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就是那条人鱼，穿着人类的衣服，长得跟人类一模一样，除去一头海藻般丝滑的头发和琉璃一样的眼睛。这样的发色和眼睛其实都是可以整的，很多人类会尝试，但是能整得这么完美的很少。
他想起明哲死之前，卖给他花的花店店主，就是这样的长相。后来在废墟中发现了店主的尸体，比明哲的尸体还让人胆寒，根本认不出来。
“怎么了？”陈朗将手在乔子寒眼前挥了挥，担忧的问。
“啊，没什么。”乔子寒反应过来，笑了一下，“中午一起吃饭。”
“自然，大家都一起，徐老大请。”陈朗说着，搂着乔子寒的肩膀，招呼着公司的人往外走。
乔子寒吃完饭就回了家，连上网开始疯狂的排查有关人鱼的信息。互联网，军部内网，地下黑网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点关于人鱼的信息都没有。他所知道的仅有的一些人鱼的信息，还是从修斯兰德和青溪那里知道的。
应该说，人鱼本来就是修斯兰德和青溪发现的。两人在执行一项探查任务的时候，发现了阿波星人的秘密研究所，阿波星人居然用人类的基因，和一种叫做密尔的类鱼生物杂交，制造了人鱼这个物种。
至于阿波星人为什么那么做，据说是因为密尔没有x_ing别，可以单x_ing繁殖，生育能力特别出众。他们的研究是为了提高种族的生育率，因为omega稀少，种族延续一直是阿波星人面临的最大内部矛盾。
然后呢？关于人鱼的信息就再也没有。圣战结束，那颗星球上的研究所还在不在？是仍旧被阿波星人控制，还是已经落入了人类的掌握。
乔子寒调出了明哲死之前的监控画面，那个花店老板，长得确实太像一条人鱼了。那双眼睛，剔透的完美无瑕。
明雷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乔子寒对着光脑上照片发呆，他走过去一看，上面是花店老板的所有信息。
“你在怀疑他？”明雷挤进了乔子寒的椅子，伸手抱住乔子寒。
“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人鱼。”乔子寒说着，将照片放大给明雷看。
“人鱼？你不说，我都忘记还有这个物种了。”明雷说着，皱起了眉头，“我记得，那个研究所被军部接管了，由美洲舰队第三舰群驻守，派了一些科学家去研究。”
“研究什么？”乔子寒转头看明雷，眼神灼灼。
“具体我不清楚，是高度机密。因为人鱼是人类基因和密尔基因杂交的结果，问题很复杂，不适合公布，人们很可能无法接受。要把这个上升到人x_ing的高度，还有人鱼的权益，人鱼是否跟人类一样，公布人鱼的存在，会引起很多社会问题。”明雷说。
“可是我跟陈朗就撞见了一桩人鱼买卖。那些人把人鱼等同于稀有物种，当做宠物卖给有钱人。而且那个人鱼说，他不能逃跑，逃跑会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子寒说到这里，更觉得理不清，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我们知道的，关于人鱼的信息太少了。”
“也许可以问问修斯。”明雷若有所思的说。
“修斯回来了？”乔子寒奇道，他怎么记得，修斯兰德一直在失踪啊。
“不，不过我们不是有个紧急联络的信号嘛。”明雷说。
“哦”乔子寒点了点头，想起来那个紧急联络信号，心有些不爽，明雷和修斯兰德关系真是好，还有紧急联络信号。
明雷看出乔子寒的醋意，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他凑上去，亲了亲乔子寒的嘴唇，露出一个愉悦的笑。
乔子寒不知道明雷怎么就突然开心了，但看到明雷心情转好，他也很开心，不由自主的回了个吻。这一吻就停不下来，两人也不管还没吃晚饭，直接就吻到了床上。
就在明雷摸上乔子寒的小腹，感受那光滑细腻的触感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踢了他一下。他一下停住了动作，怔怔的看着乔子寒的小腹。
“怎么了？”乔子寒本来意乱情迷，结果明雷突然停了下来，他支起身子询问，就看到明雷盯着他的肚子发怔。
“儿子好像，已经能踢人了。”明雷笑着看向乔子寒。
“是么？最近确实胖了一点点。”乔子寒也伸手去摸，感觉他的肚子终于大了起来，怀孕已经过了四个月，正是胎儿快速成长的时期。
“幸好，他已经有名字了。”明雷说着，露出一个笑。
“对呀，旭燃，明旭燃。”早在确定了肚子里是个alpha男x_ing的时候，全家人就开了个起名大会，讨论了整整一晚上，最后由明哲拍板决定。
“就叫明旭燃，我孙子的名字，我说了算。”
明雷温柔的跟乔子寒额头相抵，叹息般的说，“我也要当爸爸了啊。我出生的时候，他是什么感受呢？”
“跟你现在差不多的感受吧？你们一定很像。”乔子寒柔声说。
