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再见齐桓
“别跟教官套近乎。”袁朗冲着楼里喊道：“来两个人，”就见楼里冲出了两个人：“把这堆破烂拿走。”那个小包被袁朗紧紧地夹在了腋下。
然后袁朗率先走进楼里：“选训期间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你是40号。不准……”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袁朗一脚踹开房门：“这里就是你的狗窝，进去。”
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了，一个上尉，两个少尉，正坐在小马扎上，气鼓鼓的样子。三个人听到响动，抬起头，先看了看成才的脸，觉得怎么这么年轻，然后注意到成才的肩章，一下子都跳了起来，齐齐敬礼：“首长！”
成才看到那个个子最高的少尉时，晃了一下神，齐桓！然后笑着对大家说：“放松点，老A不是说了嘛，只有编号，我是40号，成才。”
“15号，张胜。”
“29号，沈一民。”
“32号，齐桓。”
“别干杵着了，赶紧把床铺了。”少校都发话了，另外三个立刻行动起来。根据部队的一般规则，两个少尉睡在了上铺，而齐桓正好是成才的上铺。
“听说，你私下收了选训人员的贿赂？”铁路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睛，看了桌前笔直站立的袁朗一眼，又埋头看资料。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
“嗯？”铁路再次抬起头。
“刺猬和锤子不清楚，队长您还不清楚嘛，那不是您亲自交给我的任务吗？”袁朗讨好的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铁路：“怎么样，任务完成的不错吧？”
铁路接过烟：“嗯，还行。”
“嘿嘿——”袁朗赶忙摸了打火机，帮铁路点上。
“不过，你小子好处也得了不少吧？”
袁朗和成才的友谊开始于对游戏的探讨。虽然因为收了成才的任天堂，被铁路罚了一个月的375，袁朗还是觉得赚大发了。不过虽然袁朗爱玩游戏，可是水平却很臭，对这种最新版，又没中文的的游戏机一点办法都没有。而此时A大队内，竟然无一人能搞定这台任天堂，于是，袁朗只能提笔向成才求助。这一来二去，两人从聊游戏发散到了海阔天空。成才经常会寄最新的游戏给袁朗，袁朗也脸皮厚，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顺带顺带。”袁朗一脸得瑟。
“别到时舍不得削，给我放水。”铁路似笑非笑。
“放心，绝对不会。”袁朗的脑袋瓜摇得如拨浪鼓：“打是亲骂是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铁路飞起一腿，踢在袁朗的小腿上：“嗯，爱的不够我再给你补上一脚。”
成才和一群新南瓜站在体育馆的比赛场地上，看着袁朗站在看台上嚷嚷着。快速扫了一眼队伍，成才发现自己的军衔最高，挨下去有三个上尉，其他的都是中尉和少尉，没有士官。
在队伍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时候，成才闭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他可不想因为军衔高，就当那只杀j-i给猴看的j-i。
齐桓就在成才的左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校没有开口的原因，成才周围几个都没吭声。
结果最后袁朗抓了一个上尉和一个中尉出来杀一儆百，而那个上尉正是成才的同寝15号。
当成才洗完澡回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15号的嚷嚷声：“我大爷的，A大队就了不起啦，……诶，我说32号，你怎么回事啊？现在就把作训服换上了，很荣幸啊？！……”
“其实本来就是你自己不对。”齐桓声音。
“你说什么？！”15号的声音高了八度。
“队列里本来就不能说话。”
成才推开门，就见齐桓正和15号对峙着，29号正拉扯着齐桓的衣服。
“我说，你们干嘛呐，还不快去洗澡？等会儿没热水啦。”
15号看了眼成才，然后气哼哼瞪了齐桓一眼，拿起衣服和毛巾出了门。
29号看了一眼齐桓，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也出了门。
“你不去吗？”
齐桓没回答，还是呆立着。成才走过去拍了一下齐桓的肩膀：“别太放在心上了，15号那人就这样，脾气暴躁，但人不坏。你不能指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对你的脾气，也不能指望所有的事情都顺着自己的心意。”
齐桓动了动嘴，但是没有发声。
“别跟自己过不去，多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今天晚饭是不是会有你爱吃的红烧r_ou_。”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红烧r_ou_？”齐桓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坏了，露馅了！还好成才前世就已经成了小狐狸，反应极快：“我就没见过不爱吃红烧r_ou_的兵。”
