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齐道:“我不吃”
舒云疑惑的望着宣云齐,那准备吃的做什么?清雅院又没有其他人了。
舒宁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道:“我去吧,不然一会儿王爷该吃过了”
“恩”宣云齐点点头,“准备点王爷平时喜欢吃的”
闻言舒宁的脚步顿了顿,她压根就不知道龙司喜欢吃什么,但又不敢说,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厨房,反正有什么拿什么吧。
可是厨房除了清粥小菜外,只有一壶药渣。
半刻钟后,宣云齐看着两手空空的舒宁,还么来得及问,就听舒宁走到跟前,跪了下去自责的说道:“王妃,奴婢该死,厨房全是清粥小菜,请王妃责罚”
宣云齐摆手道:“起来吧”,是他自己疏忽了,他近来都是吃的清粥小菜,厨房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东西。
没有菜,人也要去,宣云齐带着舒宁就要往外走,舒宁连忙道:“王妃,您就这样去?”
宣云齐脚步一顿,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只穿着一件中衣,暗道真是烧糊涂了,于是连忙道:“快去找件衣裳”见舒宁转身,又加了一句,“好看点的”
宣云齐才到王府,府中的衣裳还是那晚离清去买的,以宣云齐的身形,能穿的女装,走了好几间铺子,也没买到几件。
舒宁看着柜子里的衣裳,有些心酸,王妃的衣裳还不如王府的下人多。
片刻后舒宁就捧着衣裳回来了,“快点”宣云齐催促道,舒宁连忙为宣云齐换了衣裳。
一件暗纹纯白色窄袖立领织锦深衣,毛边檀色宽腰带,外着一件枣红暗金纹立领披风。
快速的为宣云齐绾了一个发髻,系上一根红色的丝带。
红与白相得益彰,脸上的憔悴之色似乎一下子就褪去了
,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舒宁看得很是满意,虽然王妃个子高了些,但是身形却是真的修长,怎么穿都好看。
宣云齐已经不在意打扮成什么样了,见收拾妥当,便带着舒宁走了出去。
走到院门口,又被风昱拦下来,道:“王妃,您回去吧”
宣云齐这才想起来,他被龙司给软禁了,还没解禁呢。宣云齐皱了皱眉,见不到面怎么他的目的怎么达得到?道:“我有事找他,你去请他过来一趟”
风昱看守院子,自然不能走,但王妃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便道:“属下不能离开,让舒宁去请王爷吧”
能见着人就行了,管他是谁去呢?宣云齐转头对舒宁说,“你去吧”
“是”舒宁应了一声,便往龙司的丹青院而去。
一炷香之后,舒宁回来了。
宣云齐看着独自一人的舒宁,皱眉问道:“王爷呢?”
舒宁道:“回王妃,王爷进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宣云齐皱眉,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在商量攻打的宣国的事宜?
舒宁看着宣云齐有些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心,道:“王妃,您没事”
宣云齐伤寒还未大好,浑身有些无力,沉沉的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舒宁知道宣云齐没见到龙司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担心一个说不好,惹得宣云齐更不高兴了,于是躬了躬身,便与舒云退了出去。
第9章 天象
梁国皇宫
今日右相接到钦天监的折子,看了之后,顾不得龙渊还在静养,连忙拿着折子到了太和宫。
龙渊接过双喜呈上来的折子,只见折子上写的是钦天监司正前夜夜观天象,竟见有客星犯紫微垣,且太y-in遮斗,斗乃大梁分野,实在是大不吉。
右相拱手严肃道:“皇上,天象有异,实在不宜出征啊”
龙渊将折子递给双喜,道:“去召摄政王进宫”,面上一点波动也没有。
“是”双喜连忙领了命而去,丝毫不敢大意,摄政王想打宣国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事到临头却出了这种事...
半个时辰后,龙司便到了皇宫,道:“皇上”
右相今日心情好,还与龙司客套了一番,道:“王爷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龙司抬眼看了一眼陈贵,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龙渊道:“皇叔,你看看这个”
双喜闻言连忙将折子呈给了龙司。
龙司接过来一看,狗屁不通。钦天监司正是陈贵的人,不想让他领兵出征竟然连天象都敢乱编了。将折子合上,道:“皇上,前夜本就没有月亮,何来太y-in遮斗之说,分明就是胡言乱语”
陈贵反驳道:“前夜又不是晦日,怎会没有月亮,钦天监众人近日为了天象已是几夜未眠了,摄政王如此诋毁朝廷功臣,是何居心?”
