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了,我们就活下来。
Troye皱着他那独特的浓眉,重复道,“成功就死,失败就活?”
绕了一脑袋的糊涂,他才反应过来,“不对,任务失败了组织不会让我们活着呢。”
“你说错了,应该是任务成功了我们才能活下来。”他咧着嘴巴笑道。
林给了他一个不太满意的答复,他拍着这个大个子的脑袋,慢慢悠悠地走进了黑暗之中,“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他消失在黑暗之中,唯独留下了大个子一个人,在原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楚忆和魏东棠回到庄园的时候,天儿已经黑透了。
楚忆下车的时候还顺手把那张卡式磁带给摸走了,反正车子也不急着还给布莱克,拿张磁带解解闷吧。
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那副落魄模样可吓坏了老何和陈鹿白。两人出去的时候还是衣着整齐,回来的时候变成了衣衫褴褛。
楚忆把师傅拉到一边,“诺,这是布莱克给您的。”
陈鹿白听见那人的名字,眼皮都没抬一下,“丢了吧。”
“不太好吧,他特意让我交给您的?”
陈鹿白环顾了两圈,万一写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被别人瞧见了还不好。他迅速地接过了楚忆手里的东西,塞进裤兜里。
“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来模拟手术,别迟到了。”陈鹿白嘱咐道。
“那行,我先走了。”
楚忆正转头时,又被陈鹿白拉住。他漠不经心地问道,“你见着他时,感觉这人怎么样?”
楚忆捏着下巴,仔细思考着和那人见面的场景,就唯独那眼睛和耳朵给他留下了印象。
“哦,对了,他的左腿好像有点瘸?”楚忆猛然想到布莱克走路时,会出现轻微的不同,虽然不太明显,可还是被楚忆发现了。
陈鹿白的眉毛紧了紧,心不在焉地说,“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夜,陈鹿白一个人独坐在会议室里。
他面前摆着楚忆交给他的信和一张磁带。陈鹿白犹豫了许久,仿佛在和自己做着斗争,直到精疲力竭,心力交瘁。
他终于下定了心,缓缓打开了那个信封。
鹿白吾弟,三蕃一别,廿岁有余。
昔汝往矣,韶华已逝,杨柳依依。
无奈之举,尔非茫然,不知兄弟为何欲?
革面洗肠,痛心疾首,落得兄弟难自泣。
仁兄之事,莫须再提。彼盈吾竭,计力皆穷。
若否他命,便是白弟;更甚者之,三人皆毙。
弟之情意,天地可鉴;兄之厚谊,诚不欺矣。
吾晓事已至此,却叹追悔莫及。痛极悔极,时已晚矣。
弟责兄受,欲哭少倾;未闻君信,二十年余。
大仇得报,难消痛矣;语说不尽,扫榻相迎。
逝者已逝,还望未亡人凭楼向东吟。
愚兄谨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楚忆半夜醒来的时候,闲得无聊正准备偷摸去找东棠解解闷。啥也不干,就看着他在电脑上敲敲敲的都觉得十分有趣。
他正小心翼翼地走过门口时,正巧看见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他们不会还在开会吧?
楚忆偷偷摸摸地摸索过去,瞧见只陈鹿白一人坐在里面。嘘了口气,要是前辈在工作晚辈却在睡觉,那偷懒的名头可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缓缓推开门走进去,陈鹿白都还没发觉有人进来了。
“师傅,师傅!老陈!”
“啊,嗯,怎么了?”
陈鹿白惊醒,睡眼朦胧,取下眼镜揉着眼睛,“出什么事儿了?”
楚忆在他身边坐下,担忧地询问。陈鹿白说:“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这就是布莱克的信?”楚忆问。
陈鹿白点了点头:“是给我的劝降书。”
信里说的估计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陈鹿白不说,楚忆也就没问。他估摸着师傅和布莱克这旧友的关系可能有些端倪,应该是布莱克干了什么坏事儿,不然老何也不会说出那种话。
陈鹿白转头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
楚忆回答,“我马上就去,您也早点休息吧。”
陈鹿白点了点头,也不起身,楚忆自觉地就走了。溜到门边往里一探头,瞧见人没跟出来,转了个弯儿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二楼的楼梯上,某人像偷腥的小猫似地敲开了魏东棠的门。明明也没啥避着人的,可楚忆就是心虚,做贼一般生怕被人给发现了。
魏东棠给他开了门,不知何意。楚忆轻手轻脚地把门掩上,回过头来问道,“你也没睡呢?”
