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看着这年幼的男主,涨红的脸和踌躇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如何来此地的?”想起女主现在估摸着还在本家受着苦,男主却丰圆玉润,不由得感叹,果然男主才是亲妈生的!
“我就随便走走……你……你叫什么名字?”纳兰御宇有些忐忑,那么直接的问会不会太轻浮?
“你不该来这里的,念在你无意闯入的份上,速速离去!”林溪不是不想回答,只怕过早和男主有所牵扯,自己悠闲的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你不要撵我走!”纳兰御宇急了,又大又圆的黑眼珠瞪着林溪,情绪全写在了眼里。
“不行!这里是禁地,你本没资格来此。”林溪见纳兰御宇不听自己的话,也有点烦躁,趁着他走神的一瞬间,快速出手,又快又狠的劈在了他颈后。
看着晕厥在自己怀里的男主,林溪思绪复杂,最终还是用轻功抱起男主回到御花园,避开了人,放在了一处凉亭的梨花椅上,没有犹豫的回了后山府邸。
林溪顺便在来的路上布了一些障眼法,自欺欺人的想,应该能清净了吧?
被劈晕的瞬间,纳兰御宇闭眼藏住的不甘。清净?有那么容易么?
猛地睁开眼,纳兰御宇发现自躺在冰凉的椅子上,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后又变了然,复杂而不甘。不过瞬息,他一平复情绪,就立刻原路返回,不为别的,他只想再见见那个乱了他心的人儿。
沿着小路,走了约半刻钟,纳兰御宇发现自己居然第四次看见刚才醒来时的亭子,“可恶!为什么?为什么!”
发狂似的奔回自己府邸,向书房跑去,方砚里的墨来不及细磨,提笔铺纸挥毫,堪堪画出几笔,才恍然才疏学浅,竟画不出脑海里人儿半分神韵,“啊……!”懊恼至此,纳兰御宇顾不得身上金丝娟绣衣物之珍贵,一股脑把端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挥于地上,乒乓声不绝于耳,甚至连檀木架子上的釉彩花瓶也被摔成碎片。
“你休想!休想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发誓,就算把月影王朝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你找出来,你休想再离开我的身边!休想!”纳兰御宇表情狰狞,青筋乍现,此刻的他,还没发觉到自己那可怕的执念,或许,再次见到那人,他就会了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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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纳兰御宇二十,林溪十八,杨玥瑶十八。
适逢新帝登基,初夏万里无云之日,全朝一片喜庆,人影丛丛。登基大典上,大臣们无意不洋溢着笑容,连一向以严谨克己的月影王朝三皇子,此时也露着微笑,祝贺他大哥也就是新皇纳兰御堔登基之喜。
纳兰御堔登于高台之上,看着百官互相迎贺,不由放松了些,笑着拍了拍纳兰御宇的肩,“难得啊,三弟的笑好久不见了!”
话一落,暗道不好,眼见着纳兰御宇脸色一变继而回复如常,纳兰御堔也只好调节气氛的笑了笑,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距离那事又多一年,整整八年了,就是皇兄和自己手下把月影王朝查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找出那人的身影,御花园草都不知道铲除了多少次,然而那条路,那扇门,像从没出现过,再也找不到了。
如果不是后来书画小成,终是作出一幅他的画,或许他都快认为那是一场梦境了。
眼看得新皇登基,心中却突然安定下了,也不知怎的,很有预感他们还会碰面,就是不知道还有多久,眸光暗了暗,纳兰御宇按捺住悸动,看向高台,加冠仪式要开始了。
第六章:月影王朝卷5
“新皇登基,戴珠加冠,奉天承运,百官叩首!”
高台上,纳兰御堔负手而立,风把明黄色五龙蟒袍吹得猎猎作响。文武百官下跪俯首,黑压压一片衬得气氛肃穆庄严。
“新皇跪,拜谢祖上,谨遵礼制,明相束发,暗相加冠。月影社稷,千秋万代,新皇仁德,祈风调雨顺,百姓安泰。礼始”
明相程显从帷幕后登上高台,立于新皇身后,左手执发,右手束发。此时从帷幕后再次走出一人,应是暗相,白衣若仙,眉眼俊俏,十八九岁,翩翩少年郎。
只见那少年暗相五指芊芊,捧起九珠皇冠,轻轻加于新皇发髻之上,随后退在右方,弯腰以示恭敬。
纳兰御宇立于高台一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一抹白衣,垂眉低首模样,暴戾之气几乎直冲那人。忆起素日书房对画独酌的孤寂,恐怕那人却早已不识自己。
“礼毕!”总管太监朱德春一摇拂尘,退居新皇之后。
“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隆恩!”
“今朕设宴于碧桂园,众卿移位吧!”纳兰御堔皱着眉头看着情绪激动欲冲上台抢人的三弟,再看看身侧板着脸生人勿进气势逼人的暗相,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有大麻烦来临的预感。
“起驾碧桂园!”
……
跻身上去,正要质问那人为何如此狠心多年不肯相见,袖口却被程显拉住。身为一朝之相,纳兰御宇自然要给几分薄面,遂停下,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三皇子认识新暗相林湛之子林溪?”程显万分好奇,按理说暗相培育期间不见外人的,这位身居皇宫的皇子是如何认识的呢?
“哼!他便是当年我遍寻不到之人!”尽管压低了嗓音,其中怨念却使得左右之人侧目。
“啊?”八年之前闹得全朝野沸沸扬扬的事件的主人翁就是林溪?三皇子当时差点把月影王朝里里外外翻个底儿朝天,寻了八年都没找到的人就是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