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难哟!
见他还真思考起来了,裴轶笑着抬手捏捏他的耳垂,说:“快去休息吧。”
“嗯……”池南歌摸着耳垂注视着裴轶,皱着眉头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我觉得只要时机合适就可以了。”
二人对视着,池南歌率先笑出声来:“不行,突然觉得刚才的画风好奇怪,画面好搞笑!”
裴轶也觉得自己一本正经的有点傻气,只管亲了亲池南歌的额头,道了一声今晚真正的晚安。
周日晚上,池南歌随裴轶赴宴。宴会的x_ing质虽然算是私人,但是排场也不小。如果真要找个什么目的出来,大概就是宴会主人想炫耀一下自己的交际圈吧。
对上流社会,普通人都会有莫名的好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给豪门做排序。弄个什么四大豪门四少,什么北圈公子,什么南地公主的。按照地域和出生,来给人划过三六九等,又或者是扎堆抱团。
就拿娱乐圈来举例,某位明星接了某位导演的戏,然后接下来都与这个导演同乡或者好友合作,资源也是步步高升。就会被评论说成功打入某个圈子,得了什么青睐等等。又比如扒某个明星的背景多牛,就会说他舅是谁,他婶婶是谁,他三表叔又是什么圈子的谁谁谁。
网上这样的帖子多得飞起来。博言因为父母的身份,就被叫做北圈的小少爷。尧星就老拿这个和师兄开玩笑,动不动叫博言小少爷。
这些称号一部分的确代表着实力,但是不是顶级,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就好比谁都知道梁家牛逼,但没有人敢把梁家放进去议论。这次举办宴会的就是北圈这边的马锐精,所谓的四豪门之一。
这次他是真运气好,把梁家人也请来了,所以宴会办得特别热闹。
裴轶和梁家两兄弟是一块儿读书的好朋友。很久没见,也正好趁这个时候见一见。哪里想到池南歌在门外还生龙活虎,一踏进会场内就怂了,不肯和裴轶直接见人。说看到博言和尧星了,要去打招呼,脚底抹油就跑了。
“别跑远了,等会儿我来找你,”裴轶一把抓住他很是嘱咐了一声,才把人放走。
梁蕴,梁钰还有方涯是看到裴轶和池南歌过来的,见池南歌蹭一下跑了,都觉得好笑。见裴轶走过来,就打趣说:“怎么就你一个,还有一个呢?”
裴轶面不改色的,“害羞,跑了。”
方涯咋舌:“一个人都抓不住,啧啧,你这不行啊,裴轶。”
“这方面你得叫方涯多教教你,”梁钰也跟着打趣。
“就他?”裴轶道,“他上次教梁蕴追人,结果呢?”
梁蕴在大学里面带博士生,喜欢上了自己学生。苦于一腔情思无处可诉,就来求方涯支招。结果方涯尽出烂招。吓得那学生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x_ings_ao扰的导师,匆匆忙忙提交了更换导师的申请,还警告梁蕴不要乱来!
“那次是失误嘛!”方涯挣扎着挽回自己的颜面。
裴轶道:“他挨不住你们那一套,等会儿都客气一点儿。”
“这崽子护得我都看不下去了,”梁钰死命摇头,捂着腮帮子说,“哎哟,酸!”
梁蕴说:“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不要嫉妒人家了,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四个人中,梁蕴虽然过程艰辛但好歹还是修成正果,方涯是只要想就能找到伴侣。裴轶如今也是热恋顺利,唯独剩下梁钰一个至今没有任何真爱的火苗在面前啪嚓亮一下。梁蕴这话刚落,梁钰就遭到了裴轶和方涯的嘲笑。气得梁钰指着兄弟,直说这是亲弟弟。
池南歌半路溜岔,怂得光明正大。找了个角落待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认识的人也不少。他说看到博言和尧星,也不算找借口。仔细想想,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奇怪。
随便望了望,就在楼梯口看到尧星那一头标志般的小卷毛。池南歌一喜,拨开人群就往楼梯口走去。直到走近时他才发现博言并不在尧星身边。而尧星正和一个年轻人说话,脸上的神情也有点不自然,甚至带着些许明显的怒意。
第55章
做公众人物一般有个习惯, 那就是公众场合不与人交恶。哪怕是两个人已经恨不得拿菜刀砍死对面那个傻逼了, 但脸上总还是笑吟吟的。所以看到尧星脸上明显的不高兴,池南歌除了惊讶之外就赶快赶了过去。
只听得尧星对面的年轻人说:“尧星,我真的是挺佩服你的厚脸皮的。你就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吧, 哪一点配得上博言?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儿呢,老纠缠着人不放, 有意思吗?”
