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能想起什么呢?”锥生零没有力气去思考,意识飘忽,所以只是下意识地反问他,口气微轻,却浸满了凉丝丝的嘲讽。
“时间还短,也许不会那么快奏效------”玖兰枢却慢慢地一步步接近,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有些沙哑,还带着点蛊惑人的味道,最后凑到他耳边轻笑着问,“但是,你能确定自己可以坚持很久吗?更何况,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让你记住我------”
他说着,一只手从他的脸颊开始,轻轻抚过落在他的唇上,摩挲几下之后又向下滑在颈上,最后一把撕开他的衣服。
锥生零猛然惊觉,他知道了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所以整个身体不自觉地一下子紧绷起来,一开口,声音里也满是凌厉与质问,虽然带着无法避免的虚弱无力,但冷的几乎直透骨髓。
“玖兰枢?你就这么喜欢j-ian--尸!!?”
玖兰枢一下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锥生君,你知道吗?这样的你有一种别样的美感!特别是再配上那一双充满不甘的眼睛,迷人的很。”他说着就扯下了蒙着他双目的黑布条,这一次,刺目的光线突如其来,锥生零忍不住微微偏头,眯起眼睛等待适应。在这一瞬间,那人已经将整个身子覆了上来。
他先是猛然扣起他的下巴,深吻上他的唇舌,轻轻啃噬,别样温柔。但锥生零的眉头却皱的很紧,虽然他始终没有做其他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一动不动跟死人一样,但眼睛里弥漫的怒色还是显而易见。
直到被吸尽肺里的空气,他难耐的咳嗽起来,玖兰枢才好不容易放开了他。
这样被完全掌控的感觉很屈辱,所以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喘息着开口了,眼睛一瞬不瞬,声音里的怒意也难以掩饰。“玖兰枢,如果你现在只想着做这件事,在我完全没有力气的情况下,也全然由你。为什么还要绑着我?只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审美吗?”
“也许吧!”玖兰枢在他耳后轻轻□□了一下,笑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我知道!你是想骗我放开你,想要故技重施吗?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我却没有忘,上一次的经验告诉我,你双手的灵巧程度绝对出人意料。即使机会摆在面前不足万分之一,你也总会找到那万分之一的机会。所以对待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的!”
“果然谨慎!”锥生零忍不住咬牙切齿,“但是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所说的上一次,应该是你被我吸血的那一次,我竟然全然没有记忆。事后我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这会儿竟然会想问这个?”玖兰枢尽情地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这才轻笑着回答道,“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不必再瞒你。其实那一天,我对你做了和今天同样的事情,也许比今天更过分,因为遭到你的反抗,我情急之下还打了你!”他抬头看他,满眼调笑,“后来的事你应该能猜出来,在我确定自己已经输了的情况下,我消除了你的记忆!”
“为了欺骗我饶过你?”
“呵――”玖兰枢轻轻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这样更方便我之后的利用吗?让你做我的护卫,这一招是不是很妙?”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感慨,单手慢慢抚过他柔软的发丝,轻声道,“你究竟是太过善良,还是单单对我手下留情?你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你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杀你吗?”锥生零面色冰冷,眼中的怒色触目惊心, “跟你心中所想完全没有关系,玖兰枢!一开始,是因为你是优姬心中所爱,我不忍心让她伤心,所以我饶过了你。之后,绯樱闲的死,让我成为了众矢之的,你的存在,可以帮我躲过了元老院的疯狂扑杀,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做自毁长城的事,我再次放过了你!再有,我曾经试探过蓝堂英,即使他把我当朋友,却依然不肯为了我放弃对你的忠诚。可想而知,你背后一定有愿意拼尽一切支持你统治的一方势力的存在。所以,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愿轻易地去招惹,为自己树下强敌……”
“那现在呢?”玖兰枢一手流连于他光滑的皮肤,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腰带上,“你受到了如此对待,现在算不算迫不得已的时候?你又想要怎么做呢?”
“现在吗?我已经没有机会再想太多了!所以------”锥生零用极其冷冽的目光冷冷看他,神色突然变得认真,口气也完全沉肃了下来,“我想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打算永远囚禁着我,并因此,不惜要借元老会的手,就此除掉我的师父和师兄吗?”
玖兰枢先是一怔,之后却陡然沉默下来,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如今,他也不屑再去瞒他。“这是早就注定好的事,不管我们c-h-a不c-h-a手,都改变不了什么。其实,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再没有了时间!所以,你如果不想太痛苦,就学着去忘记吧,尤其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便什么都不要去想-------”
他话里的意味太明显,锥生零终于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足够的了解你,因为你的那份深爱,我不忍心------所以才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一再的容忍你,可如今才知道,你果真狠毒到了极致,是我一直以来,看错了你!”