魏东棠胸口处闷闷地“嗯”了一声。
楚忆放松了,就算这屋子里容纳下他们两人之后,已经都转不开身子了,他也觉得放松了,满足了。
就像是小时候在自家里一样。安静、自由。魏东棠身上又添了几条伤疤,不久前才刚刚上了药。白色的绷带绞在肩膀上,中心处被血洇成了鲜红色。
腰部有一处伤口c-h-a进了一根十几厘米的碎木屑,楚忆亲眼看着这人面不改色地□□。他看着都疼,东棠却没吭一声。
楚忆慢慢挪动到东棠身边,轻轻抚上那人腰部的伤口,轻言细语地问,“还疼吗?”
魏东棠低着头不敢看他,哼哼唧唧地摇了摇头。楚忆又往他身边坐了坐,两人的身子都快贴在一起了。
东棠才清理了伤口,只穿着一件大号的背心,两只粗壮的手臂放在大腿上,又拿起来撑在背后,最后实在不知往哪儿放了。
魏东棠的身材实在是极好的,胸上的肌r_ou_都快把那件可怜的背心给撑爆了。楚忆看着这人的胸膛起起伏伏,脖子上逐渐爬上了红晕。
其实魏东棠不知接受过多少的训练,要说眼前是个洪水猛兽、妖魔鬼怪之类的,他都绝不会如此扭捏,一枪崩了就行。偏偏是个大活人,还是个活祖宗。
说,下不去嘴;打,下不去手。怎么办呢?供着呗。
空气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心知肚明,却都没开口打破。
楚忆寻思着老子都跟你表过白了,你自己没听见我他妈不会再说第二遍了。东棠完全被蒙在鼓里,不过就算是这人听见了也可能会装作没听见吧。
楚忆又往他那边挪了挪,想和这人靠在一起。
他有意调解一下气氛,实则想和他多说两句话。“有吃的吗?”
“有,”东棠从抽屉里翻出一袋压缩饼干,“只有这个,还是吃剩下的。”
楚忆满不在乎地从他手里抢过东西来,非常时期楚忆也不挑。晚上一回来饭都没吃就累趴下了,这会儿饿极了什么都吃。
他细细嚼着饼干,再难咽下也想体会体会东棠过的日子。越吃越难受,心里就跟打翻了苦水一般。
袋子里有半块显然是这儿没啃完的,东棠看着他想递进嘴里,连忙拿了一块完整的递给他。“你吃这个,这个!”
楚忆没跟他换,依旧塞进了嘴里。思念化作了欲望,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的,统统填得满满当当。
“下午袭击我们那人,跟上次的是一伙的吗?”楚忆嚼着饼干,装作不经意地问。
“应该不是。”魏东棠老老实实地回答。
楚忆抹了抹嘴,饼干吃得人心里发慌,垫巴肚子。东棠指着桌子上的电脑,像是回报工作似地转移话题,“不知道,之前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不过查到了那人的身份,他叫阿拉,是个印度人。隶属于一个很老的杀手组织。”
楚忆问,“那组织实力很强吗?”
魏东棠面色凝重,“排名第一,那个阿拉算是个高手了。”
“他们组织有个很奇特的管理方法,一级一级层层递进,隔极不能越级管理。而且他们的杀手的培训很奇怪,分为两人一组培训,从一开始就把两人当作一个人教导。”
“这种方法让这个组织存活了很久,不仅是实力强劲,而且管理得当。”
楚忆摇了摇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懂。”
魏东棠坐回电脑前,指着闪烁的屏幕,“你看。”
全英文的网页,勉勉强强靠着楚忆的理解能看懂。魏东棠解释着说,“那个组织又发布了一条消息。”
“那个叫阿拉的人失败了,他们会再派一队人来的。”
“具体就不知道了。我只查到这些,下一拨人是谁,什么时候来,都不清楚了。”
楚忆看着这人挺着背指指点点,他拿着饼干时不时点点头,又咬一口放嘴里嚼着。他看着魏东棠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得不收起了那副打打闹闹的心情。
楚忆问他,“胜算大吗?”
魏东棠当时表情镇定,略一思索皱着眉道:“不大,不过仅仅是防守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这人不是个木脑袋,对于这种实力的定位,搞不好就是几十人的x_ing命。魏东棠也不敢胡说,他仔细思考了一下。
“只要没有什么其他的袭击,守住这里应该不是问题。”魏东棠的手指戳了戳木头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