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髅唱歌太奔放了 作者:张早更【完结】(4)
此时夜色恰好,风轻拂,月如钩,秦松报了个地址后打开车窗,脸色忽然变得寂寥。
都市夜归人,远方没有能触摸到的温暖,街灯一盏一盏,照亮归途,却照不亮回家的路。
车子由疾驰忽然减速,前方路两旁的街道人影憧憧,无数点燃的蜡烛在黑夜中似繁星点点。
接着红灯的功夫,出租车司机打量看了几眼叹口气: “今天是易晖的三年祭,粉丝们又在祭奠了,你说好好的大明星不做,怎么就自杀呢,还偏偏跳湖,不是说他一向怕水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他杀。”秦松闭着眼回了句,对面的车辆神经质忽然打开了远光灯,照的他脸苍白如纸。
“得了吧,明明是自杀,”司机挂挡踩油门,对秦松的说法不屑一顾,“监控视频你没看吗?他沿着这条街道走到湖里就再没出来,还有亲笔遗书,说什么爱人你要好好活着,对了,新闻到现在都没曝光他女朋友是谁,这都三年了也不见人影,够薄情的啊。”
“没准活的生不如死呢,”秦松转头看向窗外,成片的蜡烛在风中摇曳,宛如漫天的星斗撒到了人间,影影倬倬中有人双手合十在祈祷,有人放下手中的鲜花似在哭泣,他喃喃自语,“也或许找了新人,谁知道呢。”
半个多小时后,秦松来到郊区一所以风景优美和隐私安全而著称的小区。
他晃晃悠悠来到其中一座,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灯光明亮的客厅里,一肩宽背厚,宛如铁塔的中年女子正在看电视剧,听到开门的声音抹着泪花转过头:“秦先生,你回来了,哎吆,这一身酒味,我去给你沏壶茶。”
声音奶声奶气,宛如只刚破壳不久的黄莺,若是闭上眼睛,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女孩在和布娃娃说话。
秦松瞄了眼电视,里面播放的是《新白娘子传奇》,恰好演到白素贞在施法——骷髅白福慢慢变成了血肉俱全的人。
他无奈摇摇头,沿着楼梯走到阁楼轻轻打开灯。
灯光是柔柔的蓝色,墙壁上挂着把看着有些年头,漆皮斑驳的天蓝色吉他,除了张桌子外再无它物。
那桌子上有张黑白遗像,一名眉目清秀的男子笑容满面注视前方。
秦松脚步很轻,很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了万里迢迢回家匆匆看上一眼就要归去的脆弱灵魂。
他摸了摸镜框上男子冰冷的笑脸,笑着说:“今天,我按照你说的话出去浪了一晚上,有没有闻到酒味?恩,我玩的很开心,有很多人陪。”
“对了,今晚我差点以为你回来了,有个小家伙弹得SOLO和你一模一样,后来一想可能是你的粉丝,看着你的演唱会视频学的吧……回家的路上,你走的那条街道和湖边人很多,三年了,大家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易晖……”
秦松推开窗,满天闪烁的星星镶嵌在深蓝色夜空,一眨一眨,老人说,每一颗星星代表一个灵魂,只要你用心寻找,总会看到你思念的那颗眼睛。
可究竟哪一颗才是你,你能看见我吗?
静逸的夜色中,不知哪里飘来的歌声:夜阑静,秋月栏前满月明,红尘行,我心与谁鸣……
第6章 暗黑晚餐
找工作赚钱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一人一鸟四处扑腾着上下求索。
看上眼的,人家看不上白锦寅,看不上眼的,比如保险推销员之类,见到白锦寅点头YES摇头NO的表达水平也纷纷婉拒,骷髅八哥嘿嘿看过的电视剧从华尔街商战下降到了农村苦情戏,蔫头蔫脑给了最后的指引——去工地搬砖吧。
按日薪一百五十块算,几年积累下来还是能买具便宜尸体的。
除了找工作碰壁,这个世界给予白锦寅更多的是无处不在的新奇和喜悦。。
阳光是暖洋洋的金色,风吹过翠绿的树叶,吹开五颜六色的花儿,吹起湖面阵阵涟漪,吹过他的耳畔,柔柔轻轻低语,而不是亡灵界鬼脸菇‘嘘嘘’的催尿声。
那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红尘喧嚣,白锦寅的世界岂止是从无穷无尽的黑白片换成了彩色等离子,还装上了6.1声道环绕立体声。
他好奇感受着所见所闻的一切,街边小贩的吆喝,超市里琳琅满目的物品,趿拉着拖鞋走四方的大哥,不论胖瘦美丑就爱露的大姐,街边泼妇披头散发打架,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
热腾腾的烟火气,生机勃勃,没有死亡笼罩。
这所有的一切,最让他喜欢的是——五颜六色,散发着不同香味的花花草草。
亡灵界恶劣的环境只生长一种植物,寄生在骨头和腐肉上的黑灰色鬼脸菇,他唯一见过的花,是二姐僵尸王美莉亚用各种动物和人骨雕刻出的白森森骨头花。
路边公园门口,有个摇着蒲扇的卖花老头,身边停着的三轮车上摆着满满当当各种盆景花卉。
白锦寅考虑了一会,走过去面无表情打量几眼,指着一盆花朵最大最多的黄色菊花问:“多少钱?”
