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终究还是没忍住,在近聊敲了一句话:『所以,这次死情缘你是认真的?』
【近聊】郝瑟:『我每一次都是认真的,只不过没成功而已。』
【近聊】汾酒:『为什么要死情缘?』
【近聊】郝瑟:『因为我受够了。』
尤祺的字打得飞快,根本不留给自己后悔的余地,这种人,别看他平常怂得一比,可要真是不怂了,还真的是果断得有点绝情。
就像好脾气的人突然翻脸一样,总会更加强烈。
在尤祺敲出这样一行字之后,和睦半天没有回应,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尤祺愣是继续拉着芮袄闲聊,芮袄本身就已经连着受到惊吓好几次,今天尤祺还是不放过她更不放过自己,此时此刻芮袄有点不知所措,可她又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只能由着她师父来。
而和睦,桌子上的牛n_ai早就凉透了,他连一口也没想起来喝,聊天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最后还是一个字没发出去。
他本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见招拆招就可以避免死情缘,可没想到的是,会得到这么一句话。
『我受够了。』
受够了什么?无休无止的狗血818?还是琐碎到令他心烦的关心?抑或者是,受够了这场闹剧一般的情缘?
在和睦心里,不管开始是多么的无厘头,经历过这么多天接二连三的狗血剧情神展开,这朵奇葩,早就不只是绑定n_ai那么简单了,说是情缘也不那么贴切。
而他,只不过贪心地想挽留一下,继而进一步发展,却落得如此下场。
到底,是他逾越了么?
茅台给和睦的定位很对,某种程度上他很呆,比如对于818的看法只有无聊二字,可尤祺的态度让他开始转变,最起码,他能正式去和华庭交涉。在芦苇荡把华庭抓个现行那天,华庭之所以会当场承认自己是冒充汾酒,是因为和睦在密聊的警告。而这次818反转,也得利于他及时而有力的打脸,以及提供给尤祺的截图。
诚然,呆逼如和睦,仍旧是时常能发觉尤祺心情不佳,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原因,却还是积极地去哄尤祺开心,结果被尤祺几次三番地告诫不需要顾及他的情绪,和睦一时间倒是不太懂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他的关心,尤祺觉得多余。
他的挽留,尤祺觉得心烦。
他的喜欢,尤祺觉得无聊。
以前尤祺怎么变着花样的死情缘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是因为他有信心有底气,而这次,面对那么一行白字,他发现自己的信心是那样的盲目。
起身端起牛n_ai去厨房准备再热一遍,微波炉里转着牛n_ai杯,和睦盯着微波炉正在沉思的时候,茅台打着哈欠出来找吃的,看见和睦连忙堆笑着凑过来:“我饿了,炒个饭呗?”
“免谈。”微波炉叮的一声停了下来,和睦拿出牛n_ai转身正要离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瞪了茅台一眼,“馊主意。”
茅台一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之后,旋即笑开了花,“我这是高招,等以后你就懂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我不管了,我要按我自己的方式来。”
茅台连忙扑上去拽住和睦的胳膊,俩人一拉扯,牛n_ai洒了一地,和睦凉凉地看了茅台一眼,“你擦。”
看着一地的牛n_ai,茅台摸了摸鼻子,“我擦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不能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懂不懂啊!”
说到最后,和睦的人已经钻进了卧室,还顺手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因此茅台加大音量大喊,生怕和睦听不见,后来又拿来拖布任劳任怨地擦地上的牛n_ai,边擦边骂:“真他妈的日了狗了,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都给我等着!”
回到电脑前,蛇精们走得一个不剩,尤祺没有下线,而是在纯阳,和睦看了看芮袄的所在地不由得微微敛眸。
也是在纯阳。
于是,和睦破天荒地回去做门派日常了,见太极广场没人,和睦又开始思考他们可能会去哪里,想了半天,突然苦笑了起来,“我这又是何必……”
说完摇了摇头,下线洗洗睡了。
但是茅台他还醒着呢!看见尤祺和芮袄一起在纯阳,他的八卦之魂又燃烧起来了,连忙挤进队里去,盯着纯阳地图的两个蓝点,良久,茅台开了口。
“徒弟弟你到底是直的弯的?”
正在喝水的尤祺差点一口水呛死,手忙脚乱地拿纸擦着屏幕上的水珠,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茅台:“啥?你干嘛问我这个?”
