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六一儿童节到了,为此我要过节。我要说明我当然过得不是儿童节而是我的17岁生日。
在六一前几天我就疯狂暗示了一把何疏,可他倒好六一那一天他连学都没来上。
没见着他我一天都是无精打采的,胡昊给我买了个小蛋糕就是我这一天中最令我感动的事情。
我盼望着何疏也许放学后会出现,但还是我自作多情了,等到高三下了晚晚自习我也始终没等到他,我叫了辆车饶着何疏家周围转了两圈,然后无比伤感的回了家。
回家后的遭遇也并不太合我意,我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餐桌上用罩子盖着四五盘菜,菜上的油因为天冷已经凝住了,但依旧也能看出这是妈妈用心为我做的菜。
我有些难受,同时又觉得自己傻得可以,我在这做的一些无谓的事情,是想感动自己呢?还是想感动何疏呢?
到头来其实谁也没感动。
人就爱这样,明明知道毫无意义却还是要这样做。
像我,像我妈,都是毫无意义的等待。
我叫醒了妈妈,她只是一笑没有对我有多余的抱怨。
她似乎很疲劳头发白了不少——人就是矫情,往常看到这白发波澜不惊每当自己有所伤怀的时候就会做作的放大对一切事物的愁绪。
我超讨厌这一点,这会让人盲目的悲伤,可我逃不过,谁叫我多愁善感。
我拉着妈的手,说出了往常我难以表达的情感,我说,妈谢谢你。
妈妈摸摸我的头发,轻声道:“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
那天晚上我梦到爸爸了,那个梦好模糊,我只记得我和他一起下棋,但棋还没有下完他就要走,我拉着他不让他走,我爸说,万物皆有终,舍得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这一套理念我根本就没用心听,我哭的稀里哗啦,为我妈和为我自己感到无助。
那场梦真的可以称为噩梦,一早醒来我的枕头全s-hi了。父亲的离去依旧是我心灵里的痛点,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无助我还是能体会。
六一的后一天刚好是周末,我醒后就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这一觉我谁也没梦到,睡的异常安稳,再醒来时犹如重生了一般。
人嘛,还有一点我特喜欢。天大的事儿只要你睡过去了那就是屁大点儿。
身为准高三的我,现在面临的是目不接暇的作业,每个老师都苦口婆心委屈至极的说着,我布置的作业并不多,为什么你们总是写不完!
大哥拜托你想想,你一门若要一小时六门就六小时,七点放学的我凌晨一点儿才能睡…
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将作业抛之脑后,去他妈的作业,去他妈的何疏,去他妈的暗恋…
正如你所看我就是那么不争气。连放个假满脑子里都是何疏,我特想问问他是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把我迷的晕头转向!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一提那个何疏了,我正想着周一对他破口大骂一番,结果他又没上学,我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有些出神,他不喜欢在抽屉和桌面上留东西,所以只要他一走,就像他这个人完全没存在过似的。
我还是不死心将头甩过去掏了掏抽屉,好吧…我多虑了。
我的郁闷全挂在脸上,篮球没有精力去打,上课也发呆出神,好生生的一个阳光大男孩已经彻底变成了苦闷丧气小乌龟。
为什么说是小乌龟勒……我吃饭慢,行动慢,连思考都变得无比慢…
“江唐——江唐!!”胡昊喊了几十遍我,我才缓缓转过头回了一声“啊——?”
我们的座位被调了很多次,但是我和何疏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一起,只不过从最后一排调到了正数第四排。
何疏已经戴上了眼睛,本以为戴眼镜的人都会有些呆板没想到他却别有一番风味。我这绝对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你见到他真的会被他气质感染,你忍不住想温柔的对他说话。可如果你认识他,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被他的叨唠吓倒。
而最近一次的换座位让我们的三人帮之一——胡昊,也和我们坐到了一块。
我们是第二组他就是第三组,而刚好二三组之间是没有走道的,何疏不在之后,我抬眼就能见到胡昊。不过我心里还是分外想念我要找胡昊说话时何疏疯狂阻拦我的日子。
胡昊总说,我们就像牛郎织女……
我傻笑,却不想承认。
“喂,你的反s_h_è 弧他妈都绕地球两圈了。”他朝我摆摆手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干——嘛?”我趴在座位上。
“你怎么回事啊?今儿又一门作业都没交!”我们才下了早自习,胡昊目睹我对各代表们一一摇头。
“累——”我简短道。
他一皱眉头,实在不解,“物理总得做吧,你不怕老佛爷!?”
