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泽闻言叹气:“那我们回家吧。”
屈孔衍摇头:“才出来就回去多浪费。听说前面扇子桥有人办了热闹的猜迷会,我还想去看看。”
“猜谜?早知道说什么也把爹叫出来。”王心泽可惜道。
“他怕冷没办法。小泽,我口渴,给我买喝的来。”屈孔衍习惯性使唤。
王心泽轻哼:“你当我是小厮?街上哪里有卖喝的?”环视一周卖吃的不少,卖喝的没瞧见。
“稀粥也可以,附近肯定有卖的。要不然你去茶楼看看。”
屈孔衍铁了心要王心泽买,唠叨半天将王心泽支开。看着王心泽消失在视线里,屈孔衍转身走进旁边的巷子。
“屈少爷,别来无恙。”此人从暗处稍稍走出,街上的灯火照射在他的脸上,普通的中年男人脸孔,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手中抱着拂尘,颇有些仙家风范。
屈孔衍微笑颔首,礼貌道:“多谢无心前辈关心,晚辈一切安好。不知无心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无心真人抚着拂尘道:“你托我的事一直在努力打听,前些时从一位仙家那里得到点消息,特来告知于你。”
屈孔衍闻言脸上笑容不见,变得认真而兴奋,还有些紧张,双眼都明亮了不少。
王心泽买好稀粥回来时,屈孔衍还在那里等他,只不过手里多了样东西,是一捧新鲜的白澜花。
王心泽莫名的问:“这花是你买的?”一看包装就知道是买的,街上卖花的很多。
“是啊。”屈孔衍微笑。
“神经,买它干什么?院子里满处都是。”王心泽抱怨,真是浪费钱。
屈孔衍继续微笑,将花往王心泽手里一塞:“那不一样。这是特意送你的花。”说罢低头喝粥。
王心泽抱着花愣了半天才消化屈孔衍的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干笑几声,周围的视线让他脸有些红。
而他看不见低头喝粥的屈孔衍双眼却茫然无神,好似丢了魂。
当晚,二人尽兴而归。
王心泽得到屈孔衍赠送的白澜花,屈孔衍得到王心泽赠送的银簪。
白澜节后各家走亲访友,只有王心泽一家冷闲清淡,唯一走动的亲友只有新认识的两隔壁。
王心泽开始着手准备生意的事,只要等天气一晴,他就不打算再闲在家里。
半月后,因过年而返乡的学子们纷纷回归,天气也开始转晴,鹫洲恢复了生机。王心泽的阳光小吃再次出摊。
这次王心泽推出的小吃多加了很多干货,全部是他过年时准备下来的小吃。辣,甜,咸三种味的油炸果子,年糕,多味花生,兰花豆,白澜酥饼等等一些零食,另外还有家里吃不完又不能长期存放的菜式材料,比如烙好的猪肉丸子,牛肉丸子,羊肉丸子,豆腐丸子,鱼丸,豆腐干,藕夹,红白凤爪,鱼块等等。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受不受欢迎,不过放在家里吃不完就会坏掉,又没有亲戚送,还不如拿出来卖卖看。
多加了小摊商品,王心泽的摊位自然要加大很多。为了避免吹冷风,王心泽早已做好准备,找裁缝店缝制了扎实的牛皮宽布,摆摊便搭制起来,天冷可以遮风,天热可以挡阳,而且牛皮布的左右两面都绣上了大大的‘阳光小吃’以及主要小吃名称,外加一句广告语。定制的木桌木椅也在摆摊前悉数出炉,招牌做的更大更闪亮。开张那天,阳光小吃怎么看都是最显眼。唯一可惜的是因为小摊占地面积有点大,无法摆在最合适的位置,如今的位置有点偏,在街尾,正通风口,冬天最冷的位置。
天还没亮王心泽就摆好了摊位,为了赚早晨去书院学子的早餐钱。这个时辰屈孔衍睡的正香,虽然先前说好要帮王心泽一起摆摊,不过王心泽并没有叫醒他。每天屈孔衍来到阳光小吃时,多半已经是上午。
起先小吃的生意非常冷清,王心泽叫蓬致清写了一打宣传单,四处张贴广告,如果有学生上门,王心泽会非常热情的对待,有时多赠送一点吃的,有时候抹掉零头,然后央求那些学生带着他的宣传单或者口头在书院宣传。王心泽看中的客源就是鹫洲的浩浩学生群,要不是书院外人不能进入,附近也不准摆摊,他想尽办法也会在书院旁边做生意的。
学生的钱最好赚,这是夏阳寒窗苦读十多年的深刻经验——
“王兄,我昨天买回家的鱼肉丸子我娘亲说很好吃,想问你怎么做的?王兄可否相告?”基本上和王心泽混熟的学生都称他为王兄,哪怕年纪比他大。
王心泽莞尔一笑,大方道:“当然可以。”
不管什么肉丸子制作的方式差不多,尽管告诉别人王心泽也不害怕小苗的事情重蹈覆辙。这个东西纯粹看个人手艺,同样的方法,不同的人做出来味道相差很大。以前过年,整村的人家准备的东西几乎一样,可是谁家的好吃,谁家的不好吃,大家都知道。谁家的鱼丸子做的好,谁家的果子最香最脆,那都看一双手。当然其中有窍门,只是需要经验去领悟。何况别人只是问问,他不会细心的亲手演示。
随着王心泽的热情态度和大力的宣传,光顾小摊的人越来越多。王心泽的手艺本来就相当不错,基本上来吃了一次,还会再次光临。
有牛皮棚子遮风挡雨,很多熟客没事就喜欢来坐坐,边吃边聊天。王心泽和那些学生觉得亲近,聊起来话很多。经常边忙边讲一些笑话趣闻,将他所熟悉的科技文明社会对这些学子当神话故事讲,很有些人爱听。
“王兄,你不是说你早已成亲?为何不见你的伴侣来过这里帮忙?每日见你和你爹忙前忙后,看着都累。”如果说因为行女道而不劳作在这个社会很正常,只是他们知道蓬致清也是行女道,连老‘娘’都出来劳作,没道理年轻的媳妇坐在家里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