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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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三日月让村长把所有村民集合在一起,确定了所有人都到齐后,此时他脑海里的系统发出了声音。
【检测到异常点——异常点正在接近,注意!异常点正在接近!】
一团黑烟迅速地穿梭过山林,它在接近村子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猛地想村民们的地方袭来。
三日月眼神一凛,散发着冰凉的冷意,他抽出腰间的本体,“你们在这里待着。”话音刚落,他向朝这边来的黑烟跑去,
在接近村边的时候,三日月和黑烟撞上了。黑烟似乎很疑惑村子里怎么来了个陌生人,因为不熟悉,所以它忌惮地停了下来,观察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对它有没有危险,却始终看不出这个人的深浅,最后黑雾不耐地向后一缩,然后猛地往三日月扑去。
三日月握着的本体被金色的灵力所覆盖,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流光。
黑雾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它的一部分被三日月削掉,损失了大半的力量,它怨毒地看着三日月,最终不甘地离去。
【叮——是否拾取?】
三日月也没有追上去,他看向掉在地上的一团黑雾,估计系统所说的是否拾取的东西就是这团他从黑雾身上砍下的一部分。
【拾取。】三日月默念。
掉在地上的黑雾瞬间不见了。
【是否读取‘远藤的记忆’?】
【‘远藤的记忆’?就是那团黑雾吧,原来叫远藤啊......倒是我还能读取那团黑雾的记忆?】三日月在心里问道。
【是的,您可以根据读取的记忆知道这个异常点的发生。】
【那就读取吧。】
远藤生下来就是一个没父亲的孩子,据说他的父亲是村外的人,骗了他的母亲后就消失不见了,当他的母亲知道自己怀孕后,村里的人都劝说母亲把他打掉,不然自己的一身就毁在他的身上了,但他的母亲最终还是没把他打掉,把他生了下来。
远藤随母姓,他对于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也有怨恨过,不过怨恨又有什么用,日子还是要过。由于远藤没有父亲,村里的孩子们都叫远藤野孩子,更难听地叫杂/种——这还是孩子们家长教的。
在封建社会,未婚先孕是大逆不道的,更何况是这个封闭的许久不与外面接触的小村子,远藤和他的母亲生活的可谓是分外艰难,每天都遭受别人的冷眼,远藤还要被组成群体同龄人欺辱,因此远藤每天都是一身伤地回去。
远藤母亲每当看见自己孩子一声不吭满身伤地回来,都感到心痛万分,可从小受到的思想教育让远藤母亲不懂得反抗,只能默默忍受、接受,她只能看着自己孩子的遭遇干着急,可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长期的心里压抑,远藤母亲病倒了,村里没人愿意卖给远藤母子药材,远藤没办法了,只好自己上山摘些Cao药。远藤不是第一次上山摘Cao药,都没有出过事,所以远藤母亲渐渐的也就放心了,可哪想到,远藤这一次上山居然再没回来过。
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远藤母亲根本没办法上山去找远藤,只能挨家挨户地祈求村民们帮她,一开始,没人愿意帮助她,最后她只能跪下来,求着村民帮她,答应村民要是帮她找到了孩子,就算是尸体也好,她都会离开这村子,再也不会出现在村民的眼前。
最终村民们答应了远藤母亲,上山去帮远藤母亲找孩子。这都是远藤亲眼看见的。不是说远藤故意悄悄地躲起来,而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死了。
原来,远藤这次上山摘Cao药时,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一直以欺负他为乐的孩子,这些孩子实在是被家里人惯坏了,再加上家里人对远藤母子的坏话和教育,他们一开始只是冷言冷语,最后还经常用石头砸远藤,远藤实在气不过和他们打了一架,也通常都是自己伤的最重,回到家后自己还被那些小人告黑状。
刚开始远藤还会解释,最后他干脆不解释了,也不还手了。因为没人会相信他,而且他要是还手,他们母子的生活会更加困难。
这日,远藤刚上山,就被那几个一直欺负他的男孩子们拦住了,这些人抢走远藤的药篓,丢过来丢过去地戏弄远藤,在远藤忍不可忍,眼里冒着怒火想要打那个抢他药篓的熊孩子时,他被那个熊孩子狠狠一推,掉下了山。
“喂!你怎么把他推下去了?”一个孩子气急败坏地说道,“他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欺负归欺负,但要是把人弄死了,轻重就不一样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叫他要打我。”另一个孩子虽然害怕,但语气里也听不出有什么愧疚。
“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几个孩子迅速离开了他们的‘作案地点’,回到家后都默契地绝口不提这事。
远藤摔下山时因为被大多树枝拦住,所以他当时并未立刻摔死,他感到全身上下都很疼,呼吸困难,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发出破风箱地声音,他的眼白很红,红的滴血,鼻子里流出血液,嘴里也流着血。
奇怪的是,他明明距离山上很远,但他就是能把那些欺负他的孩子们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这些人,不但没有救他的想法,就连一丝愧疚都没有!他还不想死,母亲还在家里等他,他怎么能死?他死了母亲怎么办。
远藤想起母亲温柔但却憔悴的笑容和声音,以及躺在床上,临行前叮嘱他出门一定要小心的话语......
