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本能的想逃离,意志却偏偏相左。
反抗的结果是死,他并不怕死,但他却从不知要如何违抗…那不存在於意识里。
所以他没有逃,只有掩在被褥中压抑的呻[yín]
雄霸将他恍惚间几近无声的挣扎看在眼里。
***
平心而论,秦霜长的并不出色。
算是一张普通清秀的脸庞,即使归在平凡一类也绝不过分只是惑人的是平静的眼。不冷不热,不躁不乱,望进去是一片坦然纯粹不过秦霜的人倒是很冷。
由於修练天霜拳的缘故使得体质偏y-in,肌肤虽不至於带著无血色的惨白,但偶然一触便会叫人皱眉-----为了那异於常人的无温。
霜雪般的触感在禁忌的碰触下逐渐泛起不寻常的热气,然後是颤唞著的微微红晕…
…其实看久一点,那淡红就像被稀释了的血色。
***
整个房里还是十分安静。
在被那股陌生的火焰整个笼罩住时,他的叫喊声就像是绷断的琴弦般忽然断绝。炽热和剧痛虽然只给了他大口喘熄的空间,他仍极力抑制…所能呼吸到的只有[yín]靡的气味,那令他在无意识中选择逃避。
秦霜青涩的反应在雄霸意料之中,这当然不是什麽大问题。
可以想见头几次是雄霸单方面的侵略,之後他便会要求对方主动的取悦。
只是这对雄霸来说,已经能够算是破天荒的宽容。
正因是身为天下会之主,举凡日常起居,婢女侍妾,样样都大意不得。各地抢来的美女通常都待不了一晚以上,玩腻了就杀,就像雄霸向来的作风,对所有物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x_ing爱只是偶有的冲动欲望,和一统天下的志业根本无法相比,也更无须为此而暴露在防不胜防的危险里…
所以在取得天下以前,雄霸只需要秦霜一个玩物。
决裂风云令雄霸顿时少了两个帮手,秦霜的犹疑更令雄霸感到不妥这做法与其说是物尽其用,更适合说是一举两得
雄霸要确定秦霜的所有属於他。
没有人能从雄霸手中抢去什麽,得到什麽,即使那是他不要的东西。
…何况,他还需要秦霜。
***
从孔慈去世的那晚以後秦霜便经常作梦,梦境很平凡,几乎都是从前发生过的事也许是他知道这样的日子绝不会再出现,於是反反覆覆的事才一直发生--笑著入梦,然後带著不自觉的眼泪醒来。
连他都不知道,他居然还掉的出眼泪。
梦是很无意识的东西,在他猛然被来自颈间的疼痛惊醒时,居然刹那间还未领悟到自己身在何方见他醒转,雄霸原先扼紧颈项的掌稍微放松,神情却难掩y-in郁他仍未察觉自己残留在脸上的笑意。
雄霸并不是没见他笑过,只是太明白秦霜总对著谁笑的如此快乐…
那笑可以为个死人,可以为两个阻碍,但绝不会为他雄霸--------
然而就像注意到雄霸的心思一样,秦霜再次笑了。而且接著便像个孩童般,开始喃喃地叙述著梦境…一个截然不同的,几乎被他遗忘在记忆中的梦。
那时他只有五岁,风云都未入天下会,他也不过是雄霸顺手捡回来的孤儿。资质不错的他颇受雄霸喜欢,正有意特别提拔时却突然病倒,需要奇花幽沽潋兰作为药引才能救命。也许是当时雄霸心情不错,或是号称价若黄金的碧兰种子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总之奇花是开了,一大片衬著碧绿茎叶的花朵在风中悠然轻曳,即使不知花了多少功夫照顾。
那景象太美,太深刻…
…也同时决定了他的一生。
***
雄霸相信命运,但不信自己扭转不了天命,眼前的他正好是最佳见证。
…证明雄霸不但能掌控自己,也能掌控他人的命运。
人有时就是这麽奇怪,尤其像雄霸这样的喜怒无常
前一刻杀意满胸,此时却又有了转变。
「明儿个吩咐下去,将剩下的潋兰种子全种到你那去。」
未等一脸惊讶的秦霜开口,雄霸双眼一眯
…毋须多说的表示。他只有低声道谢。
只是即使潋兰如同昔日盛开又代表什麽?施舍?宠爱?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不会了解。
雄霸又扣紧了他的腰,是了…他曾听过无聊閒语,说那些被杀的侍妾中,死的最无痛苦的,几乎清一色有著纤纤细腰…
…看来这是师父的喜好,他想。然後暗地里嘲弄自己的平淡以对但其实他还在想,走到这个地步後,究竟还有什麽事能动摇他。
「…霜儿,把剩下的侍妾全杀了,告诉幽若我放了她们…」 语音稍停,似乎在斟酌什麽。
「还有今後,你每晚侍寝。」
「…领令。」
他微侧著脸,让发掩住大半表情。
窗外夜深,寂冷依旧
…却仍敌不过霜寒。
***
後记∶不打H混不过去…可是这篇已经杀光我的脑细胞了终於了解到自己的文笔有多拙劣了
霜雪.肆
许多时候,事情总要到最后才知道对错
所以他不愿想,只选择默默等待。
因察觉外敌入侵而赶往追捕,却没想到遇见了不该出现在此的步惊云。
他先是一阵讶异,随即便为眼前男人的x_ing子感到无奈
云眼中有恨,有不甘。这也难怪,别说是师父雄霸了,真要说起来,自己也算是害死孔慈的元凶之一。
就算排云掌现在袭来……!!