老头摇着蒲扇:“二十。”
价钱不贵,比志在几十万的尸体要买上万具的白锦寅来说,二十块也就是个脚趾骨钱,他刚想掏钱包,就被嘿嘿阻止:“主人,要还价的,不能说多少就是多少,你就……你就说花不新鲜给便宜点。”
于是白锦寅像逛菜市场的大妈般扒拉了几下那盆郁郁葱葱的菊花:“不新鲜,便宜点。”
“啥不新鲜,”老头手中蒲扇一停,估摸以为是耳朵听错了,等白锦寅重复了遍,他愣了片刻,“直说吧,想给多少?”
白锦寅和嘿嘿交流片刻,冷然报价:“两块。”
卖花老头:“……”
最后,十五块成交,嘿嘿按照学来的买个土豆要搭两根香菜做添头的经验,成功让老头额外送了一小盆眼看花季就过的白色雏菊。
黄的白锦寅自己养,白菊花准备送给——白汝莲。
嘿嘿向白锦寅解释此举的意义,一来女人喜欢花,二来有个白字,三么,看到白汝莲每日无微不至的照顾,送件礼物表达心意。
至于花语什么的,那是啥?
白锦寅欣然应允。
重新变成人的这段日子,白汝莲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警惕心慢慢放下,细细体味着身为人子的滋味,从抗拒,到感觉到温暖。
在亡灵界,人对他好一分,他必回报十分,比如拜把子不久,白锦寅就毫无保留分享自己用来保命的地洞,平常遇到敌人来袭,他手下的骷髅军团总是冲在最前。
然而,面对白汝莲,他至今为止仍然叫不出妈妈这个称呼。
具体原因说不清,或许是占据了本尊的身体心中有愧而不愿撒谎,亦或者是还未完全适应。
白锦寅左手□□花,右手白菊花进了家门。
等他尽量放柔声音送上爱心大礼,并没有看到嘿嘿描述的‘谢谢儿子送的花,老妈很开心’的画面。
白汝莲黑瘦的脸看起来略微有些蜡黄,接过白菊花没说话,放到窗台后走进厨房端出了今晚的晚餐。
看起来很丰富,足足四个菜。
分别是香菜炒鸡蛋,大葱蘸酱,姜片炒肉丝以及蒜泥茼蒿。
吃饭——对于白锦寅来说,做骷髅时没有这个概念,只需晚上对着天上的血月冥想就可以吸收到每天需要的能量,变成人后,一日三餐是维持生命的任务,他不挑食,基本白汝莲做什么就吃什么,好吃不好吃对他而言区别不大。
然而态度是如此,味蕾和身体反应却抗拒不了。
最初的几天,早上白粥油条,晚上鸡汤排骨,最近这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日三餐开始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恩,今天早上吃的是——芥末拌西瓜。
白锦寅夹了块姜片放到嘴里,腥辣的味道直冲鼻腔,险些一口吐出来,他囫囵吞枣硬生生咽下,筷子指向香菜炒鸡蛋。
这次辣变成了宛如鬼脸菇般的臭,令人作呕的臭。
白汝莲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悲凉一闪而过。
白锦寅筷子放在嘴边就欲咽下,舌头却造了反,旋转跳跃凌空三百六十度劈叉抗议:你若敢吃这东西,我就找牙齿那厮同归于尽。
第7章 一摸耳朵就发春的猫
白锦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然后对着白汝莲一扯嘴角——骷髅交流用的是意识,他还没习惯转换成面部肌肉来表达喜怒哀乐。
来到人间,接触的第一个人是白汝莲,这具身体原主是她儿子。
三年亡灵生涯,处处杀戮死亡,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和隐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其它强大的生物夺取灵魂之火,要么被吞噬化为灰烬,要么被打下烙印,变成生死不再属于自己的忠实仆人。
他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界也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母子该怎么相处,只能少说话,尽力去配合,希望以此能够隐瞒骷髅领主的身份。
然而他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亦如是,身体原主妈宝的性格尚且不说,他还有严重的挑食症,挑到不要问不吃什么,要问,都吃什么。
葱姜蒜香菜茼蒿,牛羊肉海鲜,鸡爪猪耳朵大肠鸭脖,芒果桃子橙子……
通通被他划入反人类食谱。
性格大变,饮食习惯大变,每天外面浪一天回家放不了几个屁就钻进屋里不再出来,现实生活不是穿越小说,知子莫如母,想不被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发现,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吃完这顿味道惨绝人寰的晚餐,白锦寅生硬尬聊了几句比如‘今天外面有点热’,‘您今天都干嘛了’等标准社交话题,然后以‘我吃饱了,我去房间了’而结束。
