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你他妈从小到大就不是个东西,他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呢?你的眼睛里什么时候有过他?你眼瞎在外边找的那些男人女人哪一个是好东西?除了他之外谁对你真心过?啊?
“不过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就是渣配贱,天生的一对!”
很久以后,陈羽也记得当初罗霄勉说的这一句“渣配贱”,那时他也早就知道了,他和李纯熙之间,注定是互相都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除了罗霄勉说的那些,还有李纯熙曾经为他出过的高额修理费,李纯熙把即将流落街头的他捡回家里,李纯熙一步一步地,看似将他困在手心,让他欠了他还不完的债,实际上却以这样的方式在帮助他,将他拉出深渊。
那个人的用心良苦建立在表面的阴谋之中,看起来,不真的就是贱吗。
“你想明天、后天、这一周都下不了床吗?”他身上耸动不停的俊美青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里难耐地、如暗潮一样地喘息着威胁。而被子底下交缠与连接的身体,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呃、你、你不就是贱、啊……给我慢、点——”
“是,我就是贱,”李纯熙在陈羽耳边笑笑,又用力地去啃陈羽通红的耳朵,“我就为你一个人这样,你难道不开心?”
“开心、我怎么、呼啊、不开心?”他救出自己的耳朵,伸手抱住身上的青年,热烈地去问对方的唇,两人的嘴里,立刻发出粘腻湿润的水渍声。
春光明媚,又是一年最好的时光的到来。
现在,李纯熙和陈羽一起出门,已经不会再避着任何人。
他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牵着手逛街,带着罗智心去游乐场,或是到任何地方,哪怕只是并肩走在一起,却都能散发着“我们是一对”的气息。
从真相揭开的那一晚到现在,已经一年多过去,李纯熙的病犯过一次。就在前几天。
陈羽没见到,但对方回家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他说了,晚上陈羽对李纯熙好得不行,但到了床上却禁止李纯熙干原本该干的事。
“老实点吧,医生说了要少进行剧烈运动。”
平时放任他就算了,但刚发作过,陈羽想起上一次的情况,哪怕过了这么久,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根本就没关系。我们做过那么多次,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你身上——嗯?”
青年的手,在说话间便不老实地在陈羽身上游走。
“不想我把你踢下床就老实睡觉。”黑暗中英俊的男人抓住李纯熙的贼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明天再说。”
但第二天李纯熙就出远门拍广告,一直到好几天之后才回家。
而这次一回来,晚上陈羽就遭了秧。
从进门见面的第一眼,他就把他扑在了门上。一直到这一刻,晚饭都没吃,两人还在床上运动。
陈羽被操得汗淋淋的,但李纯熙根本没有消停的趋势。
“你、你明天没事干啊?!啊——”
“上午休息。”他放缓了节奏,和陈羽一样流着汗,一下一下地随着下边的节奏去亲陈羽英俊的侧脸。
两个男人在床上滚了半夜,直到李纯熙觉得自己到了极限才放过了陈羽。
第二天陈羽起床已经是中午,李纯熙已经不在家里。
但给他留了信息,也把饭菜都给陈羽准备好了。
陈羽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相城已经不在了。现在存在于他生命里的,是“新相城集团”。
那是李纯熙拼尽所有为他保留下来的。
陈羽并没有拒绝。
因为是李纯熙,所以他不必拒绝。
新相城最大的两个股东,一个是陈羽,一个是罗霄勉。
虽然免不了常常和罗霄勉打交道,其实这样也好。
罗霄勉是做生意的料,他陈羽不是。
有罗霄勉在,哪怕新相城搞不好。
说白了,陈羽根本无意与罗霄勉争在新相城的地位,事实上他更愿意当甩手掌柜。
慢悠悠地吃了个饭,陈羽看了看时间,把家里的地拖了拖,而后就换好衣服出了门。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一辆香槟色的宾利从李纯熙的住宅开出。
开车的男人戴着墨镜,迎着金色的光辉路过一路安静的风景。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当他和罗霄勉回到病房时李纯熙已经醒了。
后来罗霄勉叫走了李冉,他走到病床前,两个人在一会儿的时间里都相顾无言。
后来他先对他说了“对不起”,那一刻李纯熙就像放下了心中最重的一块石头,眼眶霎时红了一圈。
李纯熙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一直忐忑不安,那么久,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这辈子都不会有人会再对他陈羽这么好,而这辈子,他也不会再这么刻骨铭心地去爱除了李纯熙外的别人。
他攒足和存集了余生所有的炽烈与爱情,让它们变成如这春天一样灼热的光芒。
他将它们交付于一个人身上,这一次,除了爱之外不会再有隔阂与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