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已歪着脑袋,“你们都说生生是金丝雀,我还以为只是说他漂亮而已。”
“金丝雀是养在笼子里,娇贵又宝贝的小东西,它从出生起,会的只有讨好与取悦他人,而不是如何觅食与独立生存,也就是说——它只需要得到饲主的宠爱。”李见著笑得吊儿郎当,“况且金丝雀美则美矣,太过于脆弱了点,所以它可以满足所有的占有欲与掌控欲,并且也总是会顺从。”
佘已茫然地问道:“可是这和生生有什么关系?”
李见著把玻璃杯塞进佘已的手里,无比怜爱地说:“来吧,喝点酒补补脑子。”
此刻天色已经沉下来,夜色浓郁,星辰黯淡,谢清让把祝生从车上抱起来,走进独栋别墅。
他反手带上门,倏而把祝生抵在门口亲,目光不再是往日的无波无澜。谢清让的吻总是不太温柔的,唇齿厮磨间,祝生几度偏过头,想要把他推开,而谢清让却抱得太紧,骨节分明的手自少年的衣摆处探入,才放到祝生的腰际,他就惊喘一声,水光潋滟的眸色泽莹润,“不要、不要……”
谢清让低头,“嗯?”
祝生拽住谢清让的衣扣,鸦羽一样的眼睫轻轻搭下来,而玫瑰色的脸庞艳丽到了极致,“……不要在这里。”
谢清让的手一顿,把人按在怀里,“没有人。”
祝生仰起脸,“我站不稳。”
“我抱着你。”
祝生咬住他的肩,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我想看着你。”
谢清让“啧”了一声,目光掠过祝生雪色的侧颈,若有所思地说:“那就好好看着。”
祝生枕在他的肩上,眉眼轻轻地弯了弯,明晃晃的笑意狡黠而明丽,谢清让的余光瞥见,眉头一动,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落地窗前的窗帘放下来。
他侧过头,望向床上祝生,漫不经心地解开衣扣。
这天夜里起了风,散下来的窗帘来回晃动,拂过外层的白纱,几乎掩过少年的抽泣与呜咽,而水汽一点一点氤氲开来,少年昳丽的眉眼越发娇艳欲滴,玫瑰色的眼尾有着动人心魄的艳丽,两只雪白的手臂始终被人死死按在床头,白皙圆润的肩头有着少桃花色的咬痕,绮丽而 y- ín 靡,又——
楚楚可怜。
祝生似是骤雨打落的蔷薇花瓣,碾碎了以后又让人一一揉入血骨,再三疼爱。
谢清让半阖着眼帘,眸色深黑,“看着我。”
祝生咬住手指,轻轻地喘息。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能逃脱谢清让的无度索要。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祝生慢慢地坐起来,困倦到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的动作让薄被往下滑落几分,无论是雪白的颈侧,还是手腕,桃色的咬痕无处不在,甚至就连祝生的脚踝那里,手指捏出的红印也尚未消退。
系统担忧地提醒道:“生生,你发烧了。”
祝生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太在意。
系统又疑惑地说:“生生,好奇怪。明明你们都已经、都已经……这样了,可是在我这里,你对「嫉妒」的攻略还显示的是(0/0)未完成。”
祝生稍微想了想,“我的攻略任务完成,是要找到主人格,并且对他说出我爱你/我喜欢。他们……会不会也需要对我说出我爱你/我喜欢?”
系统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这样。”
祝生无意识地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只是那里空落落的,他稍微蹙起眉,手在床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靳寒川送给他的手串,这时有人从外面推开房门,谢清让问坐在床上的祝生:“不睡了?”
祝生点了点头。
谢清让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淡声问道:“找什么。”
祝生不想让谢清让看见自己左手腕上的伤痕,于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苦恼地说:“这里本来有一个手串的,可是好像被我弄丢了,不知道是昨天我在这里弄丢的,还是在别的地方。”
谢清让抬起眼,“不是另一只手?”