关上房门,白锦寅并没有放松,而是看着墙上的老式钟表,计算着时间默默等待。
十点整,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白汝莲拿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换洗衣服走了进来。
白锦寅扯扯嘴角,准备迎接固定节目每晚一歌——摇篮曲《老猫猴猴来到了》。
然而白汝莲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走到床边坐下,絮絮叨叨一会家长里短,再用沙哑如巫妖骂街的喉咙唱摇篮曲。
她坐在靠墙的高脚椅上,因为个子太矮,两条腿没着没落悬着,目光看向白锦寅的方向,只是方向,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阻碍,看向了无尽虚空,看向了那世事无常的命运之河。
她好像在追忆某些幸福的往事,像种了一脸芝麻般的雀斑泛起莹莹的光泽,忽而又变的凄凉,门缝般的双眼泪花闪烁。
白锦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只觉得堵,拿了块毛巾走过去,一句‘妈,你怎么了’在嘴里打了几个来回缩减成:“怎么了?”
“没事,”白汝莲擦了把脸,擦去了泪水和悲凉,笑着抬手想抹白锦寅的脸,却半途又收回,“年纪大了,老爱想以前的事。”
头部是灵魂之火所在,相当于武林高手的命脉或者死穴,岂能任人随便抚摸。
因此白锦寅对摸脸的动作很抗拒,每次都会躲开,然而此刻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拿起白汝莲的手,那双粗糙温暖的手,放在脸上,任其抚摸。
“妈过来提醒你,别忘了明天早起去参加比赛,”白汝莲拿出个蓝色挂牌,轻轻抚摸着,“以前啊,老想着攒钱以后给你娶媳妇用,什么唱歌比赛,梦想,不是咱们穷人家孩子想的事,现在妈可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妈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反对,”白汝莲又哭又笑,“那是你的梦想,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拒绝了呢。”
白锦寅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笨拙的拿手轻拍了拍白汝莲的肩膀。
“瞧我哭的跟号丧似的,这是好事,妈按照你说的给那人送了十万块,说是保证能进决赛,说不定我儿子能成大歌星呢,”白汝莲把蓝色挂牌放到白锦寅手里,“明天我送你过去,换洗衣服放在床头了,记得打扮的精精神神的。”
说完,像是急于逃避什么般向门外走去。
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白汝莲矮小岣嵝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她临近门口时脚步忽然变的很慢,很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锦寅感觉像吃了满满一肚子鬼脸菇堵的难受,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底汹涌翻腾,属于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在这一刻生根发芽,他张张嘴,声音轻的像是不属于自己:“谢谢,妈!”
白汝莲顿在那里,没有回头,肩膀抖的厉害,半响说:“吃了点心再睡,不然晚上会饿醒。”
白锦寅应了一声,看着白汝莲关上房门,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好一会才拿起蓝色挂牌。
上面印着:《他的声音》复赛证。
身体的原主因为要十万块送礼不成喝的叮咛大醉抗议,醒来后莫名奇妙换了主。
三年的亡灵生活让白锦寅感情有些残缺,然而这段时间人间经历下来,他感觉到了手中这张参赛证沉甸甸的重量。
这个家庭并不富裕,白汝莲是个裁缝,据她自己说,小时候看了本《笑傲江湖》,迷上了里面的人物东方不败,从此看见针就像看见了偶像。
她跟着村里的小媳妇老婆婆从纳鞋底到绣鞋垫,再后来做衣服,针线活越来越好的同时终于飞针小成——近距离内可以把苍蝇钉在原地!
