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似乎受伤了......
他坐了好一会儿了,起床时牵扯到后面的伤口,缓了半天也没缓过神来,看着在他耳边嗡嗡嗡不知节制的罪魁祸首,心情不算美好。
“滚开。”
“不滚。”欧阳黎固执的拽着他的袖子关切的问:“身子难受?”
“......”
“我看看!”欧阳黎猝不及防的把他推倒,扯着他的衣服,云琉玉皱了皱眉,这个粗鲁的蠢货!
在他生气的档口,已经被翻了个身,某处也被触碰检查了一番,某人的语气很是心疼自责:“受伤了,我去找药!”
云琉玉黑着脸看着风风火火的蹦跶出去的人,情难自禁的咬了咬牙。
最终自暴自弃的放弃治疗,在意识里问:“帝谙,帮我。”
帝谙不带感情无机质的电子音响在他的脑海:“好的殿下,确定使用188荣誉点?”
“确定。”
“好的.......使用中.......”
私处传来一阵清凉,动了动,已经毫无异样。
帝谙的声音十分温和:“殿下,感觉还好吗?”
“恩。”
“忘了恭喜殿下收集到第一块坤珠碎片,碎片间会有感应,若是其他碎片出现会指引您去寻找。”
“恩。”
“当然,祝贺殿下喜结连理。”
“恩。”云琉玉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影,缓缓的站了起来。
“玉儿,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欧阳黎十分焦急,受伤了怎么还可以乱动?
“不难受。”
“我给你上药?”
云琉玉定定的看他,欧阳黎悻悻的摸着鼻子,明明他没有少儿不宜的心思,但是在他通透的视线下,还是觉得好像自己有这样的心思似得。
“下次不要再这么粗暴。”云琉玉说,目光里没有窘迫,羞涩,不好意思。
“保证!”
三日就这样“你侬我侬”的过完了,欧阳黎又要起早贪黑的理料朝中事,云琉玉也要去向欧阳黎名义上的母后母仪皇后请安。
虽然欧阳黎明确告诉他不要理任何人。
母仪皇后是一个很慈眉善目的女人,目光温柔,对他也是嘘寒问暖的,全然看不出早年的疯魔。
约莫是受佛灯侵染,说话时悠然,自带檀香。
于是他没有收到任何刁难的走了。
他不知道,母仪皇后在他走后目光凶狠面目扭曲的砸了木鱼。
但是其实想象的出来。
母仪皇后年轻的时候便嫉恨晚贵君不但家世高贵,而且很受先帝的宠爱,后来她用计引晚贵君出宫,他死了,但是孩子欧阳黎却好好长大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最终还是没有阻碍欧阳黎登基,还把自己的皇子全部赔进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能真心待云琉玉才怪。
再后来,有人就找到了欧阳黎的寝宫里。
麒麟宫其实是皇帝的寝宫。
诛崚宫规,婚期过后,君后皇后要搬到凤仪宫。
但是过了半月多,他还住在麒麟宫。
来人共三人。
贤贵妃,疍贵君,德妃。
其中疍贵君大多数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带着笑,不说话。
贤贵妃担忧的轻蹙峨眉:“君后您可知道陛下的那些传言?”
云琉玉懒散的半敛眉眼:“什么传言?”
“这个呀。”贤贵妃手绢捂着朱唇咯咯的笑,声音温柔,却带着滔天的恶意:“咱们陛下可是低贱恶心的狼之子呢!”
云琉玉睫毛颤了一下,低垂着,眼底凝了一层霜,他诧异的眨眨眼,为何......
是在生气?
“恩。”他脸色不变,淡淡的点头。
“对呀,听说过世的晚太贵君和一只野狼交,合才把陛下生下来的呢,也不知咱们陛下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狼血?”大概是见他冷漠的样子并无不悦之意,德妃胆子大了起来,娇笑着,话语间尽是嫌弃和看不起。
“咯咯,那当然是知道的啦,不然怎么会和太皇上反目成仇,还杀了好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呢?”
“那就怪了。”德妃故作疑惑:“他怎么就不觉得自己脏卓不堪呢?”话外之意是怎么不去死呢。
“瞧你说的,那可是陛下。”
云琉玉神色淡淡的听着他们两人唱着双簧,不置一言。
疍贵君突然娇娇弱弱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像水洗过似得,十分干净:“君后,你不怕陛下吗?”