那冒着鲜血的断臂创口险些让他惊呼出声,不哭死神竟断了手!如此狠准的手段,天下会里哪还有第二人使的出?行刺雄霸无疑是以卵击石,只是能不被击毙当场,实在已是运气。
无暇多想,他伸手欲为云止血,却冷不妨遭到横劲击中。
咬紧牙关,步惊云怒目以视︰「步惊云不需同情!」
秦霜勉强缓过一口气,眼前的男人简直像只受伤的猛兽。但正因如此,他更不能放着不管。不自觉苍白了脸,这么说无疑是揭开旧伤…不过就他对云的认识,此剂重药应该能奏效……倘若生存尚未被不哭死神拋弃的话。
「如你想追随孔慈而去就尽管闹吧。用不着多久护卫们一到,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恐怕得搭上这条命…这样你便如意了吗?」
死,对步惊云来说并不算什么。失去了孔慈,他早就了无生趣。
但霍家的仇,孔慈的死,都总得要偿…
没错!要雄霸血.债.血.偿-----!
鹰目一闪,步惊云心下虽已有决定,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秦霜。
这个从自己踏入天下会以来便诚心以待,对他如亲生兄弟的大师兄,向来是桀傲不驯的他罕有服膺的对象。然而只因爱上了同一个女子,他步惊云却害死毕生挚爱,也毁了秦霜的幸福…
聪明如步惊云,又怎听不出来对方方才话里用意?
冷酷的不哭死神能为一个女子掉泪,也愧对这么一个处处为己着想的人。
见步惊云木然不动,神色却略为和缓,知道话已奏效的秦霜连点数x_u_e为其止血。
眼前算是过了一关,但依雄霸x_ing格,绝不会让轻易步惊云走脱。再待着,着实太过危险…
…欲除云为之后快,对风的离去亦不闻不问…
他眉头一皱,虽略为料到云对师父雄霸的恨绝不单纯,雄霸的态度亦相当可疑。笼罩着他们的模糊不清迷团,却总令他没来由的觉得不对。
心知多想无用,指着秘道,秦霜低声嘱咐︰「云师弟,如今你断了一臂,更加不可能是师父对手;来日方长,先逃出去请良医疗治再说。若遇着风师弟,希望你能多再想想…也叫他别回来了。」
他是不清楚雄霸的心思,但直觉却残忍以告:师父不会饶过聂风,一但回来,最大可能便是------死路一条!
步惊云沉默一会,突然抬起头来,语调无限诚恳
「…霜师兄,步惊云对不住你。」
在秦霜愕然间,步惊云蓦然转身,大踏步离去。
…他该要提醒云保重的,只是不知今日一别,可还有再见机会?
***
回到望霜楼前,四周仍悄然无声。花圃旁蹲着一个纤弱身影,见着他时连忙起身「霜少爷。」
「…映雪,这么晚了,怎还不去休息?」
望着主子温然的面孔,少女笑了开︰「这兰花娇弱的很。我怕天寒冻坏了,正想办法呢!」
那娇憨甜笑不自觉让他也露出微笑。
然后在少女被越来越明显的吵闹声响吸引住时,他缓缓地,伸出了手。
重重人影在秦霜跟前停下,为首的侍卫连忙行礼
「霜堂主!…这…!」
他一贯平静。 「这婢女横尸于此,恐怕是遭了闯入天下第一楼的贼子毒手。还不快追?」
侍卫慌忙答应,随即率众向唯一出口,也就是步惊云逃脱的反方向搜查而去。
望着前一刻还浅笑晏晏,此时却冰冷僵直的少女,他眼神一黯…有人活,就有人得死。然而她的枉死,却不见得抵的上步惊云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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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松开了扼着秦霜下颚的箝制,却冷不妨的重重在背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