祝生眨了眨眼睛。
“在我这里。”谢清让的语气不咸不淡,他一把捏住祝生的右手腕,指腹摩挲着少年手腕上的那道深色痕迹,而后余光缓缓从祝生的脸上掠过,听不出喜怒地开口道:“先下去吃饭。”
谢清让的神色总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皱起眉头,哪怕是在他的面前,地崩山摧、沧海桑田,他的眉眼间有的只是漠然与寡淡。
祝生乖顺地点头,只是他才在床上动了一下,就拧起眉心。乌黑的瞳眸望向谢清让,祝生的眼神s-hi漉漉的,他抿了抿唇,“……疼。”
谢清让没有搭腔,伸手把人从床上抱起来。
而祝生拧起来的眉心也没有放下来,他在心里对系统说:“他生气了。”
“生气了?为什么呀?”系统茫然地问道:“而且、而且「嫉妒」不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冷酷又无情。生生,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生气的?”
祝生没有回答,他安静地握住少年的手,扣入指间。
因为……自己骗了他。
谢清让把祝生抱到餐桌前,祝生的口味向来清淡,再加上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他喝了几口清粥以后,就把勺子放下来,托着腮说:“饱了。”
谢清让淡淡地说:“没有昨晚吃得多。”
昨晚吃得是——
祝生倏而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漾开莹润的水光,他咬了一下唇,偏白的肤色浮起别样的艳色,祝生几近羞恼地开口道:“你……”
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瞟了一眼,是靳寒川打来的电话。
“你昨晚没有回来?”电话那边的靳寒川问道。他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摁灭手里的烟,而后拿起一支笔,开始签写文件,“最近公司有点事,我住在这边,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事就给我……”
男人状似漫不经心地说:“给我的助理打电话。”
祝生“嗯”了一声,望着谢清让,回答道:“昨晚……和同学在外面玩。”
靳寒川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眯着眼睛,说:“祝生。”
“舅舅?”
靳寒川没有再说话,而是结束了通话。
同学?
谢清让的眸色深得如同夜色融于眼底,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手串是他送给你的?”
祝生点了点头,侧过脸来,眼神干净又无辜,“你怎么知道的呀?”
“……既喜欢撒娇,也喜欢撒谎。”谢清让望着祝生,意味不明地开口。
他抬起手,捂住少年的眼瞳,又把人拽进自己的怀里。谢清让半阖着眼,他在昨晚亲吻祝生的眼角眉梢,也亲吻过祝生的指尖与发丝,连同祝生左手腕上的伤痕,他也亲吻过许多遍。
谢清让把目光从祝生的脸上收回,他的眸色深黑,而眼神则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谢清让缓缓地问道:“小骗子,你到底说过多少谎?”
第25章
祝生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抬起脸,笑得眉眼弯弯,无辜又狡黠,“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谢清让“啧”了一声,稍微低下头,沉沉目光掠过少年颜色偏淡的唇, 他凑到祝生的耳边,盯着那只玉白的耳垂,声音微哑, 又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语气,“你怎么……这么浪?”
说完,他捏住祝生的下颔。
此刻蝉鸣喧闹,日光鼎盛, 光影疏疏斜照,少年的眉、少年的眼, 都格外受到宠爱。潮红的脸庞是玫瑰花瓣浸入清水以后,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颜色,而卷翘浓密的睫毛则轻轻搭下来, 落下的淡影只让祝生显得柔顺不已。
谢清让吻住他。
周身的冷松香清冽,而气息却是灼热的。谢清让的手从祝生的衣摆探入,按住他的脊背,让他承受着自己的亲吻, 手指那里的触感温热而滑腻,即使看不见,谢清让也知道这是少年雪色的肌肤与漂亮的蝴蝶骨,而他已有过品尝。
“……痛。”
唇舌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祝生推了一下谢清让,只换来他惩罚x_ing地啮咬。淡色的唇被水光濡s-hi,又一再亵玩,显出殊丽的花色,祝生轻轻喘着气,眼角眉梢都沾上几分春情,他侧过脸,尾音淌着水,“我只对你撒过很多娇。”
谢清让眉梢轻抬,祝生枕着他的肩,一颗一颗解开衣扣,轻轻地说:“还想要。”
寒玉一样的手从祝生的脊背落至尾椎,谢清让垂眸望向他,薄唇轻启:“你自找的。”
即使昨晚是祝生装醉,刻意撩拨,谢清让也始终顾忌着他是初次,但是今日谢清让并没有再轻易放过祝生。无论是祝生在他的怀里啜泣,还是咬着他的肩喘息,谢清让都没有再停止自己占有的动作,他们从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到浴室,几乎每一处,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
直到祝生拉住谢清让的手,伏在他的怀里,不太舒服地说:“我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