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孔衍咬牙道:“那你准备怎么样?这样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吗?”
“不然呢?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那天说永远不可能喜欢我。而且你以后还准备离开,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而且还给我生孩子,实在想不通啊,想不通!你现在还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想要的还没到手?我猜的对吗?屈孔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心泽越说越乱,心里的烦躁直线上升。积压已久的不满正在突破口,随时可能爆发。
“小泽,我没有说不喜欢你。”屈孔衍有点泄气的放低声音,可是语气却那么不坚定,就像他对王心泽的感情。
王心泽好似没有听到,此刻的他心里很乱,想找人控诉,想发泄。
“你干脆告诉我你要什么,只要不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王心泽压抑着情绪,抓住屈孔衍的肩膀问。
屈孔衍别开脸,眉头深深皱起,冷冷道:“你的命给我能做什么?”
“那你说啊,你要什么?说出来我就直接给你,然后你爱上哪去就去哪!你要什么?要什么?说啊!”王心泽变得有点歇斯底里,表情狰狞。
屈孔衍瞪大眼,双目赤红,死死盯着王心泽,眼眸里夹杂着愤怒,慌乱,委屈,以及不可置信:“王心泽,你赶我走——”
“——说要走的人是你——”王心泽大吼。
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有用心的人是屈孔衍,明明说要离开的人也是他,为什么还要露出委屈的表情?
被利用被背叛的人是自己啊——
他有什么权利委屈——
这半年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没有哪一天是真正的感到幸福快乐。他努力经营的婚姻维持不到半年的假象,现在貌合神离的表面更是让人压抑。
等到孩子出生,或者更久以后,不管怎么,总有一天屈孔衍会离开。
面对一个说永远不会爱你的人,要挽留他需要何等勇气?
王心泽想到以前,家里贫寒,想买的东西买不起,所以父母为此吵架。年年过年都是旧衣服,依旧无奈的吵架。老一辈的病了没钱治,还是用吵架来发泄。孩子们长大了没钱读书,依旧吵。
可是他们的问题只是钱而已,后来家境转好了些,便很少看到父母吵架了。
王心泽一直以为,一个家不愁吃穿,还有多余的钱用来备用,那就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闹?
什么爱不爱,那些重要吗……
他小瞧了生活,生活不是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可以过的幸福。
他低估了婚姻,婚姻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个人的双人舞,需要高度的默契配合才可以舞出它的美丽。
看似安静的舞台,悠扬的音乐一直纷纷扬扬回荡,等到音乐停止,努力的表演者才发现自己在做梦,梦里的自己和一个默契的舞伴一直在纠缠,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和幸福,可是音乐停止时,愕然发现安静的舞台上只有自己。
原来他一直在演独角戏。
“不要我的人是你——”
王心泽搬出了屈孔衍的房间,开始和温书瑜挤着睡。那个充满假象温暖的房间,他一点不想再进去。
特别是屈孔衍那张脸,他更不想看到。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白澜节当天,一家人起的很早,唯独屈孔衍还在睡觉。
小鬼们换上漂亮的新衣裳,欢天喜地的满屋跑。
“放鞭炮啰~~~”王心泽欢快的声音在清晨传进屈孔衍的卧房内。
屈孔衍独坐在床头,面无表情望着窗户。身后的被窝冰冷一片,不像有人睡过。
两个小女孩手拿着烟花转圈圈,你追我赶不亦乐乎。
“大哥,你不要一个人把鞭炮放完了,我也要玩——”温书瑜不满的叫喊,伸手要抢王心泽手里的鞭炮、
“呵呵,你一个小孩子和我抢什么,要懂得尊敬长辈。”王心泽笑呵呵的教训。
温书瑜鄙夷道:“鞭炮本来就是小孩玩的东西,大哥你太老了!已经不适合玩了!快点给我。”
“你敢说我老!”
“那是事实……”
“小子你欠揍!看我的痒痒功袭击——”
“哎哟——哈哈……咯咯……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大哥放开我……哈哈哈哈……啊……放开我……”温书瑜在地上笑的打滚,王心泽还是不准备放过,一直追着拼命给他捞痒痒。
“饶命……哈哈哈哈……大哥饶命……”温书瑜笑的眼泪哗哗直掉,浑身虚软。
王心泽终于收手,体贴的将之拉起,拍打他身上的雪花,还是忍不住嘲笑:“你这么怕痒,以后肯定怕老婆。”
温书瑜以眼睛瞪视反驳,刚想说话,只听啪的一声。
半开的门被屈孔衍猛力全部拉开,屈孔衍铁青的脸展露在众人面前。
温书瑜一见情况不对,立即拉着妹妹们迅速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