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没有来到这个时代了,一来便能看到这样多的溯行军,倒是不容易,宋肆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脚腕,看向了眼前乌压压的溯行军:“我好久没有活动身体了,你们刚好过来帮我活动活动。”
宋肆站起身来,将手里剑掏了出来,小刀他已经用习惯了,是时候练习一下手里剑了。
然后便是单方面的屠杀,不难看出,宋肆就是拿这群溯行军当把柄。
剩下的溯行军看了看已经翻越出墙壁的冒牌牛若丸,彼此打了个手势,就要去追赶那孩子的身影,却被宋肆揽下,不耐的冲着宋肆发出了尖锐的吼叫声。
“真是不好意思,那孩子还得好好活着帮我一个大忙,你们暂时不能动那孩子。”
等到再度要回去的时候,宋肆看到了那时候用来将嗓子深处的芯片拿出来的铁铺,那里已经换成了一个茶屋。
只是几天,就开始变得这么快,世事变迁的速度让宋肆唯一叹息了一句。
“您回来了。”站在沙漠的边缘处,剩下的刀剑都在那条线之后,定定的看向眼前剩下的刀剑,嘴角轻微的勾起,至少这群跟在他身边的刀剑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回来了,今天带你们出去吃,想吃什么?”
孩子们欢呼着点了几家他们早就看好的铺子,然后一人抓住了宋肆的一只手,两柄短刀看起来都异常的兴奋,宋肆抿着唇轻微的笑了笑。
“要不我带着他们去,您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药研藤四郎打量着宋肆的脸庞,看到了那人苍白的脸颊,他轻声的问着,从宋肆的手中将短刀们的小手牵了过来。
“没事,不过半饷的时间,影响不了什么。”
领着一行人到了茶铺,因为的确让他们在屋子里闷了太长的时间,孩子们很长时间没有开过荤了,眼前的r_ou_食让他们大快朵颐,却没有看到宋肆吃上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那人紧紧皱起的眉头让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端了茶过去:“怎么了?”
“我的味觉也开始变差了。”
对于餐食一向看的很重要的宋肆看起来有些不满,他将一旁的干辣椒放到嘴里,生生的嚼着,却最后什么都没有尝到原本的味道。
“看起来,我们的日程要提上来了。”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来,从宋肆的手上将剩下的辣椒夺了过来:“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胃可不会好受。”
“嗯。”宋肆咬着下唇,他看了看剩下的刀剑关心的眼神,嘴角轻勾,等到听到门口帘子拿起来的声音,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宗三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正站在门口,有点无措的看向了内里,最后眼光又落在了宋肆和小夜左文字的身上,然后说了声叨扰便要离开,却听到了宋肆说了一声:“留下吧。”
这下子,两个人算是彻底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留,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江雪左文字皱眉问一旁的人:“您有什么嘱咐吗?”
“三天后,若是你们那边成功了,就带小夜左文字离开吧。”
“啊?”
宗三左文字的脸上忧伤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莫名,前不久宋肆刚拒绝了他们带走小夜左文字的要求,现在这人却自愿放了手。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雪左文字磨蹭这手中的刀柄,这人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么这人便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没什么。”宋肆感受到了小夜左文字的手狠狠的扯着自己的衣角,便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他是审神者,小夜左文字却是一柄跟他们一样的刀,给他的刀都留一条后路,总是没错的,毕竟这群人跟了他这么久。
小夜左文字的眼睛里带着点点的泪珠,他的主人却狠心的没有去看他,而是就这样做了他不愿意的决定。
“好,我们知道了。”江雪左文字站起身来,在桌子上放了几张灰色的治疗符纸,然后冲着宋肆点头示意明白,便拎着宗三左文字离开了院内。
“您到底打算干什么?”大和守安定凑到了宋肆的眼前,脸色带着淡淡的疑惑,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宋肆最近开始变得古怪是发生了什么。
“我想要活下去。”宋肆看着眼前的大和守安定,虽然答复所问,但是却意外的让大和守安定再也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
大和守安定扭头去看三日月宗近,却看到了那人眼中的忧愁,便也知道这人跟着主人瞒了他们不少的事情。
“您的信。”刚回去,三日月宗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您来回六天,大抵就是在第三四天来的,我不好擅自拆开。”
将书信拆开,宋肆嘴角勾起,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意,他畅快将一旁的茶水饮入,他问三日月宗近:“会做火.药吗?”
