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作者:七六二【完结】(51)
张清轩满不在乎,傲然道:“师太是出家人,清修才是要务。”
玄真师太声音尖细,打断张清轩的话,继续说:“事情若不属实,张掌门何故怕别人说?我听闻,那座大山中间已被掏空,是你华山祖师所建的九重镇魂大阵。狐妖假扮玄悲师太,我派发现以后,立即请来缉妖司的官差,向江湖发出悬赏令,你派却是包庇纵容。”
张清轩是个直肠子,听到此处,哪里会不知道玄真的意图?这尼姑是想用“薛家兄弟”的事,把华山派拉下水,若两个门派都曾有过妖怪作乱,那峨眉玄悲的事就不那么打眼了。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朱焕之死尚是疑案,薛家兄弟已故,是不是妖已然无法查证。须知,三人成虎,老道奉劝你,少听些不着调的江湖传言。”说罢,拔剑出鞘,先对玄真师太出手。
华山《云幻剑法》攻速奇快,张清轩正在气头上,出招更是迅猛无比,剑光仿若暴雨倾盆而下,劈头盖脸地浇打在玄真头脸上。
反观玄真师太。
她是个女人,原就比男人冷静,加上此番前来,所为乃是替峨眉派重振威名,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比张清轩冷静许多,方才所言,不仅是为拖华山替峨眉分担非议,更是为了激怒张清轩。
此刻,她沉着应战,身法轻灵,一套《秋水惊澜诀》用得出神入化,铁拂尘如臂指使,像一条灵蛇般缠上张清轩的长剑。
金麟儿所学的掌法和剑法,或许是世上最为繁杂精妙的武学,其修为境界同往日相比,已有天壤之别。虽然张清轩和玄真出招都极其迅猛,他却能将每招每式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在旁议论:“张师伯,不,张掌门的修为,更在玄真师太之上,但师太存了必胜的决心,交战中,又故意用言语激他,张掌门若一时气急,只攻不守,只怕腰间的铜钱很快就会被师太抢去。”
陈云卿:“盼他点儿好吧,师太不好对付。”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玄真低声朝张清轩说了句什么。
后者怒气更盛,不管不顾地一剑刺向玄真手臂。
然而,玄真不仅不避让,反而故意露出破绽,令张清轩的剑刃割破自己的大臂。但同时,她已经用拂尘将张清轩腰间的铜钱扫了下来。
张清轩腰间铜钱落地,并未放弃比武,连忙将剑横陈身前,挡住玄真并把她推开,同时试图用脚掌把铜钱从地上踢起。
怎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连环坞坞主何雪凌锁链猛然一扫,便把张清轩的铜钱从地上卷起,再使劲一提,精钢锁链如电芒一闪,瞬间把铜钱带到数尺开外。
何雪凌粲然一笑,迅速把铜钱挂在自己腰间,手上锁链一扬,拍开从袁承弼铁扇里射出的两片飞刀,旋踵加入袁承弼与贺一羽的战局。
玄真师太恨恨地一咬牙,纵身一跃,缠上同样用剑的贺一羽。
“满口屁话的臭尼姑!”张清轩对这擂台丝毫没有留恋,转身便跃上看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掌怒拍扶手,“竟敢对我派指手画脚,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还能得意多久。”
玄真、何雪凌、贺一羽及袁承弼展开混战,围观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竟不知到底是谁在打谁。但是,这四人当中,袁承弼显然体力最好,手中拿着奇门兵器,旁人轻易不能近他的身,看起来最是厉害,许多人都在心中给他投了一注。
金麟儿看了片刻,又说:“雪山派贺掌门的剑法当真精妙!剑气凌厉如北风,可见是内外功兼修的高手。”
陈云卿:“都说贺掌门是个剑痴,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金麟儿:“玄真师太这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打,可她完全近不了贺掌门的身,不过多久,必定要输。”
果不其然,金麟儿话音未落,贺一羽一剑挑开玄真的铁拂尘,两条兵器相撞,擦出一道数尺高的火星子。在玄真未及反应以前,贺一羽的剑尖已经点在她的腰间,剑刃反转,割破皮绳。
贺一羽用剑出神入化,三寸寒铁在他手中,简直比常人的手掌还要灵活。
两枚铜钱失去束缚,正往地上坠落,而他仅用剑尖,就稳稳地接住了两枚铜钱,并将真气灌注于剑身当中,把铜钱吸附于尖尖上,而后轻挽剑花,转眼已把铜钱握在自己掌中。
陈云卿:“又被你说中了!贺掌门剑术实在高明,他用的当真是剑?说是他的第三只手,我都敢信。你何时有了这样的眼力?”
金麟儿:“教我剑术的人,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剑客。云卿大哥,我自己琢磨出了一个铁律:面无表情的剑客,往往都是高手。”
陈云卿知道,金麟儿这是在逗自己开心,虽然心中担忧傅筱的安危,但还是忍不住摇头轻笑。
与此同时,何雪凌与袁承弼的战局陷入胶着。
何雪凌使精钢锁链,不便与人近身缠斗,而那袁承弼的大铁扇中,藏着数不尽的机关,不时三四种暗器连发,直把何雪凌弄得焦头烂额。
然而,袁承弼想要近何雪凌的身,则是难上加难,因为何雪凌身法奇特,似乎还练过舞技,浑身都无比柔软,许多时候,袁承弼眼看着就要击中她的要害,却又被她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姿势给轻松避开。
陈云卿:“你看他们如何?”
