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得利的异地商贾就会把金子带离牧羊城,不但降低大量金子对牧羊城的经济冲击,也提高了牧羊城对外的经济流通,促成更多的贸易交流,继而带动牧羊城的下一轮发展。
不论是计划经济,还是自由经济,垄断都是经济发展和商业交流的毒/药,只有让更多的商贾参与进来,形成良好的竞争局面,才会带动技术进步,才会有更多的发明和创新。
只有更先进的技术,才能造出更强大的武械,才能打造出一支超水平的强军,才能护得住未来的牧羊城——一块会让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动心的肥r_ou_。
听得楚宁抽丝剥茧般细细说来,霍晚晴顿时明悟不少,但她早已失去了同龄人的幼稚,考虑事情也逐渐全面:“可万一……金矿的消息传到鲜卑和高句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更新了!
上一章好少人看
啊哈,是不是太说教了?
第153章
“如果突然有人说, 牧羊城旁边有座金矿, 你信吗?”
楚宁微笑着反问, 霍晚晴听罢, 躬身作揖,沉默离去。
霍晚晴觉得, 自己果然还是太年幼,勾心斗角果然不适合她, 还是算学好, 怎么算都能算个结果出来, 而不是这种棱模两可的答案。
见时辰太晚,料想白夙已经歇下, 楚宁便回郡守了后院, 准备就此歇息,却哪料想,洗漱后躺在床上, 竟毫无睡意。
梁秋月轮值睡在外间,不消多时便沉沉睡去, 正值美梦时, 竟被辗转反侧不成眠的楚宁唤醒, 两人换了衣服,也不顾外面寒风凛冽,就踏着夜色奔向了天上人间。
白夙房间里的灯还微微亮着,也不知歇下没,楚宁犹豫着敲了两下门, 就见白夙推门而立。
楚宁微怔:“阿夙还没歇下?”
“听你使人来说,今夜宿在郡守府,便已经歇下。”
说着,白夙转身回屋,楚宁跟在后面反身关门。
屋内的灯光已经拔暗,是楚宁平睡觉时习惯的亮度。
被中有些温度,但并不够暖,楚宁猜测,白夙可能也没歇下多久,而她派人来传话,大概已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了。
“没睡着?”楚宁问。
白夙点头道:“不知为何,今夜总是寻不着睡意。”
“我也是!”
楚宁躺好,伸出手臂,期待的看着白夙,等她枕上来。
却哪料想,白夙似乎会错意,俯身一言不语的看着她,目光有些柔,还有些热。
白夙看着楚宁,细致的看着。她知道,以自己见过的美人而言,楚宁确实不算其中最美之一,可就是这样一个模样并不太出众的人,却深得她心。
看不见时,会分神牵挂;看见时,想与她拥抱,想与她亲近……
没她时,不见得心无所依,但有她时,却一定是心安神定。
抚开挡在额间的几继发丝,指尖顺势落在那柔嫩的唇瓣上,轻轻的,如若惊鸿掠水一般,轻轻的拭拂。
楚宁顺从的启唇,将那微凉的指尖纳入唇舌,s-hi软的舌尖轻舐着那因习剑而留下的薄茧,几乎只用了几息时间,她便如愿的听见白夙微重的呼息。
放开指尖,扶住脖后,楚宁将白夙拥得更近些。
她没有如白夙期待的那般与她深吻,而是以自己柔嫩s-hi软的唇舌,顺着那白皙的颈脖向下游移。
以鼻间蹭开白当家那微微敞开的衣襟,楚使君很快便开拓出一大片新疆域,并决定在此种下一片辽扩的Cao莓……
……
两人亲了会,很快便暖和起来,相拥着没折腾多久,就相继睡去。
早上醒来时,楚使君检查了一遍自己新种的Cao莓园,却被白当家按在床上,连咬带啃的,也种了一片回去。
“阿夙……你这样啃,是会失去本使君的,你知道吗?”楚使君赖在白当家怀里,决定给自己的女朋友洗脑:“作为女朋友,阿夙你的职责是给本使君亲,给本使君抱,给本使君……”
好险,‘上’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在白当家那温柔却不失炽热的目光下,楚使君想起在方才兵荒马乱的啃咬下,自己那刚刚才长好,就差点失守的两方小丘陵。
楚使君毫不怀疑,自己在说完这个字后不久的将来,会存在千万种被‘上’的可能。
身为一个老司机,开车却有被开的风险,楚使君决定,还是趁着女友在怀,趁着被窝暖和,继续赖床大业。
这回没能赖太久,但很快就在白夙的淡笑中,被凤九卿闹起床来,因为安公公今早收到急信,决定今早便就要启程离开。
“呦!”楚宁喝完一碗粟米粥,满足的叹了叹口气,笑道:“这老儿终于舍得走了啊!”
