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八就进来啦,父母很伤心吧!”心里刺痛一下,这个人果然懂得怎么揭人伤疤。
“很抱歉,我没父母。”唯一的那个现在早已魂归永恒,应该也不会知道了。
“也对,没父母管的孩子就是胆儿大。”他瞄了我一眼,继续享受。
“小子谈过女朋友没啊!”要不是看到他嘴角邪气的笑容,我会以为这是长辈的调侃。
“没有。”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说谎,估计要是说谈过,他又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了。
“咦,还是个雏儿?”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看到那双可恶的小眼睛里猥亵的目光,我一阵恶心手力道大了一点,他立刻怪叫了一声。
“你找死啊,这么大劲儿干嘛!”他反手抓住我的胳膊,其实那一下根本没这么夸张只是想找茬罢了。我无声的转身想起来,可他哪里会放。
“小小年纪就杀人,很厉害嘛!怎么这时候像个缩头乌龟了!”另外几个听到他y-in险的话立刻看了过来,被看的发毛的我甩开他的手,始终不做辩解。
晚上,我正在睡,一只手突然摸了进来,“谁?”接着身体被人抱住,“这么干净的身体,给我怎样?”那只手的主人压了过来,我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里是比军队更可怕的雄x_ing聚集区,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好事。
安静的躺在床上我并没有立刻反抗,好像一切都麻木了,精神已死身体还重要吗?绝望地想着,脑袋闪过父亲那一身军装浩然正气的样子,原本寂静的心没有预料的起了一丝波动,就是这一点变化却一下子弥漫了全身,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身上的人还以为我要服从了。
“既然知道我爱干净,为什么还来碰我?”我反抱着他翻下床,把他压在身下,让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原本趾高气扬的人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我开始热血沸腾。
眯起眼睛盯着他缓缓地说:“我既然敢杀一个,就不怕再多你一个。”听了我没有情绪的话,他的脸色刷的变白,声音僵在喉咙,徒劳的挣扎着。愚蠢,难道都没发现我最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吗,那个柔弱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拳头落了下去,膝盖也踹着他的内脏,跟我打架?太可笑了,我曾几次从鬼门关闯过来,阎王都不收,你怎么偏偏爱惹呢?
我渐渐有点控制不了了,体内好像早已经有一个疯狂的灵魂,力道不但没因为时间过去减小反而源源不断涌到手上,我的拳头因为几次打在地上已经开始哗哗的流血,红色的液体让人绝望又兴奋,脑子里像放幻灯片,直到我被人拉开时头还拼命朝那个浑身是血的人脸上撞去。
“打,给我打回来,打死他!”后来不记得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泪不停的从眼睛中掉落,身体空虚漂浮的不像是自己的。我知道他们在朝我泼着冷水,可这种冰冷和我心里的温度相比根本可忽略,爸爸,爸爸,爸爸……
那个梦好漫长,我蜷缩着,在爸的房间角落,夜黑的没有尽头,也许,这辈子也不再会有人再抱着我,告诉我不要害怕,有我,你不会孤单。
后来,我被单独隔离,伤好后身体又多了很多痕迹。不过算了,据说那个人被打得内脏破裂鼻梁骨粉碎没一年半载下不了床几乎成了废人,而我毕竟年轻,他们又不懂怎么才能把人打得祸患无穷,所以这一仗,我算是赢了。
经历这次事件,上级很震惊,高度重视加强了管理,还有我那晚恐怖的样子被人添油加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原来是个杀人犯。其实,顶着这个帽子能清净点也好,只是,一旦想到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就宁愿这些都不曾发生。
生命,活着,这些对那时的我来说就是每天夜里的辗转反侧,当听别人说太累太苦不想活了,我只是迷茫着,什么叫累?什么叫苦?难道是那种挖着心却滴不出血的感觉吗,那我是不是也要放弃呢?
