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江的眉毛抖了抖:“我觉得这只能算是礼尚往来。”
教导主任适时地插了一句:“掐什么?什么礼尚往来?”
秦淮立刻住嘴。
荆江随口应付了一句:“没什么,我们快要迟到了,先走了。”
教导主任狐疑的看着行为诡异的二人,但最终还是放他们走了。
秦淮和荆江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秦淮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差点就要在学生家长面前身名俱裂了。”
“你在说什么?”荆江突然凑到秦淮跟前,面无表情的问,秦淮登时一个后跳,与荆江拉开距离。
荆江拧着眉毛说道:“冷静一点。”
秦淮有些恼怒的回敬:“冷静个毛,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有什么可以怪罪到我身上的?”荆江语气不耐的说。
秦淮更加生气了:“要不是因为你大半夜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用你的钥匙。”
“难道你还觉得这个行为很理所当然吗?!”秦淮又要忍不住冲上去揪他的领子了,但是周围还是人来人往的学生,他只好忍住自己“以暴制暴”的冲动。
“你已经同意合租,并且通知了房东。”荆江理所当然的提醒道。
“那是在你非法进入我家之后的事!”秦淮对荆江的强词夺理简直无话可说,“而且我说的是如果以后家里的三餐都归你负责,我就跟你合租。”
荆江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哦。”
然后在秦淮的下一波火山爆发之前,冷静撤离现场,赶往教室。
于是秦淮第二次咬牙切齿的走进了办公室,为什么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平静生活的征兆,结果尼玛第一天就被刺激的跳起来揍人,第二天就被被揍的那个人破门而入了,而且以后的每一天,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和这个人朝夕相处。
生无可恋啊,秦淮叹了口气。
隔壁的地理老师白湖看到他的神色顺口调侃了一句:“都是重要的地理分界线,为何不和平共处,共创一个和谐稳定的地理地图呢?”
秦淮:“我以为是完整的水系另及一座山与一条河道的区别。”
白老师摸了摸下巴:“所以你是在暗示你与荆老师之间的代沟吗?”
秦淮拉开抽屉拿出语文课本:“代沟是建立在交流的前提上,我和他完全不能做出任何正常且互相礼貌尊重的交流的。”
白老师用脚蹬了一下地面,整个人连着座椅滑到了秦淮身边,双臂交叠搭在秦淮的抽屉上,笑了笑,无情的说:“他可是你们班的班主任啊,不交流可能吗?”
“和人说话才算交流,和人渣说话就只能算是自言自语,”秦淮面无表情的拉开白老师的爪子,将抽屉推了回去。
“嘿嘿嘿~”白老师笑而不语,脚又是一蹬,滑回了自己座位。
秦淮摊开书本,在某一空白处提笔而书“荆江”二字,笔锋锐利,墨渗八分,然后“哗啦——”一声,翻过这一页。
几分钟后,重新归来的白老师的一个响指打在秦淮眼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秦淮咬着牙抬头,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脸。
“看看你的课表。”
市一中是A省有名的高中学校,网罗了绝大部分成绩优异、品德优良的尖子生,成绩名列前茅,经常包揽省内高考状元。但由于这些尖子生们一般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所以一中的学习风气也向来以十分自由着称。他们,说得好听点,有时候对老师的态度比较随意,说实际点,他们普遍性的不怎么把老师放在眼里,都是一群任性的小孩。
但是在这样的学生堆中间,有一位比学生还要任性的老师——荆江。
提到荆江在老师群体中的特立独行和随心所欲,连一些学生都感叹不已,比如说不知他过去是否教过体育课,总之他上课的气氛太过于自由奔放,甚至会有学生上课期间跑到走廊上做题目,只因为班级里太吵闹;又或者不把学生家长放在眼里,经常把在办公内愤怒咆哮的家长单手推出办公室;再加上他那时刻一副暴躁表情的脸,和仿佛都市传闻般的校保安“兼职”,让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
比如说此刻,他就如同往常一般,两手空空的进了教室。班里学生看见他,立刻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问好。
“荆老师早上好,我昨天忘记写作业了。”
“那你今天做两遍吧。”
“啊啊?什么?我开玩笑的!”
“记住今天做两遍。”
“我凑……”
“嘿!班主任!你今天来的挺早的啊!都没有迟到!”
“我搬家了。”
“老师老师,你今天早上跟秦老师在校门口干啥呢?打起来了吗?”
“如果打起来你现在就已经在家里打游戏了。”
“要是打起来该多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