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好事的杨烨歌心中不爽，开着他的白色奥迪R8V10，墨镜都挡不住凶恶的眼神，一路飞驰到首映式红毯前，开门下车时，所有的相机都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杀气。
围观的女影迷们纷纷尖叫欢跳：“哦哦哦！白岳老师！白岳老师！！好帅啊啊啊啊——”杨烨歌绷着脸朝那边招手，无视一切长短镜头，脚下生风走完红毯，入场，不能再酷。
尹宏站在门口，一见到他就拖住胳膊拽了进去：“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杨烨歌看看他，这小子今天也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便问：“你从北京过来的？”
“NO，从横店来，跟导演请了一天假，弄完这个，半夜就得飞回去明天早上还有打戏。”
“辛苦辛苦，赚钱辛苦。”杨烨歌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
“你最近咋样？上次撞的那个……好了吧？”
“早好了，”杨烨歌撩起头发给他看额角：“看，没留疤。”
尹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两声：“啧啧啧瞧这小模样，面色红润的，恋爱了吧？”
杨烨歌用手心按了按脸颊，心说有这么明显吗？
《千面神》的导演向晚挺年轻，才30岁，这几年跟杨烨歌偶尔联系一下，跟尹宏好像比较熟，也是通过这层关系，请来了德高望重的杨翎大导演。
杨翎一见到儿子，笑得见眉不见眼：“烨歌，恭喜呀，成名作终于上映了，祝票房大卖啊。”
杨烨歌心说这边缘题材不扑就算好的了，脸上还是微笑：“谢谢爸，你待会儿上去帮我们吹两句，那票房肯定得爆。”
杨翎笑眯眯：“讲话是躲不掉滴，小向说还安排了个小姑娘给我献花呢。”
杨烨歌傻乎乎地跟着笑了几声，他爸那点习x_ing他也算了解，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当年追求庄帆也是，林荫路上惊鸿一瞥，便再也移不开眼睛，走路撞到电线杆上。后来打听到她是表演系的师妹，跟屁虫一样死缠烂打一年多，才终于追到手。婚后老实了几年，待儿子大一点后，又故态复萌了，在尹敏之前，还有五六个女演员跟他传过绯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现在只能过过嘴瘾了，家里尹老师镇着，外面小舅子盯着，量他也不敢乱来。
杨烨歌以前并不理解，虽然他从没管过，却也偶尔会困惑，为什么父亲对偷吃一事这么执着，但现在他能理解了。x_ing的魅力真是妙不可言，他以前是那么克己制欲的一个人，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了。
或许正是以前克制得太狠，导致现在反弹了？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开荤没有回头路，他已经在这条道上一去不返了。
仪式开始，杨导上台讲话，从制片人，到导演小向，到演员们，再到这部电影本身全夸了一遍，讲完后掌声雷动，然后，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红裙子，抱着一束花上台献给他。
杨烨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望向身边，尹宏正乐得直拍大腿。
向导真是太幽默了。
然后是演员上台合影，答记者问，全走完后剩下观影环节。这片拍出来五年了，杨烨歌早就拿到了导演剪辑版的蓝光，一个人看了无数次，此刻也无心再欣赏一遍，就想去外面走走，透透气。
现场来了不少粉丝，杨烨歌怕被缠住，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只能往黑暗的角落里去。这剧场的地形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要迷路。杨烨歌一头雾水地绕了半圈，走到一处拐角，忽然被一股大力抱住腰按在墙上。
正想尖叫，嘴却被捂住，耳边有人轻轻呵气，小声说：“别动。”
徐子琰！这个混蛋，不是说好在家等他吗？
冰凉的手从衣服下摆里伸进来，径直摸上他胸前的两点，杨烨歌被激得一颤，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徐子琰下巴抵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等不及了，想见你，想要你。”
杨烨歌听他这么说，胸口又酸又软，回过身抱住他，小腹贴上对方b-o起的下身，拍拍他的背：“我也准备回去了。”
徐子琰难耐地扭了两下：“去车里？”
“别，我的车目标太明显了。”
“没事，我开了一辆破烂迈腾，就停在那边那棵树下面，不显眼的。”
“……”
杨烨歌拉着他，推开旁边的一扇门，无声地潜入，关门，顺手锁上。
“在这里？”黑暗中徐子琰的声音带着点回音，看来是个挺大的空屋。
“嘘……”杨烨歌示意他安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亮电筒，照了一圈，这房间没有窗户，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落了厚厚一层灰，地板上也积了一些灰尘。
