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曲歌笑了笑,“说说吧,我也挺好奇的。”
阎灼咳声,脸色有些激动,“既然校Cao问起来了,那我就说啦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榜首,我再说说第二个吧。我个人觉得第二是屈居了,明明可以上位当第一。这个就是——高其远他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嗷!朱毓你揪我干什么?”
陈曲歌怔住,低头沉思。
朱毓拽了下阎灼的衣服帽子,压低嗓音,威胁道:“闭嘴,换个话题!我讨厌听这个,你是不是成心往我伤口上撒盐呢!”
阎灼后知后觉,“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你快放开我,后面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还要不要脸?”
“三思而后行!”朱毓不甘心地放开他,偷偷扫了眼陈曲歌,此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身如雕塑,一动不动,面色变幻极快,让人抓不住重点,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朱毓想,他这状态也太不对劲了。
正当她要拐弯抹角问一问的时候,第二场比赛开始,金融对会计。哨子声一吹,陈曲歌的心不由猛跳,带着些隐隐期盼的紧张感。
球场上的高其远身姿挺拔,动作灵敏矫捷如飞,投篮精准潇洒,往往能出其不意,轻易攻破敌方,每次精彩都能赢得观众鼓掌喝彩。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视线时常投到观众席前方,与之对视,笑意盈盈。他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从外形到气质,那份意气风华与阳光开朗兼具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如海水席卷,势不可挡。
陈曲歌握拳,他甚至能在身后如潮水倾涌翻覆的掌声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可谓磅礴啊。
他似乎……明白了。
陈曲歌粲然一笑。
高其远投篮落地,转眼看见他笑了,以为自己亲眼目睹了昙花现。傻站在原地,被队友捶了后背,挠了挠头,又傻笑。
金融系最终进入了决赛圈,与国际贸易系对打。休息时间,高其远跑到陈曲歌那儿去,一脸欢笑,写着求夸奖。
“很厉害啊,继续加油。”陈曲歌言笑晏晏。
高其远又傻不愣登地笑。朱毓简直没眼看。赵未和徐商这两个室友也赶来看高其远决赛,给他鼓气。
决赛,打得十分精彩,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在激烈的胶着之下,最终国贸系以两个比分只差输给了金融系。
众人离席欢呼。
高其远摘下头带,擦了擦汗,与队友们拍手庆祝,一边寻找着不知去了哪儿的陈曲歌。他拒绝了队友们的聚餐邀请,往前走了几步。
“太木奉了,高其远,你这回可替我们系出了气了,看他们国贸不爽好久了。”阎灼笑得尤为嚣张。
“陈曲歌呢?”
“他走了……”
高其远瞠目结舌,“走了?!”
“是啊,你们赢了的时候就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回去工作了,另外你打得很好,球场上超帅,喏,这是你的衣服。”
“他怎么走了呀?我还没和他庆祝呢。”
高其远觉得自己的喜悦瞬间消了一大半,可怜兮兮地拿着衣服回更衣室了。唉声叹气地换完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立马掏出来,看到名字又泄气。
还以为是陈曲歌呢……
不过这内容让他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似乎从天而降一道彩虹。
衣带蓝:在吗?
衣带蓝:算了,看在你天天跟催命鬼一样,怪烦人的。我告诉你吧,格子绿就是跟水调歌头说他和他那位直播里常提到的朋友很般配,像一对情侣。
第27章 值
代澜等来等去,只等到个疯狂跳跃的表情包,另外一句话“谢谢,知道了”和几个感叹号,她不由有些纳闷。
浣溪沙:怎么样?
衣带蓝:什么怎么样,这能说明什么?
浣溪沙:还不清楚吗?他问你格子绿跟水调歌头说了什么,我们之前聊了那么多,只发过去一则消息试探,他却真的只限于得知这个就满足了,说明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并且对于其他事他是知道内情的,很有可能在现场的。
衣带蓝:……搞得这么复杂,我看不懂。你还有什么意思一起说了吧。
浣溪沙:不懂就算了,就这样,多谢。
她走了,代澜又是一阵疑惑。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一个比一个神秘,说的话和问的问题教人头疼。鹅鹅鹅知道格子绿离家出走的事,没想到浣溪沙居然也知道,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啊。代澜有些不安,她……好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浣溪沙诱导着把鹅鹅鹅供出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
沈荷放下手机,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她坐在沙发上,直视前方,敛眉深沉,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荷,明天你的实习结束,你可以不用去公司了。”父亲说。
沈荷神色淡漠,“我还得去,等这个项目结束再走。”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陈曲歌既然对你无心,那就算了吧,你又何必把自己整得那么卑微呢。”
“有心无心,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定论的。”
沈荷皱了眉,语态尤为偏执。
父亲摇了摇头,眼神满是慈爱与关怀,“你……算了,毕竟你也是我女儿,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我给你几个建议吧,你注意点,以后不要老是私自跟踪他,没人喜欢被跟踪;态度自然大方,太拘束显得不好。”
“……我知道了,谢谢爸指点。”沈荷按着大拇指指甲,她好像一直都有重担在肩的沉郁与压抑感,连在家都是。
陈曲歌关掉了社交软件,直播也暂停,打算等目前的项目全部完成之后,也就是周三,再跟高其远见面,说一说有些事。
高其远孤苦伶仃地看着那行楷体小字,又觉甜蜜又觉兴奋。陈曲歌有过反常,之后又恢复正常,对他还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开心,这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期待一下他们很快就能成为一对情侣……
“又来了又来了,宿舍十大未解之谜之三,高其远为什么总是痴痴癫癫地傻笑?”
高其远咳了声,“有意思没意思,赶紧给我把这个什么什么未解之谜给散了,无聊得很。我笑也碍你事了?”
阎灼坏笑:“你觉得没意思,有人觉得有意思啊,还是你那无比尊敬的小曲哥校Cao,哎说真的,你这么叫他你自己不觉得r_ou_麻吗?”
高其远迅速坐起来,猛拍了一下床板,震惊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阎灼被吓了一跳,“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反正没把你的丑事给兜出去,瞧你急得……我也就是跟他说了十大未解之谜排行前两名,第一高其远晚上九点到十点半到底在做什么,第二高其远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到底是谁。朋友们,我们商量一下,让第二上位吧,我觉得这个谜比第一重磅多了。”
高其远觉得有人在他心脏上安了个震动器,阎灼每说一个字,他就会想起陈曲歌以及他那似笑非笑和无端明媚的笑容,心脏都要多跳好几下。他扒着床栏,紧紧盯着阎灼,目光压迫力极强,有点咬牙切齿,“你真跟他说了?确定不是框我?”
“框你干什么?”阎灼不明所以,“不能告诉陈曲歌吗?”
“我……我谢你啊!”
高其远暴躁又羞涩地捶着枕头,脸色潮红,表情变化莫测,前一秒还天塌下来了的震惊与害怕,下一秒却是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神含情,扯着耳机线。
阎灼:“……”
徐商抱着一大份爆米花,路过,凉幽幽道:“有点渗人,他是精分了还是被人魂穿了?要不我们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