“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是挺有意思的,”尧星冷笑一声。
那人脸上一变, 又笑开了:“你能来这里说到底也是沾了博言的光。但我才是这儿的主人, 你说我要是叫人把你赶出去, 谁敢多一句嘴?”
池南歌听到话头不对,忙走到尧星身边,“哟,星子,怎么了。”
“南歌, ”尧星有些意外, 眼里被冒犯的怒火还没有收回去。
“我说是谁呢, ”面前年轻人哼了一声,“池南歌……”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池南歌很冷淡地点点头说了一声你好, 就问尧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师兄呢?”
尧星都被气懵了,随手指了指旁边说:“他和他爸妈去见熟人了, 我自己一个人逛逛。”
“哦,”池南歌把他拉过来, “那你和我一块儿吧。”
说着也不听尧星的反对,对面前人道一声失陪,就把人拉走了。那年轻人看着两人的背影,面上愈发嘲讽,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气音,池南歌和尧星走远了都能听到。
带着星子走到酒水面前,尧星举了一杯香槟就猛灌一口,他抹了一把嘴说:“我特么也是疯了,跟着博言到这里来自取其辱。”
池南歌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儿。”
“那人叫马修谨,”尧星哼了一声,“是博言的迷弟,从·小·的迷弟,为了博言进娱乐圈呢。”
说到这里,池南歌就明白了,这是在争风吃醋了。可是那个马修谨说的那番话,明晃晃地在瞧不起人,叫人听了从里到外的不舒服。尧星和池南歌都是普通人家出生,被这样瞧不起非常的愤怒,还有一点无奈。
“这样的人搭理都嫌费眼睛,理他做什么?那些话不用在意,”池南歌说。
“我不在意那些话,”尧星摇摇头,“往上数三代,谁不是地里的出生。我烦的是,烦的是……他和博言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们的父母是好朋友!就算我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博言也不可能为了我和他翻脸,你知道吗?我真的是……”
他蹦出一大长段话,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头,“抱歉,我有点激动。”
“没事儿,和我有什么不可说的,”池南歌拍拍他,“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对博言也有信心一点。”
“信心个什么呀,都不是一路人,”尧星惨淡地笑了一下。
博言有知书达理的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每天讨论的都是名家经典。而他有什么呢,有的是争闹不休但就是不离婚的父母,有看他出名就像蝗虫一样的亲戚。每天计较的都是家长里短,分寸得失。他们的人格是平等的,但他们的社会地位非常不平等。
所以当博言说出求婚两个字的时候,尧星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恐惧——害怕如天上高洁云朵一般的师兄,因为他而跌落尘埃。
“对了,忘了和你说,“尧星恢复了平常神色,用下巴示意方才的方向,“要空降《风流》的那个,就是他。”
池南歌讶异:“就是他?”
“嗯,他刚才和我说的。他没成功,我又捡了漏,”尧星脸上笑着,眼睛里丝毫不减,“刚才忍不住,就过来老话重弹了。”
池南歌看了一眼和一众人谈笑,时不时往这边投来鄙视嘲讽眼神的马修谨,认真说:“讲真心话,他这个模样要是去演闻相,估计比我还要被骂得惨。”
“哈哈,那演昭元帝也不行啊,”尧星笑起来,“他爸投的钱真不少,也不知道天谊怎么答应了又反悔了。”
我大概知道一点原因,池南歌暗暗地想。
“人家是真看不起我们这样出生的,尤其看不起我,”尧星推了一把池南歌,“也不知道他脑子里上演的什么剧场,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省得被牵累。”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池南歌瞪眼,一把勾住尧星的肩膀,“是兄弟就把刚才的话给我咽回去。和一傻逼计较,你是嫌自己的傻逼经验不够多吗?”
尧星也翻白眼了,“我是怕你被连累,哪有你这么赶上来挨枪子儿的啊!”
“就他?”池南歌不屑,“一根手指头的事儿。”
他们两个互相贫嘴逗开心,哪里晓得马修谨也在想给两人一个好看。他有一帮朋友,以一个叫吴子实打头的,属于北圈儿里玩得开的那群二代。
“哟,这就是你那情敌?这不是那谁吗,叫,池什么,什么,”吴子实皱着个鼻子死活想不起来叫池什么。
马修谨翻了一个白眼,哼道:“你什么眼神儿,不是他,是旁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