[恨み,甘んじない,つらい。]注解①
远藤死死地看着山上,不知道是不是他是将死之人了,他能把山上的那几个孩子看的一清二楚。远藤怀着强烈地怨恨和不甘而死,最终化成了妖怪。
当他醒来的第一刻,都来不及为自己‘死而复生’而感到恐慌或是欣喜,就赶回家中去见他的母亲,正巧,他刚到家外面的一棵树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是他的母亲。不知为何,远藤并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选择了躲在树后面——
或许是远藤潜意识地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远藤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何求助村民们去找他,那些害死了他的孩子们噘着嘴,一点不乐意,甚至还说“找什么找,那个野种死了不是更好......”然后就被他们的母亲捂住嘴,对母亲露出一个尴尬地笑。
远藤母亲惨白着一张脸,抖了抖唇,却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假装没听见,继续苦苦哀求。
这个时候的远藤虽心有怨恨,但却还是没有下手,因为从小母亲就教育他要以德服人,千万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
那个时候他怎么回答母亲的来着,对了,是“那他们就能做伤天害理之事吗?”
远藤母亲沉默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哀伤地看着远藤,在夜晚独自流泪,这一切远藤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他不还手的一部分原因。
身强力壮的男人们上山去找远藤了,远藤虽然不放心母亲,但确定了母亲无事后,他跟在那些男人背后,怨恨也稍稍减轻了一些。因为这些人好歹还有些良心,他虽然已经死去,但母亲能看见他的尸首,也终归会放下心,不至于一直等他。
“你说远藤小子是不是被什么野兽叼去了?”
“谁晓得,不过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哎,村子里也有一个月不下一滴雨水了,庄稼都枯死了,马上就要立冬了,在不结点粮食,我们可怎么过啊......”
“......你听说过献活祭吗?”
“献活祭?”
“就是用人去祭老天。”
“这个我听说过,不过哪家愿意啊。”
“肯定没人愿意,可我们现在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你是说......远藤?”
作者有话要说:
①怨恨 不甘心 好痛苦
第84章 用美貌征服世界
“是啊, 反正都是一个死人了,不如物尽其用嘛。”
“喂喂......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一个村民皱着眉,实在忍不住道。
“我看你是还喜欢美子吧。”提出献活祭的村民打趣道,“你现在倒是有大把的机会,反正远藤那小子也多半是死了,美子也不会在顾忌什么。”
“瞎说什么!”被打趣的村民涨红了一张脸,嘴唇抖了抖, 也不再说话了。
跟在村民们身后的远藤身上一下爆发出了强烈的怨气, 他死死地看着村民们, 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嘶——”一个可能是体质比较弱的村民先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凉风,他搓了搓手臂, 奇怪道,“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啊?”
“你这身子可不行啊, 山林里晚上的确会有些冷, 但也不至于......”调笑的村民话还没说完, 也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冷。
紧接着, 所有的村民都感受到了这股透心凉的冷意。
接下来的场景,无非不是再也找不到借口可以原谅这些村民们的远藤的暴动, 他将所有村民们都杀死了, 一个个的死相都极为惨烈, 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地害死远藤, 但也算是间接的凶手。语言暴力和冷暴力不比动手轻, 甚至他们比身体上的折磨还要痛苦万倍,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在远藤耳里听起来都是字字诛心。
母亲总是对他说, 要以德服人,懂得报恩。是,在母亲最为艰难的时候,这些村民的确有伸手帮助过母亲,给了母亲几口饭吃,让母亲不至于饿死。可是接下来呢,他们无不用尽天底下最恶毒的语言或是行为,摧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