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卯雪澄帮忙,我们这咒魂也来得太过容易了!所以,白鹭更会把y-in谋下在哪里呢?”
锥生零眼眸微眯,仿佛自言自语般对旁边的长泽信一说道。
“既然卯雪澄说过要在禁制上下功夫,那么他未必不是在提醒我们,但他的意思,究竟是想说咒魂的破解方法有诈,还是在提醒我们这监狱里面会有什么我们无法看透的陷阱?”
“其实无论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闯上一闯!但是,闯的方法可就由得我们选择了!她不是给我们摆上了一盘明局吗?明局有明局的下法!我们依然可以给她看一场——她绝对意想不到的好戏!!”
夜色溶溶,锥生零悄无声息地靠近,在快换防时趁机摸近了一支队伍。接下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近身了一名岗哨,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绝对是一击必杀,于是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换上了他的衣服,然后又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个伪装阵图,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
正如他所料,不过片刻工夫,重新换防,一个小头目便挥手招呼了他们,一起跟着队伍进了监狱里面,他们要在五角塔楼重新布守。而此时,锥生零故意晃晃悠悠落在了最后,在众人不经意的时候,他突然闪身,融入夜色,一眨眼便不见了!
锥生零兜兜转转,多次故技重施,不过几个来回,就将琼山监狱的大致格局摸了个清楚,接着他又放出了灵感丝线,查明了整个监狱所有的防守。然而,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这偌大的,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山头的地方,唯独有一个角落,是他的灵感丝线也无法探测进去的,似乎在那个地方,所有的能力,能一并失效。
锥生零眼眸一缩,登时明白了什么,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身形一动,就直接向西北掠过去了!
入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深黑。没有一点儿响声,即使是水滴的声音也听不见。整幢建筑都似乎是用一种极为独特的石头搭建而成的,形状样子俱未见过,颜色深邃乌黑,仿佛能将光线也吸进去,人如果看的久了,都会觉得头昏,眼晕,然后再看其他的东西,都会觉得模糊不清。
从外面看,这里完全陷进一种深沉的暗里,并且安静的有点儿过分。锥生零并没有发现守卫的行踪,他只是在外围观察了一会,就索x_ing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漆黑一片的楼道里,似乎什么也没有。他放轻脚步,放眼看去,只见每隔不远的距离,两旁都会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有很清晰的编号,101、102-------等等,看来这些房间,便是牢房了。
可是谷莫司他们会被关在哪里呢?锥生零皱了皱眉头,灵感丝线试图探出去,可是依然不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极为低沉闷重的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听起来格外的清晰,锥生零赶忙翻身而起,挂在上面隐藏身形,就见前方慢慢走来一个矮个子的胖子,体型魁梧,很是笨硕。他手里提着篮子,里面放着碗筷杯碟,显然刚刚是去送饭了的。
简直是瞌睡了就送来了枕头,锥生零当即一跃而下,一把将人踹倒,手中匕首直指他的心脏,冷眸直直逼向他,低声喝问道:“你是去给谁送饭,谷莫司关在哪里!说!”
那人的双眼似乎是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y-in森杀气,胸口冰冷的触觉异常清晰,所以他当即哆嗦了一下,“呀呀”了两声。
原来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哑巴,锥生零大为失望,只能将人拖起来,让他前面带路。那胖子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颇为老实,本本分分地走在前面,两人似乎走了很久,两旁山石简直令人眼晕,锥生零莫名觉得头有点沉,他大概明白眼前这人之所以看不见的原因了。
拾阶往上,两人最终在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锥生零招呼那胖子开门,胖子虽然看不见,却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朝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锥生零立即明白,那些人又怎么会给他钥匙呢?想必只是吩咐他将饭菜从门上的小孔里递进去即可!
锥生零伸手将那人打晕,丢在一边,自己则观察起门锁来,虽然阵图不能使用,但石质门锁的优点和劣势更是并存。所以他上前一步,手指用力,以极为暴力的方式将它劈成了齑粉!
一脚踹开大门,接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几乎吓了一跳!
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谷莫司,而是有无数像木乃伊一样的东西,直挺挺,肩并肩,密密麻麻,高高低低地站在里面,神色狰狞,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血光闪烁。在大门敞开的那一刻,轰然雷动,倏然间,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
锥生零反应自然极快,反身就往来处跑,但不久后他就发现,后方的路也已然被这些巫蛊傀儡给堵死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拿出了偷来的咒魂,微光弥漫开来时,前后方的傀儡们有片刻的安宁,又霎时狂躁汹涌起来。锥生零微微皱眉,一时拿不定注意该不该破除禁制,因为按长泽信一所言,白鹭更有可能在咒魂的禁制上下套,而他一旦上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更为糟糕的境地了!!
