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砾阳松了一口气,刘绅看他一眼,撇撇嘴,将他丢开,和邢昌平打球去了。用过晚饭后,徐砾阳想走,邢昌平拍拍巴掌:“今儿大餐还没上呢!”
刘绅一下子兴奋起来,搓搓巴掌,惊喜地说:“邢哥,你真弄来啦!”徐砾阳一愣,弄来什么?他扭头问何妮:“现在几点了?”
何妮摸出手机一看:“七点半。”徐砾阳望向窗外渐昏的天色,满怀歉意道:“邢哥,刘哥,我真得走了。”邢昌平按住徐砾阳的右手,捏了捏:“别急嘛。”
刘绅也高兴地说:“让你尝尝味道,急着走啥!”邢昌平拉住徐砾阳,半搂半拖带着他,和刘绅走到走廊尽头的小屋子里。
徐砾阳顿时有不祥的预感,邢昌平瞪一眼何妮:“在外面等着。”何妮应了一声,立在门口,在心中默默替徐砾阳祈祷。
邢昌平把徐砾阳按到沙发上,拍拍他的肩膀:“这种好东西,不尝后悔。”刘绅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问:“叶子?溜冰?还是蘑菇?”
“……”徐砾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前也听过,这特么是瘾君子专用术语,圈里乌烟瘴气,吸粉的也不少,但碍于他的地位,很少有人敢来邀请他一起飞。
徐砾阳厌恶这玩意儿,十六岁那年的戒毒经历让他终身难忘。邢昌平将精致的包装箱放到茶几上,献宝似的说:“直接从哥伦比亚那边拿到的,人工合成,据说滋味儿美着呢。”
刘绅迫不及待接过白色的圆片,贴到小臂上,邢昌平又取出另外一些兑了酒,□□融进去,无色无嗅,刘绅整个人都沉浸在幻觉中。
徐砾阳看得心惊胆战,邢昌平挤着徐砾阳坐下:“试试?”
“不用了。”
邢昌平按住徐砾阳的双手,喷出一口热气:“来都来了,不尝太可惜了不是?”徐砾阳站起身,板着脸道:“我走了。”
邢昌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y-in测测地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可惜。”徐砾阳后背发凉,他盯着刘绅,对方神情痴迷,显然已经物我两忘。
邢昌平道:“刘少吃多了,麻烦你把他送回去,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徐砾阳巴不得早点脱身,他扶起刘绅,心想邢昌平的东西恐怕烈过头了,刘绅现在的反应就很不正常。
他摇摇头,邢昌平派人把他们送上车,刘绅没带司机,徐砾阳开车。何妮坐在后座,忧心忡忡地说:“不会出啥事儿吧。”
徐砾阳开车驶出庄园的车道,上了城郊高速,路过收费站时刘绅突然发起疯来,何妮尖叫一声跑下车,徐砾阳大喊:“去找楚泽言!”
不能找警察,徐砾阳是公众人物,刘绅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警察一来给两人兜头一捞,那可不是小事情。
何妮疯狂地拨打楚泽言的电话,对方一直关机,何妮急得团团转,一咬牙打给了赵蓉。刘绅双眼通红,按住徐砾阳开始招呼拳头。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看见一辆保时捷停在路边,堵住了车道,后面的车把喇叭瞧得震天响,他们上前敲车窗:“你们干啥呢?”
徐砾阳咬着牙避开刘绅,额头冒出细汗,不能开车门,他倒抽一口凉气,刘绅整个人几乎坐到他身上,对着徐砾阳的裸露在外的脸和脖子又啃又咬。
“开车门!”工作人员严厉道,后面的车主下了车:“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何妮终于打通赵蓉办公室的座机,赵蓉一听这事,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轻飘飘的说了句:“知道了。”
然后就挂断了。
何妮急出了眼泪,跑回车边朝工作人员点头哈腰:“我老板出了点事,等一等,叫人来接他了!”
后面那辆车的车主是个热心肠的大叔,他听见车里的钝物撞击的声响,急道:“好像真出事儿啦,哎赶紧把车门一开!小姑娘真不懂事!”