老佛爷就是我的物理老师,江湖人称:超级无敌废话百出熟以损招而杀人不眨眼之面目慈祥老佛爷。
在这一堆代名词之中就包含了他所有的特点。他用无尽的惩罚手段实行辣手摧花招数伤尽我们这些优秀的祖国花朵。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烦他,所以对他一直是退避三舍,如今这主动撞上枪口也是我不情愿之中的最大情愿了。
他见我不出声,赶忙坐上了何疏的座位,我见他来却有些生气,总觉得有人坐着了他就像是离开我了。
胡昊看我眉头紧锁,也有些慌,“作业给我吧,我帮你写。”
他从我书包里掏出物理作业本,用了第一节课帮我赶完了,他后事也完成的挺好,帮我找了课代表,一切安然无恙,井然有序。
“你丫懒得抽筋。”胡昊用力将我一锤,我本来就有些瘦,一不注意竟连咳了好几分钟。
胡昊吓到了扶着我的肩膀问道:“你怎么这样弱不禁风了?”
“咳咳…我他妈捶你试试…咳咳。”我的乌龟症状被连续不断的咳嗽解救了回来。
“呵呵。”他傻傻一笑,“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我面如土色。
他估计是看对于我没什么可问的,他就问起了何疏。
“这货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哪知道。”我没好气。
“我之前在办公室里听到白晨的话好像是要请假一周。”胡昊说,“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你不是…”
我的脑袋嗡嗡直响,他后来说了什么我也完全没听清。直觉告诉我何疏出事了。
中午的时候我拦了辆车就去了他家,我看见那铁门关闭的超市心里就更加犯怵。可我依旧想试试,叉着腰仰头大喊:“何疏——!!”
只是一声,楼上的窗户就“唰”的一下给打开了。一个神色诧异的大男孩出现在我面前,他的头发上全是白色泡沫,□□着上半身,张口结舌,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那副洗着头的傻劲是我第一次见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见。
“你快点冲,给我开门,我热死了!”我一点都不慌张,说的头头是道。
“哦。”他短促的应答一声又冲了进去。
我觉得连擦汗的功夫都没完成,他就急冲冲的跑了下来。他那略长的发丝在奔跑中摇晃出水珠,古铜色的□□上身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坚实的肌r_ou_随着抖动摇曳。
我无数个日夜幻想的T恤下的肌肤,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展现在我面前,还不需要收费我一人独享。
他魅力在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是那么无穷。
不要小瞧年少时你所爱之人带给你的魅力,以致后来这种青春的心动是你感受不到的和在无时无刻都会怀恋的。
你再也遇不到如此让你没头脑就喜欢上的人,你也再也感受不到17岁所带来的羞怯的生理反应。
“你怎么来了?”何疏摸着他s-hi漉漉的头发不知所措。
“上去说,热死了。”我拉着他的手就往上走,自然的脱鞋,穿拖鞋,进房间,开电扇,坐下。
何疏坐在我旁边呆呆的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妈住院了。”何疏的双手握住我的脸颊,“你怎么又瘦了。”
我的心一阵酥麻,差点就要投降放过他了,“阿姨怎么了?”
他将手收回,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着头发,“支气管炎。”
一听是什么炎什么炎的就觉得特别严重,我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说话都结结巴巴:“那现,现在好吗?”
“在修养,三天后出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何疏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我内心又开始揣测难道是我的突然来访打扰了他。
我试探着说:“我去医院看阿姨吧。”
“不用。”他说的飞速,抬眼看了墙上的钟,“快回学校吧。”
我有些不爽,非要坚持,“我还是去看一下。”
“去了医院后你最早下午3点才能回去。”
“那我请假。”我说,“下午没什么重要的课。”
“江唐,”何疏突然喊我名字让我有些恐慌,“有个男的在那儿,我不想让你见他。”
“谁嘛?”我故作轻松,“还有我不能见的人。”
“我妈男朋友的儿子。”
“他怎么在哪儿?”这个家伙我是有所耳闻的,有次意料之外见过一面。可每次何疏像我提起他都是嗤之以鼻,我对他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何疏执意不让我见他,却好像没有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