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受辱,他这会也不想太主动,得拿出点儿架势来:“你来干什么?”
黄九郎也不回答,直接来到他桌前,抽走他面前写满字的纸,何子萧的动作没有对方快,就这么被抢走了。
纸上是写给王瑞的信,在信中,何子萧对他的朋友是狐狸表达了惋惜,希望他返回鹿城的时候来书斋一聚,共同商量一下如何保密九郎的身份,他不来,可不敢保证九郎的秘密不被泄露,万一在阳信县传开,黄九郎可别想再去书院读书了,说不定还要搬家,永远不敢回去了。
黄九郎心中冷笑,这股冷意绽放在嘴角,形成一抹叫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你将他请来书斋,想做什么呢?”
何子萧挑挑眉:“不干什么,你既然不愿意跟我交朋友,我就去找其他人喽。就算你是狐狸,我也不怕你,我是进士,你害了我,你不会得到好下场的,况且我这书斋不远处住着十来户我养的奴仆,你敢对我怎么样,他们不会饶过你,准叫道士来捉你们一家子。”
黄九郎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何子萧以为他害怕了,妥协了,不禁得意起来,换上了嬉笑的面孔,还去摸他的手:“当然了,如果你愿意,我不去找他也行。我看你们那么好,我也想和你们一同做朋友。”
“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是吗?”何子萧舔了下嘴唇:“怎么会不是呢,是不是不得章法啊,不如我教你一些。”说着,就去扯九郎的衣裳。
“你想在上还是在下,做丈夫还是做妻子?”他找不出好的形容词,只好用夫妻来比喻。
何子萧笑容肥腻的像一块色欲横流的肥油:“这么多年,我还没做过下面那个,唉,你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疼惜你。”
黄九郎忍住恶心:“唉,我就知道会这样,其实呢,我今天还带了我表弟来,我怕我第一疼的厉害,不能满足你,所以叫表弟来一并分担些。他在外面,我将他叫进来吧。”
美人的表弟肯也定是美人,何子萧想一口答应,但怕黄九郎借机走了,跟着他到门口,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个影子,的确是个人,才信了九郎的话:“那你叫他过来吧。”
九郎走进黑暗中,笑容便也融合进这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染上了一层别样的y-in冷。
来恶心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染指他的恩公王瑞,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知道了何子萧的恶毒心思,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成了傻瓜,就像眼前的范荣欢。
范荣欢此时药效起来了,看着眼前的黄九郎,双眼冒火,口中呜呜了几声便来追他:“美人!”
时机正好,黄九郎笑着转身在前面带路,迅速的飞进了书斋内。
“啊!”美人飞了,追啊,范荣欢直接冲进了书斋内,他气势汹汹,一身的劲r_ou_,将门框撞得直响。
何子萧正在问黄九郎他的表弟在哪里,黄九郎指着范荣欢笑道:“就是他啊。”
九郎淡棕色的狭长眼睛眯起,专注的盯着范荣欢使用起了迷魂术,你看啊,你喜欢的封三娘在哪里?是不是就在你眼前?
范荣欢受了迷魂术的影响,眼前的何子萧渐渐变成了下午遇到的大美人,他粗喘了几声:“亲亲!”径直冲过去,抱住了何子萧,使足了劲儿,对准他的嘴巴就是啵啵两声,吮的何子萧嘴巴登时就红了。
黄九郎忍俊不禁,这时小书童闻声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呆了,平日里只有少爷抱别人的时候,怎么今天变成被抱了?
何子萧痛苦的挣扎,但这个家伙的力气真大啊,他喊道:“黄九郎,快叫你表弟住手!”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好,叫他的小童:“快过来帮我,将这个人扯开。”
小童平日里是给何子萧出火用的,生得纤细,才一靠近,就被范荣欢一巴掌给扇翻在地,昏了过去。
范荣欢觉得怀里的美人,着实不老实,她应该安静一些才对,于是挥起一巴掌给了对方一下,就像木奉槌打在脑袋上,何子萧眼睛里是各种金星在闪耀,脑子里是各种声音在碰撞,才一巴掌,两个鼻孔就喷出了两股鲜血。
九郎抱着肩膀,饶有兴致的在看:“我的确不知道两个男人该如何办事,你给我表演一下吧。你刚才不是要教我吗?为什么哭了?”
何子萧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别说笑了,快叫他住手!”
黄九郎置若罔闻,走到桌前将他方才写好的书信慢条斯理的撕碎:“我叫他住手了,你会对我住手吗?会对王瑞住手吗?”
“会!会的!”
