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怨气都依附走，他没有罚你？他就不怕你做出什么？”
“可就是由于我吸附走，桑姐姐才真正从清心潭里走出，干净得进入轮回，才会有了泷和现在的你哦。”
“额……这是个好理由。”莫晓枫咬着手指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那你带着怨气干什么了？不会从那时候起你就来陌城了吧……”莫晓枫提起这个心里多了一分凉意。
红衣女孩咧着嘴低下了头，一个骷髅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了她的怀里，闷声道：“千年前在陌城，桑姐姐受尽了屈辱，被折磨致死，而诅咒就是在那一瞬间开始挥洒在了陌城，后来啊，陌城有很多年轻的少女突然都发了疯，陌城的人们害怕，害怕是她回来复仇了，害怕她寄宿在某些女孩的身体里，才导致这些事情发生。他们杀害了很多无辜的女人，这让怨气越聚越多，甚至生生不息，几百年都会聚集起来，充斥着陌城，但陌城的人除了杀戮就是杀戮，令诅咒不死不休……”
“那你……”
“从第一起女巫案的时候我就来到了陌城，听从阎王大人的指示，教唆鬼灵，教唆利益熏心的人去释放恶念，但那只限于个别的，但是这些鬼灵会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随着时间越来越多，比如你们看见的莎丽夫人……”
“你！你是鬼魅人？”
“我可不是，?j-ian??人是蘭霠大人哦……”
“蘭霠？”莫晓枫咂着嘴一脸不相信。
“埃尔斯和莎丽夫人，他们很恩爱，却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他们能犯什么？”
“他们参与了女巫血洗事件，他们为了逃脱陌城人们一致的追问，拱手将女儿送出。”
“我的天，怎么会！”
“埃尔斯在一次轮船返航时溺水身亡，但日夜思念自己的妻子莎丽，不愿死亡，蘭霠大人那时候外出云游，利用了埃尔斯的私心，帮助他复活，但是注入了恶念，所以复活后的埃尔斯缺失了心智，对人冷淡，态度恶劣，日日夜夜供奉恶魔，吞食生肉，莎丽察觉到埃尔斯的不正常开始向神灵祷告，希望埃尔斯能恢复正常，但是得不到回音，后发现是埃尔斯背叛神灵在先，所以向神灵献上自己最珍视的头发和每日的祷告，祈求神灵宽恕，迎来的不是正常，而是埃尔斯的死亡，他因为生吞鱼肉被鱼刺狠狠卡住，死在了莎丽夫人面前，葬礼之后，莎丽完全崩溃，变得神神经经，到处找那截头发，蘭霠大人指引莎丽夫人说神灵将她的头发封印在了墙里，莎丽大怒，凿墙寻找，疲累恍惚之间，蘭霠大人把她推进了墙里，莎丽以为神灵所为，愤怒随着封印滋生，成为了怨灵……”
“原来竟然是这样……”祭东成点了点头，莫晓枫却惊愕的说不话来，他没有想到蘭霠竟然为了制造怨灵到达这种地步，也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胆小怕事的父母拱手将骨肉送出，这个世界疯了吗？陌城的人已经恐怖到如此地步了吗？
“莎丽死了，我相信你们一定很奇怪吧……”红衣女孩抱着骷髅慢悠悠旋转了一个圈，“那是因为蘭霠大人察觉到你们注意到了鬼灵被操纵的问题，这会使看似普通的灵异事件不再普通，甚至会影响到蘭霠大人的计划，所以你们应该知道莎丽是谁杀的了吧？”
蘭霠！莫晓枫心里有了答案，祭东成也有了头绪。
“那……那晓晓呢！”
“晓晓啊……”红衣女孩瞥了一眼莫晓枫哼着小曲悠哉道：“她那时候已经处于陌城计划实施的节奏里了，不仅是她，陌城的人都难以逃脱，我只是利用了晓晓爱美的嫉妒的心借刀杀人，制造怨灵罢了……”
“怎么会……这样……”
“她找你求救，会让事情暴露，我只能令她魂飞魄散了……”
“你！”
“别这样大哥哥，一切都是为了在惩罚的同时解除陌城的诅咒……”
“你们和恶灵有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是恶灵啊……嘻嘻嘻……”红衣女孩旋转着来到了阴律司旁边，“这可怨不得人哦，是他们自作自受哦……”
“你！”
第一百五十九章祭祀
第一百五十九章祭祀
“先不说这个，你有消除诅咒的方法，可为什么是你？而且和缘兰还要一起？”祭东成目光清明，视线先是在红衣女孩脸上转了一圈，皱了皱眉，随即便落在莫晓枫忧愁的脸上。
“因为我身上有桑姐姐所有的怨气，而缘兰，她不止是一个人的阴魂，而是所有阴魂共同燃烧未尽的糅合的残留，包括莫晓枫的。”
“不！”莫晓枫叫了起来，他飞快得捂住了耳朵，扯出一个惊愕的脸。对于缘兰的来由，他并不想知道，只是那种强烈的罪恶感来的太过突然，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要拉上缘兰做垫被！“你是何居心！”