“哈哈哈,这个时代可是火.药的聚集地啊。”三日月宗近笑道:“这种东西只要有钱,就能搞得来。”
“我们去炸了时政怎么样?”宋肆眼中带着淡淡的兴奋,只要想到那把他当小白老鼠的时政最后的样子,他的心情变愉悦了不少。
三日月宗近一愣,然后歪了歪脑袋,笑了,他说好啊。
“而且那边我们也顺便搞一点送过去好了。”
“消息已经传来了,若是我们掌握的情报正确的话,那位审神者会在五天后现行进入时政进行谈判,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我们就可以进去拿我们想要的东西了,然后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惊喜。”
宋肆扬起小脑袋,冷淡的眸子里全都是骄傲,就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做的很木奉。”三日月宗近顺着自己的心意夸奖道。
只要拿到了宋肆需要的那些所谓的人偶必须和有着他的指纹的合同,他们就再也不需要在这里畏缩着活着了。
时政啊……
宋肆将一旁的书信扔到火盆里,看着火蛇吐着芯子一点点吞噬了纸张,嘴角轻微的勾起。
“你去找压切长谷部,山姥切国广商量这事儿,我们就要准备启程了。”宋肆想了想,又说道:“除了这两个人,不要让其他的刀剑说,等到他们一觉起来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就回去了。”
宋肆看着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你让我自信点的,不是吗?”
“对。”三日月宗近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领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为了宋肆一人。
熄灭的火盆带着燃烧过后的难闻气味,将眼前的烛台也吹灭,整个屋子瞬间就变得黑了下来,就像是他刚清醒的时候在的屋子里。
唯一不同的是,他至少身边还有人陪伴着,至少不需要再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了。
他马上就可以远远的离开这地方。
走的远远的。
宋肆腰间别着的百合花的荷包发出了香味儿,在宋肆的梦里编织属于百合花的香味儿。
马上就要结束了啊,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结束了。
“那边的内线可以相信吗?”压切长谷部不由的担心了起来,他看着眼前明显神色悠然,就跟平常剿灭溯行军一样的神色。
三日月宗近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却依旧哈哈的笑着,温和的不像样子:“听闻也是实验审神者,跟大人有点交情的存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这次出去,我觉得像凶多吉少。”山姥切国广分析眼前的情况:“时政是将我们塑造出来的,那么一定有防止我们搞破坏的措施。”
“哈哈哈但是可以跟所谓的时政开一个玩笑,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鹤丸国永举起手来,捻了一块吃食放到了嘴里,听着花生在鹤丸国永嘴里嘎嘣嘎嘣的声音,几个人顿时都一顿。
“……”
“就这样干吧。”压切长谷部起身:“我去准备准备。”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去,三日月宗近留在了门内,他盯着眼前的餐盘里放着的宋肆最喜欢的甜点,成就是成了,不成就是三年之内的寿命。
这一仗,他们必须赢!
门敲了两下,三日月宗近起身去看,便看到了宋肆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茶壶,腰间别了笛子:“陪我去楼顶上怎么样?”
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
楼顶上早就有人占据,冲田总司扭头去看两个人,在看到宋肆手中的糕点的时候眼睛一眯,看起来有点兴奋:“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还未等宋肆开口,冲田总司就擅自将宋肆手中的餐盘端了过去,捻起一块就往嘴里放。
宋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冲田总司,并没有阻拦,他现在的味觉失灵,吃不吃都无所谓,只是坐在楼顶上看月光的时候,嘴.巴太寂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