成年后,身子矮小,黑瘦而丑的白汝莲靠着十里八村第一裁缝的美誉找了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生了白锦寅后不久离婚,一个人开了个名叫‘北方不敗’的裁缝铺,就这样做了二十多年。
这时,见白汝莲离开,嘿嘿从床底蹦哒着跳出来,诧异说:“主人,床底多了个东西。”
习惯了亡灵界睡在地洞的安全感,白锦寅每晚都是等白茹莲走后再悄悄钻到床底,天亮时分再回到床上。
此刻,床底的灰尘蜘蛛网打扫的干干净净,下面——铺着一张凉席。
白锦寅脑中灵魂之火大盛,像个被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感觉四面皆是危机,下意识命令手下骷髅军团速速向自己靠拢,然后才想起——曾经的数万不死军团已经不在,唯一的手下,是只巴掌大的鸟。。
因为召唤数量限制,白锦寅原本想着等日后有了人骨或者遇到大一些的动作再考虑增加手下,然而现在骷髅领主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他眼中白芒闪过,灵魂之火向四周蔓延而去。
片刻间,空中漩涡再起,一具骷髅被召唤而至。
是只猫骷髅!
不安全感笼罩下,白锦寅灵魂之火直接冲向猫骷髅的意识之海,粗暴读取对方的记忆。
物种:英国短尾猫。
生前姓名:春耳。
名字来历:一摸耳朵就会发春□□。
白锦寅:“……”
第8章 猫骷髅春耳
猫骷髅春耳的记忆像U盘接到了电脑,短暂的一生在白锦寅脑中开始播放。
它小时候有个女汉子主人,额不,是仆人,每日里活的高贵冷艳,心情好了拿尾巴蹭几下表示奖励,心情不好直接就是几爪。
它喜欢脑袋枕在女汉子仆人柔软的三层游泳圈上晒太阳,喜欢每日清晨大屁股蹲到她的大饼子脸上把她叫醒,饿了,各种口味的鱼罐头,吃完慢吞吞巡逻领地……
白锦寅看的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直接翻到猫骷髅春耳临死前的那一刻。
春耳四爪张开,呈大字型被固定在桌上,一名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子拿着把壁纸刀,惨白色灯光下,薄而锋利泛着死亡的寒光。
男子打开了旁边的摄像头,眼神火热,像到了高/潮般脸色发红看向春耳。
他走过来,温柔摸了摸春耳圆滚滚的脑袋,壁纸刀如切牛排那样慢慢,一划而过。
献血喷涌,凄厉惨叫,男子笑的五官扭曲而狰狞。
画面最后,随着春耳的两颗眼珠挖出而结束。
记忆播放完毕,骷髅领主白锦寅的灵魂之火剧烈跳动着一收而回。
见惯生死并不等于冷血,手下骷髅经常保护他而灰飞烟灭,然而,召唤来的骷髅并不是生命,而是灵魂之火无数的分/身,骷髅领主死,众骷髅灭,就像身体和毛发,人死了,变不成头发精,腋毛妖,鼻毛怪啥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的,没人可以随意剥夺。
白锦寅如此想着,变身不死猫骷髅的春耳通过意识叫了声:“主人。”
他声音很清脆却带着丝沧桑,像是突经磨难被硬生生拔高的少年。
白锦寅未说话,见到天敌吓得飞到窗台上的嘿嘿嗷了嗓子:“要猫干哈呀,除了卖萌撒娇打呼噜,连个老鼠都不会抓,主人,要不换条狗?”
不死骷髅通过意识说话,白锦寅就像个中转站,彼此是能听到对方说话的。
春耳似乎不怎么爱说话,黑洞洞的眼眶看了看嘿嘿,挥起尖利的爪子看似没怎么用力就在墙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嘿嘿俩翅膀惊恐捂住胸口:“呀买碟,呀买碟……”
白锦寅,春耳:“……”
春耳身为猫骷髅,爪子本身就很尖利,在经过灵魂之火的淬炼后堪比钢铁,用上全力足可一爪见骨,对付寻常人不是问题。
白锦寅很满意,安全感回归少许,决定暂时收做贴身护卫。
他摸了摸春耳圆圆的小脑袋,忽然想起酒吧遇到的那个想和他圈圈叉叉叫秦松的男子——那圆润的头盖骨和粗壮的大腿骨。
春耳骨头也不错,只可惜体型太小。
至此,白锦寅的骷髅军团扩至两人,导游军师兼哨兵骷髅八哥嘿嘿和打手护卫骷髅猫春耳。
城市的夜是不安静的,街灯慵懒看着马路上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路边某棵枝丫繁茂的大树上,嘿嘿站的笔直负责警戒,室内,春耳沿着固定路线来回巡逻,床底,白锦寅蜷缩成个球半睡半醒。
一人一鸟一猫,脱离了各自生命的轨线,由生到死,由死复生,在这个夜里,各自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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