味道。
你们不觉得对他太残忍?
袁朗忽然反问,纠结着眉头,甩了甩被露水浸s-hi的刚直发梢,这话似乎对一个特种部队指挥官来说有点啼笑皆非。
是啊,无论是对老A还是后面那位所在的连队来说,都是允许士兵真实伤亡的。
至少,他已经记起了一些片段,这是三年以来从来没有的,我要谢谢你那个酒窝狙击手,否则,时间一到没有起色,我真怕上面一声令下彻底放弃,那不是我想见到的。
可现在对他来说你不觉得更残酷?
袁朗自己都有些奇怪说出如此毫无分寸的话,听者却没有介意,只是扛起行囊,拍拍狐狸的肩膀,笑道:你不是总在宣传什么军人的人道吗?
其实这玩意也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对你这里来说,是残酷了点,可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不同,龙鳞的每个人都要面对这种残酷,大家分工不同而已,你们是执行者,我们是幕后协同者,大家职能不同而已。
说完,那人背起行囊果断离开,走了很远还不忘宣传他的名言———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然,危险就越大,挑战,无处不在。
这是另外一支精英部队的座右铭,更铁血,更直接,更挑剔,也更残酷,因为这支部队比老A更老A,他们是非常规中的非常规,非常规到他们的番号只有一个字母L,他们的存在就是非常规机密,知道的人都叫他们影子部队。
影子里偶然露出的只影片爪,是刚才离开那尖兵所在小组的名字,龙鳞。
袁朗对龙鳞并不陌生,他甚至差点就成了他们的人,但最终他没有去,原因很简单,他认为自己并不适合那里。
并非自己没有那能力,而是,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做好迎接那种残酷的准备。
以至于当他晓得那个气得陈金跳脚的阳光少年来自龙鳞时,他心里有种庆幸又悲悯的感觉。
军人的人道,能阻止的不过是少流血,但真正的战场,何止少流血这么简单,更何况是那种没有硝烟的战场?
如果换一个人在评估时批判他吹毛求疵,说实话,以袁朗这种烂人x_ing格,不当场发飙嘴巴上也绝对不会吃亏,吴哲就是个例子,而且事后不会就五趟375就了事的。
可是他,沈一星,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更有让他无法抵抗的感动,让袁朗无法对他说一个残酷的字。
虽然他还如此年轻,可是在这个和平年代,他是有资格与那些让他钦佩的老军人相提并论的人之一。
他对他的评价也没有说错,当一个军人高尚到根本没有考虑过个人得失就如同游戏一般踏上了战场,面对了y-in谋诡计残酷杀戮,那么,无论他是谁,都值得尊敬。
因为,他是为了国家和人民而牺牲掉了自己的天真无邪。
他和许三多不一样,三多是千千万万普通士兵中的一个,当初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三多萌生退意,袁朗曾经束手无策。
可这个,其实正如L主官“黄老邪”说的,在他们那里,心理干预太多反而坏事,因为人类不是神,想得越多就越害怕。
能去他们那里的人,要么是如同刚才那位,根本就厉害到傲世一切,要么就如同从前的S4,根本就当一切是游戏。
这两种老A这里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最大的任务,依然是当好蓝军,顺便参加一些零星实战,从这个层面上说,他们依然是常规部队。
袁朗看着远处两个南瓜打闹的影子,无奈摇头,心里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好好看着他,仅此而已。
另外,就是他自作多情地跟老四谈了储南云的情况,说实话,老四也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
☆、(一百五十)九头鸟
(一百五十)九头鸟
如果不要储南云,那他这个中队长确实有点面上挂不住,可翻看了这个兵的心理报告,又有点忐忑不安。只好找狐狸问问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
老四彭泽是湖北人,人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话是真没错。袁朗是出了名的狐狸,狡猾,身形敦矮的彭泽却是实打实的精明,骨子里又透着楚虽三户却能亡秦的血x_ing反叛。
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和兄弟部队反着干,袁朗喜欢A人,他就偏偏直捣黄龙杀个回马枪,老二喜欢冲锋陷阵争抢头功,他就偏偏围点打援作壁上观………反正是剑走偏锋,连铁路都说彭泽是只怪鸟。
这只怪鸟也不是没缺点,喜欢占小便宜的习惯让四中队平日生活中从来就没停止过j-i飞狗跳,幸好他选的兵都比较顾全大局,上了战场个个生龙活虎。
“怪鸟”彭泽这次之所以对储南云有质疑,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这家伙有点呆头呆脑,哪里像他九头鸟的兵啊?