“是啊，突然有种，他活在我身上的错觉？”明雷难得表现出了一丝疑惑。
“他就活在你身上，永远不会离开。”乔子寒抱住明雷，轻声说。
***
明雷给修斯兰德留了条消息，并没有真的指望修斯兰德会回复。那个紧急联络信号本来就是战时用的，圣战结束之后，修斯兰德很可能根本不会再去关注。
但是他错了，修斯兰德不仅回复了他，还约他见面。
“他在宙斯星？”乔子寒奇道。他有没事扫荡网络的好习惯，像是各大星航港的旅客名单也会看一看，当然看一看的意思就是全部记住，他可不记得修斯兰德回来。
“没坐星航飞船回来，那就是偷偷潜入。那为什么要偷偷潜入呢，他跟青溪在一起。”明雷说到这里，微微咬牙。他怀疑过明哲的死是不是青溪所为，但是他不希望是，可是现在青溪也在宙斯星，那会不会真的跟青溪有关系。而修斯兰德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如果真的参与策划了袭击，怎么还敢约你见面。”乔子寒宽慰道。
明雷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看了眼修斯兰德越的地方，是日本市的樱花海景区。就在这周末，他可以跟乔子寒一起去，说是旅游散心。
“可是阿姨怎么办？带她去，担心有危险，不带她去，旅游散心不带她实在说不过去啊。”乔子寒不用明雷说，也知道明雷的想法，不过他没有直接跟明雷脑电波交流，明雷说喜欢他的声音来的。
“一起去吧，她确实需要散散心。”明雷说着，伸手蹭了蹭乔子寒的脸蛋。
四月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而樱花也是少数几种可以在宙斯星存活的地球植物，所以每年的樱花季，日本市都盛况空前。今年也不例外，明家三人周五晚上就到了日本市，住在市中心条件最好的酒店里。
第二天一早就在市区观赏樱花，朱夕颜这段时间瘦了些，但是精神还好。他看着漫天的樱花，不由得回忆起跟明哲一起来看的时候。
“你跟爸还来过么？”明雷并不知道这地方还有朱夕颜跟明哲的回忆，一时有些尴尬。好好地散心，不要变成睹物思人才好。
“当然来过，你以为我很好追么？你爸追我的时候，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你有限的脑细胞无法想象他有多浪漫。”朱夕颜有些鄙夷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明雷扯了扯嘴角，不敢反驳。倒是乔子寒，很感兴趣的问了起来，朱夕颜于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很多她跟明哲之间的事情。
“明哲是alpha，我是人类，当时他追我的时候。我就问他，我说人类的平均寿命是92岁，而ABO人类的平均寿命是148岁，我肯定要比他先走的，如果我走了，他怎么办。”朱夕颜带着微笑回忆着，“他说，我走了，他的爱不会走，他会抱着对我的爱，一直幸福的活到寿终正寝。是不是比明雷浪漫。”
“我都不知道叔叔这么会说话。我一直以为明雷花言巧语是像您，原来是像叔叔。”乔子寒笑着说。
“他？连他爸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被我惯坏了，你不要继续惯着他。”朱夕颜拉着乔子寒嘱咐。
乔子寒看了明雷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告诉朱夕颜，明雷恐怕是被他惯坏的，已经惯了二十年了。
一天的游览还算温馨，三个人算是彻底散了心，哪怕失去至亲，但仍旧要好好生活。这世界上，还有其他爱你的人，在时刻担忧着你的幸福。
三人一起吃完晚饭，朱夕颜就说累了，要去休息，但是让明雷和乔子寒继续玩。
“年轻人嘛，要过夜生活，别把我孙子折腾到就好。”朱夕颜笑着进了房间，背影有些单薄。
明雷亲了亲乔子寒，没有说话。
两人转头就投入到了真正的夜生活了，换上低调的深色衣物，篡改监控系统，让两人看起来一直在房间里，然后避过酒店的服务人员，离开酒店。
修斯兰德约的地方是日本室远郊的一处酒吧，开车一个小时。明雷和乔子寒在车上休息了一阵，下车的时候，再次确认了朱夕颜的安全。
“保镖们一切正常，阿姨在看书。”乔子寒说道，两人离开之前，给朱夕颜安排了层层保镖，两人在也不能做到更好了。因为朱夕颜不会同意跟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的。
明雷嗯了一声，拉着乔子寒的手走进了酒吧。
酒吧比想象中更有格调，纱帘和栏杆隔出了很多私密的空间，中间的舞台上有人在拉小提琴，琴声悠扬动听，是首格外快乐的曲子。
“明帅，这边。”明雷刚进去，就有人迎上来，给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