“想知道啊,你那边和汾酒死了情缘,这边就和芮袄在一起逛风景,我很好奇啊!”以茅台多年的基达(基佬雷达)所积累的数据来看,尤祺肯定弯得一塌糊涂,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可茅台就是想逗一逗尤祺。
“我、我当然直的了,但是我和你徒孙关系很纯洁的!”尤祺又开始睁眼说瞎话,全蛇精病弃疗院都做出了给他颁发蚊香合格证书的决定,这会儿他居然还敢说自己是直的。
“噢!你是直的啊!”茅台在心底里哼了一声,然后退了队,跑去成都c-h-a旗,“小芮袄,好好努力,我家徒弟弟能扛能打,可流批了呢!争取早日成为我的徒媳。”
尤祺满头黑线,在队伍里发了一堆省略号。
【小队】芮袄:『#猪头,肿么了?我刚才去接水了,s-hi乎乎你发这么多省略号干嘛?』
【小队】郝瑟:『……没啥,我试试我键盘坏没坏。』
芮袄满了级,尤祺可算是找到了营生,每天拽着拉脱离给他们师徒开团,打完大明宫打荻花,打完荻花打烛龙殿,没事还能去坑个血战。尤祺看着芮袄,心里头特别有成就感,转身就切了花间飙dps。
对于尤祺和芮袄亲密无间的绑定行为,蛇精们也感到很惊奇,毕竟俩人绑定的时间如此的敏感——尤祺刚刚死情缘,芮袄就填补了和睦的空缺,俩人dps和治疗两个心法随时转换,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这一切都是毫无预兆的。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蛇精们转头看了看最近异常活跃在关爱浩气小朋友第一线的和睦,也就释然了。毕竟人家和睦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们跟着cao什么心,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一连接着浪了两三天,尤祺幡然醒悟,明天就要考试了!然而他已经把前几天复习的东西全都当成dps给打出去了!陈枫就看着尤祺笑而不语,尤祺和小伙伴们告别之后,认命地打开课本,开始凭着求生*作最后的挣扎。
死记硬背到凌晨,台灯都不太亮了,尤祺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就起来准备去喝个水然后去睡觉,一转身却发现紫拉悄无声息地蹲在陈枫的桌子上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老鼠一样。
尤祺一愣,不确定地唤了一声紫拉,紫拉歪着脑袋看着尤祺,尾巴微微扫动,“喵~”
尤祺走过去揉了揉紫拉的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是有心事所以睡不着么?”
紫拉起身蹭了蹭尤祺的手,蹭的一下子跳到尤祺肩膀上,蹲在尤祺肩膀上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尤祺感到很欣慰,紫拉好像是头一次对他发出这种表示友好的声音。
尤祺有点受宠若惊,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紫拉的主人。
第45章 灵异画风即将上线
复习到半夜,尤祺实在是撑不住去洗个脸准备睡觉,紫拉一反常态地很黏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尤祺,尤祺刷牙,紫拉就蹲在水池旁边盯着他看,奈何尤祺困到不行,对于紫拉的尾随毫不在意,一躺到床上就直接进入昏睡模式。
这一宿,按照惯例尤祺依旧做噩梦了,但是比起以前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这次的梦极其真实,就好像尤祺真正亲身经历过的那样。
这个梦从他在睡梦中被紫拉的重重一踩开始,在他睡觉之前紫拉是在桌子上玩他的笔帽的,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紫拉可能是玩够了笔帽,轻车熟路地跳上床,然后不偏不倚地往他的心口一窝,踩得尤祺瞬间清醒,却浑身不能动弹,尤祺知道,这是又要开始了。
自从紫拉住过来之后,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得有这么一次经历。
尤祺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醒着的,因为所有的感官都是清晰的,甚至他可以感觉到他所处的环境,身下不再是学校的硬床,而是冰凉的钢板,透骨的冰凉从薄薄的衣服渗进来,睁开眼,却是苍白一片,尤祺动了动眉毛,嗯,这是还没醒呢。
自从紫拉住过来之后,尤祺对于什么鬼压床,什么梦中梦都不陌生,甚至已经把套路摸个透彻,像这种梦中梦,不管怎么着,他都得醒几次才能真正地从梦里醒过来。
一般来讲,至少得醒三次。
所以尤祺很淡定,因为他知道这是梦,是假的。
就在尤祺仰望天花板等待自己醒来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走进来三个身穿白大褂的人,随着他们走近,尤祺的五感越来越清晰,他能听见他们说的话,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呛嗓子,而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被绑在手术台上的。
这里是一间手术室,不大,但是设备齐全,尤祺被牢牢地绑在这屋子里唯一的手术台上,一动不能动,没有人与他交流,没有人关心他的感受,他不像是准备做手术的病人,反而像是待宰的羔羊。
进来的三个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手术的用具,尤祺有些慌神,这他妈的是什么梦?做手术要把人绑在手术台上么?虽然时刻都在告诉自己这他妈的是梦,不是真的,可尤祺还是抑制不住地恐慌起来,不安地开始扭动,想要从手术台上逃脱。
这时,他的挣扎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讶异地看了尤祺一眼,尤祺想要说话,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那个人只是看他一眼便继续自己的工作不再理会尤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