工作人员也听见里边的动静,刘绅这疯子力气大的可怕,揪住徐砾阳的衣领,把他往车前窗撞。徐砾阳艰难地避开,刘绅一张嘴,咬住他的脖子。
徐砾阳痛得抽了口气,刘绅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抬手一推,徐砾阳的额头撞到窗玻璃,大脑发懵。
脖子也被刘绅咬出血痕,他仰着头艰难地喘气。大叔瞅见血迹,急得火烧火燎,从另一名车主手中接过榔头,不管不顾砸了下去。
何妮尖叫着捂住了眼睛,玻璃渣子倾盆洒到徐砾阳身上,他闭上眼睛。
天完全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基友拼文,时速一千,看着她时速三千心里苦
第44章 吵架
徐砾阳被送到医院, 全身多处受伤,刘绅则被抓进了看守所。医院门口挤满粉丝和记者, 楚泽言差点和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大打出手。
岳维的保安分开人群,两个大男人迎着镁光灯飞快进了住院部。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新闻再次被徐砾阳霸占, 刘绅也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小鲜r_ou_和上将独子深夜吸/毒为哪般?”
——“震惊!他本该是前途光明的未来新星,却遇到这件事……”
——“震惊!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细数娱乐圈那些还未升起就陨落的新星”
——“难道高官之子就能吸/毒嫖/娼无所顾忌?正义何在?法律何在?”
——“严查刘绅和他的家人,我们要公平!”
楚泽言丢下手机, 把病房的设备砸得七零八落, 岳维厉声道:“冷静!”楚泽言望向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在睡觉的徐砾阳,他脖子上扎了一圈绷带,脸上也敷着药。
楚泽言捏紧拳头,一屁股在床沿坐下, “是我考虑不周。”楚泽言低声说。岳维握着徐砾阳搭在被单外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五指纤长,紫青血管若隐若现。
“那伙人不会轻易放过徐砾阳。”岳维说:“我早应该想清楚这件事。”楚泽言腾的一下站起身:“你说谁?”
“你没发现他出事时, 我们都不在吗?”岳维哑声说:“那帮人计划好了,有人要整徐砾阳。”
“上次的照片事件, 还有这次……”楚泽言胸膛剧烈起伏:“一旦楚泽钧有事叫我处理,他都会出事……”
“陶家大火,刘绅吸毒……”楚泽言一拳砸上墙面,恶狠狠地说:“他们瞒着我。”岳维望向楚泽言,冷冰冰地说:“楚家和运星到底什么关系?”
“运星给楚家钱,他们资助了日本的一个项目, ”楚泽言不再隐瞒,“别看我,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项目。我只知道,楚家在帮运星,和那个项目牵头。”
“这么重要的事到现在才告诉我?”岳维厉声说,他站起身,给付均到电话:“目标锁定日本。”
“你知道陶杨还活着吗?”楚泽言颤抖着嘴唇,喃喃地问,岳维斜斜地瞥他一眼:“知道。我一直在找他,他在哪儿?”
楚泽言心中一惊,徐砾阳没有告诉岳维,陶杨在日本。楚泽言呵呵一笑:“不知道。”岳维没再说话,低头凝视徐砾阳的睡颜。
“他和陶杨很像。”
楚泽言点头:“是很像,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活过来了,就是徐砾阳。”
徐砾阳醒了,何妮在外面敲门。楚泽言打开门,何妮红着眼睛,楚泽言冷笑道:“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何妮红肿双眼,哭着说:“我打过您的电话,您关机了!还有赵总,她什么也没说,根本没找人来接应!”
“你说赵蓉?”楚泽言错愕道:“怎么可能?徐砾阳签了运星,她怎么会不保徐砾阳?”何妮辩解道:“是真的!赵总直接挂了电话!”
“我去问她。”楚泽言起身,岳维一个眼神制止他:“别去。”楚泽言怒目圆瞪:“你说什么?他都这样了?赵蓉什么意思?”
“赵蓉只会告诉你,没必要保徐砾阳。”岳维冷漠道:“你去了也是白去。”楚泽言恍然意识到似的,颓然坐下,喃喃地说:“至少要发公告解释,徐砾阳没有吸/毒。”
“让徐砾阳和运星解约。”岳维扬起下颌,视线斜斜地打在楚泽言身上,轻挑眉梢,神情倨傲:”运星要不起他,阅微要。“
”不可能。“楚泽言想也不想拒绝:“他得跟着我。”
“怎么不可能?”岳维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他跟着你?”楚泽言踹倒板凳,椅背着地砰一声巨响,楚泽言竖起中指:“你算什么东西?”
何妮眼看情况不大对劲,咽口唾沫:“我……我内急,你们忙!”说完头也不回溜了。楚泽言y-in鸷道:“你就是条狗,陶杨也不要你,徐砾阳更不需要你。”
“楚泽言,你和陶宇联手陷害陶杨,分裂陶氏,致使陶家大火那日股市震荡,你忘了?”岳维负手沉静地说:“你帮助运星分解吞并偌大的陶氏集团,陶家父母至今下落不明,陶杨受伤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