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德文专注的穿裤子，“一会儿肯定要紧急集合，我先把衣服套好了躺会儿。”
“……噢。那你吃晚饭吗？”
他督了我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是个很礼貌的笑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变化。
我的内心还没有从这个悲伤的发现里缓过来，德文突然朝我招了招手。
“过来。”
我疑惑的走过去，然后被他捉住了手。
……放在了他的皮带上。
我的脑子瞬间空白！
啊！接下来是要干什么羞羞的事情吗！！进展这么快吗！！不太好吧！！！不是不好！！其实还可以！！！啊来吧！！！！
“帮我系个皮带，我手指上有个伤口。”
我:“哦。”
强迫自己止住了伸向他裤子拉链的手，规规矩矩的给他系好了。
“这样行吗？”
德文从上往下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和放大的瞳孔显得他特别温柔。
“再紧一点。”
我:“哦。”
我使劲儿给他一系！
德文:“………………………………………”
我:“够紧了吗？”
德文:“……够了。我不吃晚饭。”
我失望的应了一声，仓皇逃出去吃饭了。
19
德文这回实训出去了近一个月。
我的一腔热血、表白冲动通通没了，他离开的太久、我想的太多，也越害怕不完美的结局，最后只剩下无边际的担忧、畏惧和思念。
前舍友戳戳我这颗忧郁的小白菜，很肯定的说:“你瘦了六斤。”
我无精打采的回复他:“你怎么知道的？”
前舍友:“我是个gay啊。”
我:“我也是啊……”
前舍友道:“你内不算。你对着我硬的起来吗？”
我:“……咱换个话题行吗。”
前舍友:“说真的。”
我想了想舍友的裸体，满脑子只有以前他穿个透风大裤衩露着蛋坐在床上抠脚的场面，忍不住发出了“呃啊”一声嫌弃，诚实的说:“硬不起来。”
前舍友:“……有时候诚实也是会被打的。”
前舍友:“那你想想德文，会吗？”
我脑子里出现了他穿着黑色棉质内裤坐在床上的场景。
前舍友:“……好的我看见了。你不用想了。”
我:“我这算弯了还是不算弯了？”
前舍友:“不算吧，说不上来，但是你只对德文?加西亚有感觉是么？”
我烦躁的挠挠头，“……是的，我以前不可能因为一个同x_ing而心跳加速，而现在的我甚至想象一下他的裸体就能硬到不行。”
“我想要靠近他，想要拥抱他、亲吻他。一切横贯在我们之间的东西都是多余的，我可以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天啊——我真的喜欢上了德文?加西亚……”
然后我又被卖了，录音被发给了德文。
当然此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个傻逼一样坐着，絮絮叨叨的叹息自己的人生和爱情。
前舍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我:“多愁善感？”
前舍友:“——啰嗦。”
前舍友:“对了，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学长？昨天我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了。”
“嗯？”
前舍友:“所以说，他们的实训至少在前天就结束了——德文没有回宿舍？”
我哽了一下:“没有。”
“他有联系你么？”
“……没有。”
我的内心突然涌上了一阵危机感。
20
男人的直觉真的很奇怪。
当天我回到宿舍，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omega信息素味道。
是德文以前身上的那种，他说过是他弟弟的。
德文的床铺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小男生，五官非常漂亮，可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看出他跟德文任何的相似之处。
他有些傲慢的叠着双腿，双臂交握:“你就是德文的舍友？”
他语气里的情绪让我听着有些不悦，我强忍住内心的烦躁答道:“是的，你好，我叫阿尔文。”
“你好啊阿尔文。”
他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很没有礼貌的。
“德文回来了吗？你是他的弟弟？”
他抬眼看我，露出一个令人不太舒服的嘲笑:“他跟你说我是他弟弟？”
……？
我还没在脑子里神展开，德文就已经推门进来了。他没有穿训练的衣服，实训的确两天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的手里提着一袋打包盒，另一手拿着光脑，看也没看房间里有什么人就把袋子扔给了床上的omega:“我排了三个小时队，行了吧？”
他的脸上是一种极为鲜活的烦躁，和之前面对我时脸上一层面具般的情绪完全不同。
德文抬头看了一眼，才看见站在屋子一侧的我。他快步走上前拥抱了我一下:“阿尔？一个月没见了。”
我的手臂在他拥住我时尽我所能的抱紧了他，又在他放手时立刻散去了力气，好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尴尬。
“……嗯。”
屋子里的第三人咳了两声，“行了行了，德文，你跟阿尔文说我是你弟弟？”
德文皱了皱眉，放开了我，向着我道:“不太好解释。我们赶时间，晚上回来再说。”
我点点头，他上前拽起了那个聒噪的omega，露出了一个带点嘲讽的笑容:“赶紧走，一会儿你来不及又要怪我。”
两人拌着嘴，推搡着出了宿舍。临走时德文回过头:“等我回来。”
那个omega也回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当他转过去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t恤被德文的手臂蹭下来后露出的，后颈上一个微微泛红的，齿印。
是一个临时标记。
他俩出宿舍门后，我几乎是立刻锁了门、扑到了德文的床上辨别了一下信息素的味道——然后摸出光脑查了一下信息素的停留时间。
「普遍认为，正常的omega信息素在空气中停留约十分钟就会被完全稀释到无法辨别的程度，比较密闭的房间里和易吸附气味分子的衣物上是半小时左右。」
我换了个问题，进行临时标记之后的信息素能停留多久？
「未完成最终标记的AO信息素在进行临时标记后，信息素可以交互停留2-12小时。已完成最终标记的伴侣则在任何接触之后都会有对方信息素停留1-6个月。」
嗯……也就意味着……
那个所谓的“弟弟”其实应该是他男朋友。
21
我立刻慌张的逃出了宿舍投奔前舍友。
前舍友也震惊了，骂了他十数声“人渣”才告诉我他早把我卖了的事情。
我:“……”
前舍友悔恨道:“就知道alpha攻没一个好东西！最后还是遵循本能投奔那群omega小白脸的怀抱了！”
我:“有没有alpha受的？”
前舍友:“……？？有吧……”
我:“omega攻？”
前舍友:“……不知道……”
我:“omega攻alpha？”
前舍友:“好够了。”
我:“你说是不是那个omega把德文攻了？”
前舍友:“…………………你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我自己也感觉有些混乱，还是没忍住接着说:“说不定啊，德文……德文他那么白，五官漂亮很弱势，那个omega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他是攻吧？越想越是，他是不是攻啊……”
前舍友:“阿尔……？”
我听到自己还在念叨什么，听不太清，声音好像透过厚重的水面，从模糊的另外一头传来。
前舍友“啪”的敲在我后颈上。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吵架，勉强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两个大个子杵在我床边，两方突然推搡了起来，晃得我眼前一黑，又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的睁开眼，我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前舍友一脸y-in沉的坐在我床前。平日里也没觉得他有多壮，这下看起来显得可怕多了。
“你……干……啥……呢……”
前舍友:“……”
他起身去给我接了杯水:“润润你那破锣嗓子。”
我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点滴架:“吓，怎么在吊水？我不是什么绝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