“40号，谢谢！”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兄弟。”成才看见齐桓笑了，那是发自内心感激的笑。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尖锐的哨声打破了寂静。
早有准备的成才一跃而起：“紧急集合。”然后麻利地穿好衣服，拉开门窜了出去。
当成才到达楼前空地时，就他一个人。没过几秒钟，齐桓也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立正站好。
接下来的5分钟内，稀稀拉拉的不断有人加入队伍。等整个队伍集合完毕，却不见任何老A出现。于是队伍里就有人开始东张西望，接着就有人出声询问。等了一会儿，老A还是没有出现，大家就更放松了，开始三三两两的聊天。
成才一直目视前方，没有开口。齐桓看了成才两次，见他如此，也有样学样。
一直过了半小时后，天光快大亮了，才有一群人从侧面的小树林里慢慢踱了出来。成才只认识铁路和跟在他身后的袁朗。
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
18、三茬南瓜（上）
A大队一贯如此，越是看重的南瓜，削得越是狠。成才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三个月，自己会处在何种境遇下。但是对于被削过两次，又削过两次南瓜的成才来说，他真的很是为铁路和袁朗鞠了一把同情泪，要削他真心不容易啊！
“继续，怎么不说了？” 铁路晃到了队伍前面，严厉地扫了一眼队伍：“先说一下这里的规矩……一百个积分，扣完走人。袁朗，每人扣两分。”
“是——”声调往上扬起。袁朗翻开文件夹，麻利地写着。成才面上一点都不显，平静地注视着远方，可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袁朗这家伙，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一道黑影挡住了成才的视线，铁路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这个就不用扣分了，他没说话。”
“已经扣了。”袁朗的声音响起，成才听着怎么有点儿幸灾乐祸啊。
“不好意思了，少校，没问题吧？”铁路很没诚意地说道。
“报告！”成才把目光投到铁路的脸上，他有种感觉，目前对付他方法应该是对付吴哲的那一套。
“说话。”
“没有问题。”
“大点声，别娘娘腔腔的。”
成才差点喷笑出来，老A形容词也太贫乏了点吧。怪不得，后来袁朗特爱让吴哲选训南瓜，吴大才子特喜欢拽文。虽然成才飞快地忍住了笑意，但是铁路还是看见了。
铁路没有说什么，带着袁朗上了越野车，然后在前面带路，40个南瓜跟在后面狂奔。正如铁路预料的那样，队伍开始还能跟上，到后来队伍越拉越长，越来越凌乱，甚至有南瓜都套了两圈。5公里后，铁路让袁朗停了车。让铁路意外的是，成才始终紧跟着车子，最后第一个到达了终点。当其他南瓜累瘫在地上的时候，成才在那蹦蹦跳跳，甚至最后还在那来了个倒立。
一周下来，40个南瓜除了成才，都疲惫不堪。
“队长，那个40号不是技术兵嘛？”刘健（刺猬）怎么也不相信成才的体力简直可以跟真的老A比了。
“他可是大队长请动上头才挖来的，能简单嘛。”
“那也太变态了吧。” 刘健：“读了那么多书，体力还不比我们差，这还让不让人活啦？！”
“袁朗——”铁路点燃一颗烟：“你怎么看？”
“我只是奇怪，他好像对我们的训练科目并不陌生，做起来驾轻就熟的感觉。”袁朗挠了挠头：“而且，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不生气。唯一一次扣分，还是今天为了拉住那个替他打抱不平的32号。”一脸委屈：“队长，接下去怎么削啊？！”
“确实难办啊！”铁路把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按理，像他这种如此优秀，又顺风顺水，被罩着宠着的大男孩，多少都会有点儿轻浮，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架子也没有，还主动帮助军衔比他低的其它南瓜。”
而此时，让他们头疼的成才正带着齐桓悄悄绕过岗上，躲过巡逻，朝基地小卖铺摸去。
从训练结束，齐桓就一直满脸羞愧的跟成才道歉。成才实在受不了，就让他“将功赎罪”。于是洗完澡后，成才带着齐桓趁寝室里另外两个不在，从窗户旁的落水管滑下了南瓜楼。
“已经关门了，明天周末休息，我再陪你早点来。”齐桓一边观察周围有没有敌情，一边压低声音说。
成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粗铅丝，快速地窜到门前，蹲在那，对着钥匙眼一捅。然后让齐桓吃惊的是，门竟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