“为何要怕?”
“我还以为您知道陛下的身世......”疍贵君尖尖的下巴低着,看上去很弱不禁风。
“本君自然知晓。”云琉玉见他着惺惺作态,没来由有些郁郁,所以,现在是有人见欧阳黎过的安生,要在他这里给他上眼药吗?
“既然知晓,您也不怕吗?您真厉害。”
贤贵妃也面露讶然,称赞道:“君后威仪。”
也不知是讽刺还是真心赞扬。
“您是金贵人儿,怎么能和陛下掺和在一起呢?”
“妾以为,君后听闻的可能是不一样的传闻。”
云琉玉不想附和她们叽叽喳喳的聒噪,端起一杯茶:“你是说十二年前宫中流传的那副晚贵君失仪之图,还是后来边疆失守陛下被迁怒,抑或,是所谓的狼子身份?”
“晚贵君拼死诞下麟儿,正巧有只母狼痛失爱子,捡到幼子将其养育长大,他才不至于夭折。不过如此,便是狼子了吗?即便是狼子,也比不过尔等,你以为任何生物都如同尔等这般恶臭难闻吗?”云琉玉说着,眼角泄出一丝戾气来。
三人呐呐不敢言,显然被他威慑住了。
“贤贵妃你是否也要对本君说,陛下手染鲜血,杀人如麻,脾x_ing暴虐嗜血,还有那般污浊的身份,还是远远避开为好?”
“嗤,无耻之尤。”
贤贵妃额角沁出冷汗,盖因他说的那句话正巧是她对新进宫的疍贵君说的,一字不变,他看了眼疍贵君,果然见他一脸深思。
“紫霞,送客。”
“是。”一个妙龄女官笑着对三人行礼:“贤贵妃,德妃,疍贵君请随奴婢来。”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云琉玉一人,他低着头,不知胸中涌起的酸涩感是为哪般。
后背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他惊讶的弹跳起来,被死死的抱住。
“玉儿。”是欧阳黎。
云琉玉掰了掰他环在他腰间的手,想要转身,那只欧阳黎的手臂如同铁臂般把他禁锢住,令他动弹不得,力道大的惊人,只得放弃,疑惑道:“你怎么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欧阳黎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压抑着什么。
云琉玉惊讶的想要偏头,就被一颗头给抵住了:“你听见了?”
“全都听见了。”
“我不嫌弃你。”云琉玉大概知道他为何这般了,轻轻的安慰道:“不必耿耿于怀。”
☆、第六十章 令君王发狂之地
第六十章令君王发狂之地
一条濡s-hi的舌出神的在云琉玉的脖颈上亲吻,唸咬。
罢了,欧阳黎的声音依然闷闷的:“我知道,只是不知你对我的事知道的如此详尽。”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和我成亲?”
“那些传闻皆是虚谎,我又怎会轻信。”
“无人信我。”
“我信。”
“无人亲近我。”
“我亲近你。”
“这是玉儿亲口说的。”
“......”
欧阳黎紧紧地抱着云琉玉,珍而重之的将他放到榻上,深深的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
他其实不是故意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是路过,偶然听闻他和那些人谈论那个话题。
那时他的脚重逾千金,如同被钉在当场,没有人知道他多么恐惧一个答案,多想把那些挑拨离间的人粉身碎骨,但是又想要知道云琉玉的态度,所以他就一直忍耐着,直到那些人走了,他才抑制不住的想要拥抱他。
他其实并不难受了,因为他的福气,他的挚爱不在意的东西,已经伤不了他了.....
后来,欧阳黎带他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早已销声匿迹的那副画。
血,全是血。
漫山遍野的血。
满目皆是血。
一个浴血的哥儿雌,伏在一匹狼的身下,私密部位紧紧相连,表情似欢愉似痛苦,他的肚子破开一个大洞,利用脐带连着一个血淋淋的仰躺在一堆残破的尸首上的婴儿。
那种视觉的冲击没有影响到云琉玉,但他明显感受到欧阳黎甫一进入这里情绪就变得诡谲起来,看着他狰狞的面容,想了想,主动握住他的手,果然见他安静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