“那又如何呢?”玖兰枢对他话语中的意味不以为然,轻轻嗤笑,“我的一切狠毒,都不过因你而起,所以,你就应该做好承受的准备!更何况,你如今才明白这个,是不是太晚了点?零?”
他第一次这样唤他,有些讽刺的意味,却也感觉意外的顺口,也许他在心里,早已这样唤过许多许多次了。
锥生零不以为意,只是他的一双紫眸再一次睁开时,眉眼凝霜,眼睛里的恨意几乎汹涌如狂,之后的每一个字,也都如冰雕雪砌,森森绝然。
“既然如此,那玖兰枢!你也需要记住,我不会再容忍你,而且,此时此地,我是真心的想要杀了你!你不是想上我吗?那你可得仔细地想清楚了,并且,此时一过,再不要后悔!!”
玖兰枢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想办法逃掉吗?”他突然撑起身子望进他仍旧执着的眉眼里,低声劝慰道,“你没有机会的,所以,就这样认输吧!”
他这样说着,眼神里却闪烁着浅浅的得意。
最终审判日,天芒狩猎场。
层层石阶之上,空间偌大,一色黑木桌案一字排开。雪白的墙围边上站满了无数荷枪实弹的兵卫,负责整个审判过程的安全警卫。顶尖上金灿灿的协会标志闪闪发光,让整个场地显得庄严肃穆。金色的穹顶遮住了炽烈的阳光,元老会的首领带着他们的追随者坐在贵宾席上,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几个兵卫将鹰宫海斗押上来,然后绑在了场中的竖木上。
审判开始了。
“鹰宫海斗,对无故开枪杀害藤原元老的事实,你可认罪?”
“我没开枪,更没杀他!”鹰宫海斗说地斩钉截铁。
“既然你不承认杀死藤原元老的那颗子弹来自你的星轮,那你是否就是在说,凶手是你的师父夜刈十牙?”
“不会是我的师父!!”这句话鹰宫海斗几乎是喊了出来!
“砰!”高坐在台上的审判长长泽坤重重敲了一下判锤,沉声道,“藤原元老身上的子弹式样绝无仅有,从来只有星轮和血月才能配置。若如你所说,这颗子弹不是出自你或者你师父之手,那又是来自哪里?难道天下还有第二把星轮或者血月吗?”
第60章 被烧毁的证据
“难道天下还有第二把星轮或者血月吗?”
长泽坤的质问咄咄逼人,鹰宫海斗一下子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确定,这件事绝不是师父所为。
“这一定是y-in谋,是陷害!人不是我和师父杀的!!你们不是应该明察秋毫吗?为什么不去查清楚?”
“我们已经查的很清楚了!”陪审团的一个元老冷笑着说道,“当时在场的只有三人,其中有一个是黑主理事长的养女黑主优姬,经过调查,她根本不是猎人,当天身上也没有带任何武器,丝毫不具有杀伤力,所以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就只有你们师徒二人,无论是从凶器还是从手法,都可以确定是你们其中一人无疑,凶手一定就在你们中间。只是目前来看,夜刈十牙畏罪潜逃,明显嫌疑更大一些,所以元老会已经发布了通缉令。但鹰宫海斗,你也在现场,必然也难逃干系……”
“哦?是谁说我畏罪潜逃的?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畏罪潜逃的?”狩猎场的上方围墙上,突然传来一个冰冷高昂的声音。众人抬眼一瞧,只见夜刈十牙背着阳光,手握血月,悠悠然地站在上面。
“夜刈十牙,你好大胆子!还敢私闯天芒狩猎场!来人,给我拿下!”
夜刈十牙冷笑,“我们猎人协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元老会指手画脚了?”他说着,就脚步一点,轻轻松松跃到鹰宫海斗的刑架前,挥手用血月逼退冲过来的兵卫,面容镇定。
他朝台上松田秀喊道,“我带来了你们想要的证据,你们要看看吗?”
松田秀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偏头跟身边的会长耳语了几句,这才站起来大声道,“龙川长老,既然你们元老会指责我们协会的猎人杀了人,我想我们也应该有申辩的机会吧?既然现在夜刈君带来了证据,各位不介意和我们一起看看吧?”
这话说出去言之有理,让审判席上大多数人纷纷点头。长泽坤看了场中形势,自然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