“这……也太将就了吧。”徐子琰吐槽道：“还不如去车……”
“住口！”杨烨歌用手机电筒照他的眼睛：“我先帮你弄出来，剩下的回家再说，别出声。”
徐子琰眯着眼做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杨烨歌将手机放在地上，借着光解开他的腰带，拉下拉链，徐子琰也不怕冷，大晚上的就穿一条单裤往外跑。褪下内裤，下身二两r_ou_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昂扬抬头，青筋蜿蜒盘踞。杨烨歌一看到那东西便头脑发热，血气上行，只想不管不顾地脱光衣服大干一场，然而条件不允，现下只能先抚慰了这家伙再说。
手机电筒忽然灭了，似乎设定的是十分钟自灭模式。杨烨歌怔了一下，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沉溺其中的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吐出口中的东西，杨烨歌在黑暗中发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做起这种事就没个够了呢？明明下颌早就开始发酸，嘴里溢满唾液，嗓子也有些发痒想咳嗽，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呢？
任何时候，任何姿势，正位，背位，69，替对方口，他全都来者不拒，并全都爱得要死，半夜忽然发情舔醒对方还算正常的，有时候走在路上，坐在车里都会突然想要。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宝贝？”徐子琰关切地蹲下来扶他：“怎么了？”
“没事，”他用手背一抹嘴，勉强微笑：“我用手帮你吧。”
徐子琰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没问题。”
双手和腿缝并用，帮他lū 出来，徐子琰舒爽地呼了口气。两人靠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杨烨歌忽然咯咯地笑起来，黑暗中那银铃似的笑声格外好听，也格外瘆人。
徐子琰搂住他，有些愉悦地说：“去车里继续？”
杨烨歌心里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能战胜本能：“好。”
然而他们遇到了一个尴尬的难题：这储物间的门，锁上之后打不开了……
两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这可怎么办啊？
尹宏接到杨烨歌的求救电话，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储物间，敲敲门问：“在里面不？”
杨烨歌从里面回敲了两下：“在。”
尹宏用手机照着亮，低头摆弄门锁，压了两三下，门就开了。
“好像卡住了，从外面开就很容易……我靠！”
两个人满身灰尘地出现在尹宏面前，气氛暧昧，烨歌脸上两团可疑的红晕，身上还有股男人都熟悉的味道。
“看什么看？”杨烨歌还凶：“转过去！”
尹宏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转过身去。
徐子琰面不改色地说：“谢谢你啊，帮大忙了。”
“不……不客气。”
杨徐二人整理好衣服，才跟着尹宏走出剧场迷宫，回到晚宴大厅。杨烨歌有点饿了，拿起自助餐台上的生巧克力就往嘴里塞，一连塞了三块，成功把自己呛住了。徐子琰拍着他的后背，怜爱地说：“慢点吃，好多记者看着呢。”
咳嗽了一通，杨烨歌觉得嗓子好难受，喝了一杯红酒，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头疼。
半小时后热度上头，他跟主办方打了个招呼，就跟徐子琰一起回家了。
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烧到39度。
***
《千面神》首映大受好评，第二天上午杨烨歌去医院完挂水回家，尹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看这票房得爆，”尹宏有些激动：“都上热搜了，好多人说就冲咱俩那段船戏都值回票价了。”
杨烨歌迷迷糊糊的，回想了一想，好像是那段，白岳和恋人夜里划着小船泛舟湖上，情之所至，就脱光衣服在船上来了一发，最后以双双落水的结局狼狈收场。这段戏居然没剪掉？他有点震惊，现在审片口子放得这么松了吗？
他想起当年拍摄时的情景，盛夏的夜晚，湖风微凉，他和尹宏面对面坐在小船里，他还因为放不开NG了一次，衣服都是尹宏替他脱的，也不可能真做，就借位拍了几个镜头。尹宏情绪很到位，身体却没有一点反应；他闭上眼睛，黑色的欲兽在体内撕扯咆哮，想起自己暗恋了九年的那个人，忽然悲从中来，双手脱力地放开船舷，闭上眼睛朝后栽进水里。
冰凉的湖水包裹住他，欲火被扑灭了，枯萎的的躯壳被人打捞起来。
那一年他20岁。
落水的那个镜头连一向挑剔的向导都说堪称经典，说他把白岳心里的迷茫和绝望表现得很真实，很有震撼力。杨烨歌没敢说，那一刻他是真的难过到想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