“能不走么?”凤九卿不悦道:“再见不到钱,宫里那位还能过好这个年节?”
楚宁闻言,不禁诧异道:“出了什么事?”
“幽州的战事虽歇,但今早商队带来消息,道是张掖郡那边,魏楚言将军与匈奴尚未休战,前几天八百里加急,向帝君送了捷报,并请赐冬衣。”白夙温声解释道:“给安公公送信的使者,便是乘白家商船来牧羊城,我见你睡得熟,便没唤醒你。”
“嗯!”楚宁柔柔的应了一声,随即怔道:“这都十二月了,魏将军竟然还在请赐……讨要冬衣?”
虽然面前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但凤九卿就是觉得心里梗梗的,放下碗,冷哼道:“不是所有人都似你楚文和,七八月就开始为将士缝制冬衣。”
楚宁讶然:“可魏将军现在才向朝廷讨要,等缝制好送去张掖郡……岂不是冬天都已过完?”
“这还是有了捷报,魏将军才敢要冬衣。”凤九卿叹道:“若是往年,谁敢向朝廷开口?”
两人正说着,安公公带人走了过来。
“小人见过楚使君。”
“安公公客气了。”楚宁笑着还礼,复又问道:“公公这就要走了?”
“是!”安瑞又行礼道:“特向使君辞行。”
楚宁寻思着安公公第二次行礼的意思,就听安公公又说道:“帝君托付给小人一句话,让小人务必转告使君。”
楚宁连忙行礼:“帝君圣谕,臣必久铭于心!”
“木秀易折,此乃千古之理。”安公公叹道:“帝君虽远在长安,却也心牵使君之安危,万望使君保重,莫要让往事重现。”
安公公说着,又立刻转了话锋:“魏将军上书朝廷,意欲为麾下将士请授冬衣,如今年关将近,秋税已经过,春税未齐,国库……”
“国库空虚!”楚宁苦笑着截住话头口:“公公,可您也看到了,我这辽东郡府,也是空得连耗子都不想去啊!”
“您这些天,想看文书就看文书;想与将士谈心就谈心;想看兵械甲胄,就去武库看兵械甲胄。”楚宁也不怕得罪人,直接把话挑明道:“咱这堂堂郡守府,就存那么点钱,您说……倘若压仓底儿的钱都不给留,帝君还封我这个辽东郡守做甚?”
安公公确实去看过辽东郡府的钱库,虽然不相信楚宁当真把所有钱都放在那里,但牧羊城的花销他也亲眼看见,且手上也收刮了黄金万两,也就是十万贯铜钱……如此想来,楚宁这个新任辽东郡守,就算再能捞钱,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捞个几十万贯在手。
“可这是帝君交代的事。”即使心里清楚,可安公公却毫不松口:“使君您总不能让小人回去并不了差吧?”
“得!就冲公公您这话,我楚文和就再出一次血!”楚宁叹道:“您说个数,能成则成,不能成……咱也没办法。”
“这……”安公公顿时犹豫了,他怕说多了,楚宁干脆翻脸,可若是说少了呢,他回去也讨不了好,只得斟酌道:“前天小人去了您那隔离区,见那里备下了不少麻衣,似乎有数千之多……”
“成!就麻衣!”楚宁果断道:“一千件!”
安公公动了动唇,准备再次加价,却听楚宁道:“这麻衣,本使君自己送去给魏将军,就不劳公公送回长安了。”
“……楚使君,您那里可备了好几千件……”安公公为难道:“魏将军麾下几万人,您这就送一千件过去,只怕是不够分呢……”
“啊哈?!”楚宁这回是真的怒了,怒极而笑:“合着,您这是拿我楚文和当冤大头?难道我楚文和这个辽东郡守,还得帮朝廷供养张掖郡的几万边军?是不是朝廷打算把张掖也封给我?”
安公公顿时被楚宁噎住,老脸通红,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我楚文和对帝君之忠心,对公公之诚心,天地可鉴!”既然已经把人得罪,楚宁也不怕把话说开:“然则,军饷军资等琐物,本就不当由我等将士来讨要……失城陷地,将士之责;国库空虚,宰相之过也!”
说完,楚宁也不管安公公如何反应,带着亲卫便离开,也不亲自为安公公送行。
白夙与凤九卿互视一眼,随即错开,也跟着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