你要真不喜欢就给我唄,我们家许三多少了个兄弟。
袁朗欣赏着彭泽这一屋子暗自炫耀的吃喝战利品,啧啧称赞道。
去,我还少了个能用八一杠打单发的兄弟呢,你那枪王为莫子不给我,反正你也批判了人家三回?
唉,成才现在都成了袁朗的死x_u_e了,看看这变态自尊心闹的,现在好了,被几个中队长抓着不放,都不是省油的灯。
咳咳,我是为你着想,你反倒来算计我,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当我没来过。
别,别,老三,兄弟我领你的情,这三更半夜的还跑来为我出谋划策,别的不说,来,来,家里刚寄来的黄鹤楼香烟,你先尝尝鲜,我本来打算进贡给铁大的。
看彭泽急得跟找不到窝的黄鼠狼一样,狐狸笑了,都是一丘之貉,手里拿着那香烟,心里却暗自冷笑,多半又是打的哪个老乡的秋风,他彭老四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
既然这样,袁朗收好香烟,伸了个懒腰,往彭泽那软垫舒适的行军椅上一躺,摸摸肚子,说,刚才为了帮你套话,我都忙了一晚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就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彭泽无语,谁叫自己当初选了那看着一脸精明的储南云,忙忙地找出一堆吃食,问:请问狐狸大人想吃什么?这会可没地方给你弄烤j-i去。
彭泽这屋子里吃食挺多,不过都是小儿科,狐狸看不上眼,找了半天只好选了那看起来挺新奇的朝鲜冷面。
四中队长这屋子虽小,却什么都齐全,马上找了个电炉子,烧水泡面,又加上新弄来的新疆速食烤j-ir_ou_串,这才满足了狐狸的胃。
我说,你别光顾着吃啊,说说,到底怎么样啊?
被人占了便宜的彭泽绝对不是好打发的,一把夺过袁朗的碗,着急光火问道。
狐狸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躺下,懒洋洋地说:他是个好兵。
废话,你明知道我们这里要的不仅是好兵,而且,要的是,是有特色,能超越自我的兵?
那就是你要求太高了,四中队长,不过,我想起了吴哲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说到吴大才子,彭泽一脸服贴,乖乖地听着狐狸的下文。
老猫和小猫被狗追得无处可逃了,老猫突然叫道,汪汪,狗被吓跑了。
这故事我听你们三中队的人讲过,跟我现在这个兵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吴大才子说的是多掌握技能的道理,不过你把故事倒过来看看?袁朗把这故事改了,可他嘴快,已经说出来,那就接着编吧。
狗为什么要追猫,是因为天生的领地意识,这就好像储南云,他天生是块当兵的好料,可是当猫汪汪叫了两声,狗就吓跑了,这只能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狗的应激反应,一种就是这是一只不适合狩猎的狗。
你的意思是,储南云在考核中的反应只能说明要么他只是一时的应激反应,要么他就是不适合老A?
彭泽是多精明的人,马上明白狐狸的意思,得寸进尺道:你也晓得最近我们中队因为玩得太过分被铁大责令整改,不许出实战任务,我最近也挺注意内部团结的,不好亲自出面试探,要不,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一百五十一)不可说
(一百五十一)不可说
就晓得九头鸟的烟不好拿,不过狐狸自己也想再试试成才,另外,对沈一星这家伙的潜力底线,袁朗也十分好奇。
虽然有人叮嘱过不能让这家伙出事,可并没说免费照看的同时,不能压榨点好处出来。
趁着看守人员回去处理急事,袁朗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不过要让袁朗再选一次,他绝对不想再冒这个险。
因为在这之后他开始彻底明白为什么沈一星是龙鳞的人,为什么刚才那个无论各方面都拽到二五八万的家伙把那天真无邪的少年看得比什么都重。
不让动他其实真的是为了他袁朗着想,不过晓得这危险的除了铁路,估计没有其他人。
铁大队长当然晓得狐狸的秉x_ing,变态的自尊心,什么都要争个第一,军人嘛,无可厚非,不争强好胜就不是好兵。
老A是支年轻的部队,需要的不仅仅是许三多这样从老部队出来的老兵,更需要跟上时代,展望未来。
这些年袁朗也算风光得意够了,也该让这只小狐狸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
他总给自己的兵加诸沉重的东西,现在,这机会正好,就让沈一星也给他也好好加诸点沉重吧。
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虏也。
袁朗常说这句话,可真实战斗中的残酷远比这句话要复杂,正如他当初处理成才的情况,铁路没有发表意见。
但最终结果是让他满意的,尽管这中间袁朗的自以为是和成才的自卑错误显而易见,但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