黄九郎不屑的冷笑:“就算你住手了,也不能饶恕,你有这个念头就足够恶心人了,你不是最喜欢欺负少年郎吗?好啊,就让你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吧,这么难得的体验,你应该感谢我。”
范荣欢不管那么多,他现在只觉得浑身是力气,比平日里还精神,见到孔洞就想进。
何子萧大喊大叫,他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附近住的奴仆过来救他了,可他才喊了两声,就被范荣欢给了两拳,直打得他哭爹喊娘,泣不成声,但比将要承受的痛楚,眼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黄九郎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吃了鹿衔Cao的壮汉范荣欢拿捏手无缚j-i的书生何子萧,简直跟拎小j-i一样,扔到床上,任他宰割。
何子萧面对泰山压顶般的巨大的y-in影,怕了真的怕了:“别、别这样……救、救命啊——”他试图逃跑,但被拖了回来,又挨了两下,打得他晕头转向,失去了反抗力,唯有迎接蹂躏。
黄九郎看着看着,表情由平静转为了厌恶,啧,这出血量真是惊人啊。
何子萧的惨叫声在黑夜里传出了很远很远,他养的奴仆们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但他们来的太晚了,此时的何子萧惨叫不动了,只不时发出一点呻吟,所以这些赶来的人也闹不清楚,里面到底什么状况。
有人捅破窗户纸看进去,里面烛光影影绰绰,看不大清楚,只知道有人在办事,加上奴仆们都知道何子萧有这个爱好,便断定是何少爷又在玩了,可能是换了花样,很是尽兴。
这种情况,自然不能冲进去坏兴致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离开了。
范荣欢用何子萧的半条命换来了自己的尽兴,事毕之后,安慰似的拍了拍何子萧的肩膀,傻笑道:“你真好,我叫我爹给你赏钱!”说完,像在家里的时候一样的,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黄九郎这时走到奄奄一息的何子萧跟前,俯身嘲笑道:“谢谢你的亲身示范。”
何子萧额角是血,鼻孔里也是血,当然这些血跟那里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你……你……”
“你如果告诉王瑞我是狐狸,那么下一次,我就让你当街被男人干。”黄九郎语气温柔如春风化雨,却听得他遍体生寒:“还想打我们的主意吗?”
何子萧好汉不想再吃眼前亏了,流泪摇头。
黄九郎满意的勾起唇角,他之前真是跟王瑞待在一起太久了,差点忘记自己可是一只爱捉弄人的狐狸。封正之后,跟着好人则学好,他是不是跟王瑞学的太善良了,居然让何子萧这等登徒子以为自己好欺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希望何子萧好好品尝,永远记在心里。
只有狐狸耍人的份儿,哪有人耍狐狸的道理。
他带着微笑,身影从一地狼藉的书斋中渐渐消失,留下何子萧和一床的血污。
——
王瑞他们从鹿城出来,坐船南下。王家财大气粗,见渡口有大船,便雇了其中最大的一条,逍遥的乘着往曹州方向顺流而下。
有理不见得能走遍天下,但有钱一定可以。王瑞对这点深有体会,他这次出行,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才能过的这么舒坦。他盘算着等回到家里,缠着何云一,让他带自己再去趟罗刹妖鬼集市,做几单简单的生意,将这次的路费给赚回来。
晚饭吃的是船家现捕的活鱼,鲜美可口,配着美酒和夜风,说不出的享受。
吃饱喝足,众人歇息,就等着第二天天亮到岸了。
在船上睡,受风声和水声的影响,王瑞睡得不如每天踏实,半夜醒了过来想喝水,迷迷糊糊的叫文顺准备茶水,不见人回应,才想起他将文顺给“发配”了。他只得披了衣裳,开门出去找水喝。
众人都睡觉了,黑灯瞎火的,他摸索着,突然身后有人道:“您要干什么啊?”
原来是晚间掌舵的船家,听到有动静过来查看。
“渴了,想喝水。”
“干净水不多了,明早留着做饭呢,喝点酒怎么样?晚饭时的酒还有剩余的。”
也行吧,比没有强,而且他睡得不好,喝些酒可能会好些。于是同意船家的建议,很快,他得到了一杯酒,小酌了几口,觉得胸闷,便上了甲板透气。
一轮圆月倒映在河水中央,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夜色无边,微风寂静。
此时此刻,他忽然体会到为什么会有诗词存在了,只有用最优美的诗句描绘才不算辜负了这等美景。王瑞在这瞬间很有创作的冲动,他拿着酒杯,酝酿着……嗯……
微风忽然转成了冷风,他打了个哆嗦,吹散了创作的激情,唉,算了吧,还是被窝好。
就在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月亮的倒影被一个黑色的山包顶得破碎成了一河的碎光。
那黑色的山包朝他缓慢的移动了过来,随着山包的靠近,船边的水里出现了两盏红色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