别再坚持了吧,既然都不在乎了,何苦呢,放手吧!放手吧!天堂或是地狱也比这种煎熬好吧,不要留恋了,别再犹豫了,离开吧!离开吧!这个给了你无尽痛苦和短暂欢愉的世界。我一遍一遍地自言自语,可是心里却充满了柔软,也许,还有留恋,也许,还有希望,也许,或者还有也许…
第16章 第十三章
渺渺的奇怪让人担心,而且这种忧虑并不是无中生有。这一段时间经常看到兰姨找她,半夜里她对着电话吵架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早上一起来又恢复正常去上班。既然她不愿跟我说我也只好不问,这时候我会很清晰的感到自己与她有着很远的距离,她的世界并不是我想进就能融入的。
兰姨找她谈话时,我通常都会知趣的跑到书房上网,自己存在真的很多余啊,呵呵。后来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公司收购案上出现高层分歧,不过那时候我倒没想这么多,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正经更没幻想过帮她们管理庞大的产业,也许是早就坚信平淡是福的人生哲学吧。
休息日,两人都很少见的呆在家,我正在把刚买的新鲜蔬菜水果放进冰箱,想着中午怎么给渺渺做一顿好吃的,她突然叫我过去。
“小海,这些是我买的管理和经济类的书,你看看吧!”她一手支着下巴,半眯着眼对我说。
“我不是学设计吗?看这些干嘛?”翻着那些厚厚的书,我很不解。
“你愿不愿毕业后帮我打理公司?”渺渺正经的看着我,少有的严肃。
“可以啊,但是得看在那一方面。”帮她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那我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你,你做不做的来?”渺渺现在的形象就是标准思路清晰头脑发达的女强人,谈判桌上流利外交态度用过来,我开始有点受不了了。
“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怎么能管理你爸爸的事业?”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书,真是要命,这不是变相的要我继承渺渺所拥有的一切吗。
“为什么,小海,我只是个女孩子,真的不适合做这种工作,只有交给你我最放心。”听着听着我开始浑身冒汗,要是别人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搞得他们倒闭,但这可是渺渺老爸我从未谋面的伯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么能让我来折腾?
“渺渺,连兰姨都说你很有天分怎么不试试呢,我无心经商也不懂管理,交给我会出事的。”放过我吧,我能听你的,但不能什么都由着你x_ing子来吧。
“嗯?”渺渺眼光倏地聚起来,弥漫着一个强大的人被侵犯时的危险,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看来我的渺渺果然是惹不起的。
“小海,你明白,我一个人是能做,但是我希望未来的变动中你能参与进来,一家人是要共进退的。”她这时不用平时撒娇的口吻缠着我,而是变成一个发号施令的领导者,一点拒绝的余地也不留。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强迫我就是她也不可以,所以就没有答话,她也不再说话,结果那一天过的真漫长。
不知是不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和渺渺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或者是不冷不热了吧。回到家,我们各忙各的,甚至都懒得说一声晚安,但她却从没说过让我离开,有时还会问一下晚上吃什么她可以带回来,不过以前经常地亲密举动就再也不见踪影。
我其实也是个爱耍小孩子脾气的,所以过了不久我就搬到小意思那里住了,反正不用带多少东西,渺渺见我这个样子也不理我,任我收拾东西,哼,小渺渺,就不信咱谁耗得过谁。
晚上跟小意思挤在一起睡,一些家当也摆在了那个熟悉的小窝,可如果问我为什么单单跟他睡,真是说来话长。大钟就别提了,被窝里只能养五毒虫;鱼飞则是睡相极差,有一天晚上差一点没被他一脚踹下去;电眼男爱磨牙,跟他睡半夜容易做恶梦;小意思虽然时不时说句梦话,偶尔流流口水,但身材好,很瘦不占地方,虽然是上铺万一掉下去他的力气也肯定能及时把我拽回来,这些都是让我深信革命友情真的是建立在共同志趣上的,至少,我们俩都有那么一点点洁癖。
自从搬进四只狼的窝后,墨茗就时不时来串门,还喜欢带一些好吃的,小意思总是一边吃一边满脸幸福的望着茗,说自己没交错朋友,然后指着同屋几头正吃得香的狼大骂他们没良心老是偷吃自己的口粮。
“喂,别吃了,给我留一点。死鱼飞!你在干嘛!”小意思抢过鱼飞手里的饼干,自己的薯条则被大钟抢走了,大钟所以抢小意思是因为上铺悠哉的我出其不意掂走了他的牛r_ou_干,于是战火纷燃,下面立刻乱成一团,茗抬头冲我笑笑,脱了鞋爬上来,一到这时我们可是最爱看热闹的路人甲路人乙啊,嘿嘿嘿嘿…
“住进来会不习惯吗?”他靠在我的被子上,抱着双膝。
“没电的眼,哪里逃,快给我交出来,本大爷考虑绕你一命!”
“你算那根葱,不会响的钟,吃我一脚先!”
“啊啊啊,小意思你干嘛,我的屁股啊,看我不杀了你!”鱼飞被小意思的旋风腿踢到,一路哇哇乱叫挥着拳头报仇。看着下面越来越乱我也赶紧把腿伸回来免得遭池鱼之殃。
“看看他们,我在这里能无聊吗?呵呵。”喂给他一片r_ou_,我也吃了一块,啧啧,茗买的真好吃。
“那晚上,我是说,意,是不是--”他欲言又止,我有些困惑。
“小意思挺好的,就是鱼飞上次半夜三更做梦差点把我踢下床,幸好我抓住了被子。”盯着眼前人闪烁的目光,他的睫毛真长啊,那么亮的黑眸美的不像男孩子。
“小海,快下来帮我,他们三个联合欺负我!”正搂着美人吃东西,小意思不识时务的叫我,这个石头脑袋谁敢欺负他,还不是他把人家打得过分了,不过为了我晚上睡觉的福利,还是不要让他无辜身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