所以,他想了又想,最后却又把咒魂收了起来,一脚伸出,狠狠将扑过来的傀儡踹了开去,又一手一个,将另外两只抡起向后面的砸了过去-------
但这样的打斗并不是长久之计,长泽信一说的没错,因为他一个人的体力毕竟有限,而这些傀儡,却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而在这栋楼里更像是无敌的存在。他几乎完全没有胜算!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狠意,即使是这样又能怎样呢?放眼这天下,只有人怕他,却不会有什么能让他惧怕,所以,他缓缓从身后抽出穷方,又一次扑了过去!
宝剑砍在傀儡们的身上,就像是砍在钢铁石块上一样,只见光星四溅,往往得需要在同一个地方一连砍上数剑才能削掉他们的一个零件,这样的效率奇低,根本像是在浪费时间。所以,到后来锥生零终于放弃,边打边跑,最后躲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不会有窗户,所以在仔细观察了墙壁的厚薄之后,锥生零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选了一个适中的距离,飞起几剑,将壁上石块削得粉碎,最后在漫天石末中跃了出来!
满天星光中,天空宁静,而整个监狱的灯火,却是次第亮起,整个山头都喧嚣起来。锥生零无奈地挑眉,只能在落地前翻身一滚,趁机闪入了Cao丛。
松田秀将黑石大楼周围所有的地面都围的水泄不通,密如铁桶,之后,却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片偌大的广场上,最外围的四周都由巫蛊傀儡严加把守,这阵势,简直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所有人都被严令排排站好,松田秀开始遣人拿着花名册一个个严加核对,仿佛是防止来人混进队伍。可是一圈查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这下子,足以让松田秀拧了眉尖,站起身来,只见他走到前方高台的最中间,沉着脸望了下来。突然沉声说道:“路无尘,不!是锥生零!你认为自己躲在里面,混迹于人群,就能逃得掉吗?你可知,在你选择走进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选择了死路!所以,你已经输了,还不愿自己站出来吗?”
下面静悄悄,没有半丝声音,更没有人作答,松田秀开始嘿然冷笑,终于开始走了下来,在一排排士兵面前慢慢走过,不快不慢,仿佛是在闲庭信步。可是,过了不大久,他突然在一个人面前停了下来。
他眯了眼睛认真地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并未应声,而站在他身边的人立刻替他回道:“他叫高杉斌,平时不大爱说话!”
松田秀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之后却又转回头来,冷笑着看他,“不!你不是高杉斌,虽然你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扮成了他的样子,但是你的名字,应该是叫做——锥生零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哦?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呢?”被问话的人终于抬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很简单!因为这里的一切,就是一个局!所有人都是棋子,他们的每一个人都为了等你,身体里被封入了夜阑花香,平时无色无味,却只有喝了桑弦Cao的人能够闻到,而我,就是那个喝了桑弦Cao的人。如今,我可以非常确定地告诉你,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里,只有你身上没有味道,那么你说,那个闯进来的人,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是吗?”此时此刻,锥生零已经不屑再继续掩盖自己的身份,他微微一笑,无所畏惧地看向对面的人,“你是叫松田秀没错吧?可是你即使认出我又如何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么说,你能确信自己能够胜过我吗?”
“哈哈哈------!”听了这句话后,松田秀几乎是立即就忍不住,放肆地仰天大笑起来。
“我本以为,你还算是个人物,可没想到,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如此的天真!你以为我辛辛苦苦布下这样的局,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吗?你以为我为什么故意要引你在那幢楼里走许久?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逼你破壁而出?难道你还没有感受到吗?那黑石名叫漫海石,来自于大海深处,它的颜色会混淆你的感官,迟缓你的反应,而那些碎末,会限制你的能力!所以你现在,根本是一点儿能力都无法使出,只能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
最后,他看着他笑得得意,“你自来到白芷城,一直不肯轻易行动,反而一心盯着卯雪澄,拿他做筏,不过是想做螳螂背后的那只黄雀!!只可惜,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你们鹬蚌相争,最后却便宜了我这个渔翁,所以事到如今,你可服气了吗?”
第110章 失败者的刑台
白鹭更这一次将酒席摆在了狩猎场的奉天台上,周围白幔低垂,而对面的客席上,却只坐了卯雪澄这个唯一的客人。
“哦?今天的宴会可够冷清的啊!”卯雪澄姿态散漫,微微抱怨着。
“我想,你不会觉得无聊的。因为今天的这一场戏,会比以往的任何一场都精彩!卯雪殿下,你需要的,只是一点儿小小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