“居心？茉莉可没有居心可言，她只是在告诉你们还陌城平静的方法。”阴律司在一旁为红衣女孩辩解道：“或许你们应该考虑一下。”
红衣女孩看出来莫晓枫的疑虑，不慌不忙得说道：“你的阴阳眼只用了所有阴魂中提炼出的精魂，以此来稳定纯阳之体的负面影响，阴阳调和嘛……放在你的身体里其实也就这个功效，毕竟你的魂灵只有阳魂，而剩余的阴魂灼烧未尽，糅合成一体或者是最强的那一抹成为了别的容器，反正缘兰就这样出来了，她的出现令你家老爷子很是感兴趣，这不就一直活下来了嘛……”
“就算这么说，你要她做什么？”莫晓枫的视线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红衣女孩。
“用缘兰来做祭祀的引子，将所有残留的怨气吸引过来和我这原始的一起接受地狱火焰的灼烧就可以。”
“你这想法恕我不能苟同，缘兰就算是至阴之物，但做引子——”莫晓枫说着说着蔫巴得低下了头。
红衣女孩蹦跳着凑近，祭东成将莫晓枫往后搂了一下，使莫晓枫和红衣女孩保持距离。“至阴之物能引导其它残留的鬼灵气息到达我这里，借此由我全部吸附，起着很重要的“向导”作用……和药引子差不多的意思哦……”
“呵……药引子？”莫晓枫不屑得冷笑着，“这到真是活学活用，你就是最邪恶的存在，自己也可以吸引那些鬼灵来的，为什么非要用缘兰？”
“我只能操控鬼灵，又不能操控怨气，陌城的怨气除了我，就是残留的隐藏的那些，除非你让我释放，或许可以吸引一些哦……”
“得了，你那到底是释放还是吸引啊！”莫晓枫掐着腰踱起步来，焦虑过度得抓着头发。
阴律司瞅了一眼祭东成，提醒着，“方法就是这样，管不管用是一回事，你们采不采用也是一回事，你们自己决定。”
“额……”
“若是不行，那就只能让陌城空着，或者封锁陌城人的记忆让他们重新在陌城开始。”阴律司摊摊手，似乎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无所谓，“毕竟诅咒是针对陌城人下的，不能让他们去其他城市祸害其他人的。”
“祸害……”莫晓枫听到这个字眼分外不舒服，都是人，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区别对待，好像陌城的人就是罪恶似的，他们的性命无关紧要一般。
莫晓枫顺着墙边溜着走，踢啦着尘土，垂头丧气的。祭东成走在他的身后，不时得歪着头试图打探莫晓枫的表情。
红衣女孩由阴律司暂时带回地府了，毕竟她那么危险，怎么着也得关押起来，等莫晓枫考虑好这件事情，或许她就会接受最后的裁决。
莫晓枫现在有些不知怎么说，地府对红衣女孩处置不处置都不碍事的样子，或者大家都认为陌城就这样了，而有救赎的方法，没有人采用，也就不会再去为陌城操什么心，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想再操什么心。
好在聂風从红衣女孩和阴律司的手里释放出来，返回了组织，到令莫晓枫的心情还稍稍有些松弛。
“晓枫……”祭东成窘了一下，加快速度走到了莫晓枫的身边，又开口道：“你……”然而那“没事”二字却再次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因为看着莫晓枫那踌躇的眼神，他觉得没事是绝不可能的。
莫晓枫抬眼朝他看去，祭东成激动得迎合着，嘴唇开启，莫晓枫却先开了口。
“东成……”莫晓枫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祭东成静默了几秒，斟酌着语言，开口，“晓枫……你一直想解除诅咒，陌城的鬼灵已经全部消失，接下来让红衣女孩带走桑本身的怨气和残留的怨气，或许可以让陌城人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
莫晓枫软绵绵得趴在祭东成的怀里，那一下，令祭东成感觉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的，“那缘兰她……你怎么看待她做祭祀引子的这件事的？”
“我……”祭东成瞅着怀里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就小心翼翼地推开莫晓枫，把眼睛缓缓眯起一条缝，“晓枫，你对缘兰……”
“她……她挺好的，只可惜是个鬼……而且只是一抹阴魂，连轮回的可能都没有……”莫晓枫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我本来想着让她在组织里好好过日子的……因为灵魂切割术也再也不会有了……可现在却让她献祭……你不觉得她的一生很……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