金麟儿:“他们的兵器很有趣,我从前没见过,但他们两个实力相当,而且武功好像都不如兵器厉害。袁承弼的大扇子里机关太多,若是突然卡死,那就麻烦了。”
这回,金麟儿的“乌鸦嘴”没有言中。
何雪凌跟金麟儿想到了一处。但她显然不能寄希望于上天显灵,让袁承弼的铁扇自行卡主。但见她迅速舞动铁链,令人眼花缭乱,在交战中占据主导,不过多时,便趁着袁承弼疏忽大意,将手中锁链一拉,把对方的铁扇死死地绑住。
袁承弼眼看兵器被缚,并未惊慌,立马扔掉铁扇,使出掌法对敌。
何雪凌佯装意外,没有避让,待到袁承弼的手掌差两寸就将拍到她的心口时,她忽然向右侧地面倒下。
当然,何雪凌此举并非出于惊慌,而是早先算计好的。当她离地还有四尺时,迅速以手撑地,抬起双脚,用两个脚掌夹住袁承弼腰间的铜钱,瞬间就把铜钱扯下。
袁承弼是个磊落汉子,输了比试,不输风度,抬手扯住何雪凌的腰带,把人拉起来,免得这美貌女子摔在地上。待到何雪凌站稳,他便道了一声“多谢赐教”,痛快地离开擂台。
何雪凌转向贺一羽,同这剑痴缠斗起来。
两人的打斗未能持续多时。
何雪凌的武功同贺一羽相比,差了不止一个境界。
贺一羽心无杂念,遇强则更强,很快就战胜了何雪凌,一人腰间挂着五枚铜钱。
看到此时,围观者不由心生疑惑:都说这次轮到少林坐庄,可谁能想到,久居深山的坚持贺一羽,竟有如此高超的剑术?空闻方丈能否成功接任武林盟主,似乎已经说不准了。
第51章 少侠
另一面, 少林空闻方丈同武当张元驹打得和缓许多。
张元驹态度很是随意, 见空闻方丈行事谨慎,便先行出招, 隔着二十步的距离, 交替使出“野马分鬃”“双峰贯耳”, 照着空闻面门连劈数掌。
他的动作看似绵软,其实透着刚猛的内劲, 倏忽间已挥出五六道肉眼可见的暗青色真气。
空闻站定原地, 将真气灌注入降魔杵中,轻挥铜杵, 把扑面而来的真气拨开。
那真气被推至擂台以外, 将落叶碎石打得粉碎。
空闻觑准时机, 重重挥出一杵,一招“提炉”反将真气推回张元驹身上。
张元驹立马使出一招“如封似闭”,令真气在周身游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气罩, 轻松挡住此击。
此二人俱是内家高手, 年纪相当, 修为境界不相上下,若是认认真真地缠斗起来,不知要过上几百招。
张元驹没有耐性,亦或是看的清明,不想白费力气,使出《太极拳》中最凶猛的“开太极”, 左右手掌伸出,同时虚虚画出半个弧形,真气从他掌心钻出,在空中形成两条阴阳鱼,而后紧紧凑在一起,形成一个车不断转动的太极图。
他双手往前一推,那真气太极图便朝空闻撞去,看着架势,应当是打算一招定输赢。
空闻把降魔杵往地上一插,铜棍插在青石砖上,就如同插在泥土里一样,瞬间没入地面近一尺深。
他抬手接招,使出《达摩掌》中最后一式“一苇渡江”,从双掌中喷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灰白真。
一青一白两股真气在空中抗衡,互不退让。
贺一羽不耻于偷袭,便站在一旁等待。
张元驹和空闻方丈,如同两个正在斗法的神仙,虽没有使出华丽的招式,但他们真气相撞后激发出的气浪,已经令围观者感受到威压。
两人额头渐渐冒出汗来,未过多时,张元驹的面色涨红如猪肝。
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股真气在空中炸开,竟把化生寺旁的松柏连根拔起,掀至半空,同时卷起风沙阵阵,迷了众人的眼睛。
等到沙尘落定,张元驹刚刚从地上爬起,白衣上沾着不少沙土,显然是不敌对手,被真气撞倒在地。他自行解下腰间铜钱,交给空闻,认输下台。
空闻口宣佛号,拿起降魔杵,同贺一羽交战。
他的外功境界,同贺一羽差不多,但内功深不可测,缠斗间一棍打在贺一羽的剑身上,将对方拍得虎口发麻,长剑落地,甚至还吐出一口血来。
“阿弥陀佛,承让。”
混战至此结束,少林空闻方丈力压群雄,得以留在擂台上。
未至正午,时辰尚早,空闻以实力胜过六名高手,在场众人亲眼所见,俱是心服口服,不住为他喝彩,实在不敢想象,江湖上还有什么高手能同他一战,认定此任武林盟主非他莫属。
空闻原地打坐歇息,待到午后众人吃饱喝足,他便开始接受挑战。
岭南剑客蒯子明、苗疆蛊仙蓝星川、漠北金刀骆玉龙、金陵游侠简雁枫,许多人先后跃上擂台,空闻方丈均欣然应战,但所有人都未曾同他交手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傍晚时分,血色夕阳笼罩大地,将远山上层叠的红枫染得更红。
一川河水从山间绕过,流淌着的水流,竟似血浆。
待到快刀罗渺被空闻夺刀,又过去半柱香的时辰,无有一人再上台挑战。
戌时未至,擂台上却空空荡荡。
主持比武的少林僧人不得不上前发声,主动请人上台:“诸位英雄,可还有愿意上台挑战的?武林盟更易盟主,是十年一度的盛世,错过此次机遇,则又要苦等十年。空闻方丈虽修为精深,但慈悲为怀,虚怀若谷,仍想在比武切磋中寻求进益。”
众人闻言大笑,都说空闻谦虚,练武练到他这样的境界,哪还有什么人能指点他?