龙司道:“前夜乙卯日,晦日前夜哪来的月?年前钦天监不才算过今年三月出征的吉日?何以才过了两月又说什么不宜出征?”
陈贵对天象一窍不通,且昨夜又确实没有月亮。只对着龙渊陈恳的说道:“皇上,天象没有定数,常有变化也在情理之中,且钦天监监正张涯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学这天象,断断不会弄错的。”
龙渊点点头,道:“张涯的本领确实是从父而来”
张涯之父张破乃是当初龙厉征战时,座下的观星官,龙司每每出战前,龙厉都要让张破先看过天象后才做决定,必要等到吉日才战。果然龙司从未有过败绩,张破的观星术更是被传为奇谈,后来张破在九族之战中送了命,其子张涯便接了他的位置。
龙司知道龙渊对张破多有推崇,便也不说天象了,只道:“皇上,如今宣昀年老多病,正是攻打宣国的大好时机”
陈贵见龙司不敢在谈天象,心中颇喜,道:“王爷此言差已,宣帝年老,可宣国太子宣云齐可是年轻气盛”
龙司道:“年轻心x_ing不定,才更应该出兵”
陈贵胸有成竹,争锋相对道:“天象如此明显,你难道要违逆天意不成?”
“只有弱者才寄希望于天”龙司沉着脸道,以往他就不信什么天象,哪一场胜仗不是军中将士以血换来的,可最后人人记得的都是张破的观星术。
龙渊坐在床上,听着二人争论,等到二人说完了,才开口道:“去召左相来”
姜珩羽与龙司交好,自然会帮着龙司。陈贵连忙叫住了双喜,“等等”随即又向龙渊道:“皇上,左相近日忙得焦头烂额,恐怕现在还被堵在刑部呢”
龙渊不解问道:“哦,国中出了何事?”
陈贵道:“因籍田之事,左相下令将围观的百姓全都抓进了刑部大牢,前去刑部要人的百姓天天在刑部大门前哭喊,京中也是风声鹤唳,大白天的街上连个人都看不见了”
陈贵这话便将责任全推了,人是姜珩羽让抓的,与他陈贵半点关系也没有,如今这个烂摊子,自然也与他无关了。
当时的情况,龙司与陈贵都清楚,姜珩羽此举分明是不得已而为之,无论是谁在场,都不好做决定。只是这话却不能明说,皇上籍田受了伤,藏都藏不及,谁还敢拿出来说。
龙司道:“皇上,此事不过是个意外”
“王爷此言又说差了”见龙司吃瘪,陈贵心中很是扬眉吐气,眼中全是傲居之色,道:“这可不是意外,此乃上天示警,天象明明白白的给了启示,你却还要不顾大梁社稷,一意出征”陈贵越说越严肃,向着龙渊拱着手道:“皇上,此番决不能为了摄政王个人喜好就出兵宣国”
龙渊脸色微变,明显是被陈贵说动了,望着龙司,有些犹豫道:“皇叔,出兵之事,咱们还是先缓一缓吧”
籍田之事,龙司就是说破天也是说不过去的,且皇位之上的人毕竟不是他龙司。
龙司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天子,稍一迟疑,便道:“好”
龙渊闻言心中一松,他知道龙司为了出征宣国之事,已经准备了好多年了。
“皇上,你好好休息,臣先告退了”龙司道。
此事解决了,龙渊脸色也恢复了温和,带着少年特有的纯真,道:“皇叔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龙司也缓了语气,道:“臣府中还有些事,就不陪皇上用膳了”
“那好吧,等皇叔处理好府中之事,再来陪我用膳”龙渊笑了笑。
龙司点头,便退了出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龙司看到宫门口停着的马车,让小厮将车卸了,放上了马鞍,飞身上马,狂奔而去。
梁国初建的时候,他便计划出兵宣国,宣国的金矿、玉石矿惹得多少人眼红,,且宣国兵力又不强,乃是绝佳的好r_ou_,梁国若是吃下了这块r_ou_,一统天下也不是难事。但那时龙厉说,梁国初建国库空虚,且刚灭八族,兵力也不足,应该韬光养晦。
这一养便养了十几年,此事一直在龙司的心里,每每想起总觉得热血沸腾,好不容易龙渊长大了,他终于能出征了,哪料到又冒出来什么天象。
龙司越想越烦闷,停了马,进了一间酒楼。
掌柜连忙点头哈腰的将人迎了进去。敢在街上纵马,脸上带鬼脸面具的男子,整个大梁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上酒”龙司一甩马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