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江不理他,秦淮直接凑到荆江面前,继续问:“到底是什”
“么”字被荆江糊到了手掌中,秦淮眨眨眼睛,嘴型正好是亲吻的形状,贴在荆江的掌心中。
片刻,荆江松开手掌,淡定的说:“该去学校了,下午有课。”
“……哦,哦。”秦淮神志受创般摇摇晃晃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和荆江一起回去学校了。
——
几日后后,秦淮与孔少瞿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
孔少瞿眨眨眼睛,笑眯眯的问:“所以说,单先生来找你了。”
秦淮和孔少瞿坐在咖啡厅里,秦淮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趴在孔少瞿对面,而孔少瞿则一如既往的优雅而花哨的抿着咖啡冲秦淮各种释放电波。
“那你也不至于这么消沉啊,我一直以为你承受能力挺高的。”孔少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淮颓废的模样。
秦淮冲他摆摆手,答道:“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那人。”
“哦?”孔少瞿撩了撩秦淮的头发,微笑地询问:“那是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已经异常到小麻雀亲自跑到我家里来骚扰我了。”
“……小麻雀,”秦淮无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陌生而诡异的字,半晌,浑身激烈的抖了一下,“我操,别这样,恶心死我了。”
孔少瞿眯着眼睛笑了笑。
“我就知道是那只文苍蝇嘴碎,我还纳闷你怎么会突然叫我出来。”秦淮被文之兮的昵称惊得一身恶寒,也没心思趴在桌上缅怀人生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嘛!!”孔少瞿双眼放光的盯着秦淮,一脸期待。
秦淮冲他比了个冷漠的中指,才面色略带疲惫的说明了一下他近期的情况。
自从那日与单长白简单的见了一面之后,秦淮就感觉自己平静的生活,仿佛突然间被泼进了一碗墨汁,迅速漫延至各处,把一潭死水搅和的乱七八糟。
首先这碗墨汁就是来自单长白的,各式各样的礼物,蛋糕已经被他否决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点心,饮料,早饭午饭晚饭,酒……积木?外套,小说,餐巾纸?画?维生素?词典??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总之无限刷新了秦淮包括和他同一个办公室工作的老师关于礼物的三观。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只是对秦淮办公造成一定空间的困扰,将被占领的空间转移到别人桌上或抽屉里就好,然而,不知道是何原因,荆江也跟着抽风了起来。
最显眼的体现就是将秦淮的三餐全包了,不管是自己做还是带着秦淮翻墙头外出觅食,总之将他的三餐完全的掌握在了自己手心里,除了这点,荆江还对每天都出现在秦淮桌面上的东西分别进行了不同程度上的非人道毁灭,类似于各种食物的毁身灭迹于不可回收窗口,以及其他种类物品的分类别分对象忽视主人意识的全教师范围内的无偿赠送或就地正法。
这还不算,荆江甚至做到了对秦淮的全天候跟进,除了荆江自己的上课时间,其他时间一般秦淮上课时坐在教室后面旁听,秦淮在办公室时随时探查,还收买了文某白某等不耻之徒……
然而最令秦淮崩溃的事,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两人,哪怕其中一人!单长白不提,向来随心所欲,谁都约不住他,但荆江!秦淮本以为荆江毕竟是个正常人,好好交流后应该能达到互通有无的程度,然而荆江完全将秦淮的抗议置之不理,说起来,还是因为秦淮自己不坚定,毕竟被包三餐是件谁都无法拒绝的诱惑,而且三餐内容还如此的诱人……
秦淮疯狂的甩起了头,在孔少瞿面前痛苦的不能自拔的描述自己这段时间郁闷惆怅以及大惑不解的心情:这两个神经病到底在折磨谁。
孔少瞿早已在对面笑成了疯孔雀,呼吸都快要提不上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孔少瞿笑成了傻逼,“这太有意思了,淮淮我就知道今天你得让我开心开心,这都够我开心一个月了。”
“……”秦淮默默地在心里盘算当众谋杀的可能性。
孔少瞿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别担心别着急,淮淮,你听我的,我有经验。”
孔少瞿终于冷静了下来,对秦淮一握拳,信誓旦旦的说:“你就当自己在看戏就行了。”
“什么?看个毛戏?别人都在看我的戏好吗!?学生之间都已经生成了谣传4.3版本,再过几天估计还要继续更新升级。”秦淮的咆哮充满了绝望。
孔少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单长白,你还喜欢他吗?”
秦淮愣了一下,突觉此情此景甚为眼熟,他稍作思考,立刻回想起来,这么单枪直入的问题他已经很长时间没遇到过了,上一次被这么问是刚刚决定要和单长白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孔少瞿的问题:单长白,你喜欢他吗?
这其实是一个十分难以启齿的问题,因为不管是对于秦淮所处的这种敏感而隐秘的群体而言,还是这种明显带有质疑和侵犯隐私意味的问题内容,这种问题都不适合拿到面对面上来讨论,但是不论是那个时候,还是这个时候,孔少瞿都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这让秦淮感到有些恼羞成怒,因为当年他的回答听起来是那么的坚决:是,我喜欢他,我会和他好好的过下去的。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后的秦淮,再次面对孔少瞿的这个问题时,竟然回想不出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情感,说出那样让人为之感动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