漠北金刀客吼声最响亮,笑道:“我看时辰不早,不若大家就此散去,快些开饭罢!”
金麟儿从未在数千人注视下同人比拼,先前答应孙擎风要上台打雷,此刻又犹豫起来,考虑着何时上台、如何上台,一直拖延到戌时将至,后脑勺被孙擎风用石子儿打得都要隆起来了。他听到金刀客催促开饭,亦觉肚饿,终于鼓起勇气,大喊:“我来!”
金麟儿现已长到快八尺,不如从前瘦弱,但同青年男子相比,身材仍显单薄。加上他声音清澈,听得出年纪不大,穿丐帮弟子常穿的、五颜六色的百家衣,满脸土灰,看起来就像是混进来捣乱的贪玩少年郎。
他刚走出人群,就引出一片笑声。
金麟儿面颊发红,脑子有些懵,没走出两步,就被地上的石子绊住,脸面朝下摔了一跤,又引出一片笑声。
他羞臊难当,连忙爬起来跑向擂台,情急之下又忘了使用轻功,在众目睽睽下,手脚并用地爬上三尺高的青石擂台。
见到此情此景,那擂台上主持比武的少林僧人都忍不住笑,不禁上前两步,把金麟儿拖上台,问他:“小施主,当真要同方丈比试?”
金麟儿点头:“大师先前说过,不论是什么人,都可上台挑战。难道,叫花子就不配同方丈过招?再者,我虽然年纪不大,出身不好,但在武道上还是小有所成的。”
那少林僧人看金麟儿面善,尤其是两个眼珠子乌黑清亮,神色又很是认真,全不像是前来捣乱的,便低声嘱咐他比武时当心受伤,后朗声询问:“来者通名。”
金麟儿心如擂鼓,深吸一气,道:“区区只是个四海漂泊的江湖客,小名不足挂齿。若我能胜过空闻大师,再来通名。”
他实在不想撒谎,只等着战胜空闻以后,将自己的真实名姓公诸于众。
但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却无故显得高傲,引来不少嘘声。
空闻方丈站起身,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小施主愿意赐教,空闻愿意受教,你若准备好,我们就开始比试。”
“兀那撮鸟看招!”
金麟儿没参加过英雄大会,只听街上的说书人讲过《水浒传》,对于擂台比武有些误解,出手前没忍住先大喊了一声,喊完以后自觉不对,又连连致歉,活像是刚从戏台上走下来的。
看客们觉得这少年甚是有趣,不住发笑。
空闻方丈没见过《金相神功》,更不知道什么《金影剑》,以为金麟儿提着竹棒乱挥,是在打王八拳。他动都不动,轻轻挥出一掌,试图用内劲将对手震退。
金麟儿对于面前的暗白真气视若无睹,直冲冲地撞了上去。
旁人原以为他会被真气震飞,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没承想,他竟从那真气当中穿了过去,而且毫发未损。
旁人都说金麟儿走运。
然而,当他的竹棍重重落在空闻的左肩胛上,任谁都不敢再说,这是仅凭运气就能办到的。
一个武功稀松平常的无名少年,仅用一招就击中了力挫群雄的空闻方丈!
这事实在见所未见。
空闻亦未料到金麟儿是真的“小有所成”,一时疏忽,被击中肩胛骨,这事并不让他惊讶。令他意外的是,肩上被击中的地方,竟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显然,面前这个无名少年内力不仅不弱,甚至还可能十分深厚。
空闻仍旧站定不动,运起内劲,想把金麟儿的竹棍从肩头振开。
他所修的《大日如来神诀》,是佛门武学当中最为精妙的内家功夫,常人很少能练成。但空闻天资卓越,不仅能领悟神诀的精髓,而且已经突破第七重境界。
空闻用了两成功力,对付寻常武者已经足够。
但是,金麟儿怎能算是寻常人?他身负金印,一个人继承了赵家六代人两百余年的功力,更莫说随着他饮人血修炼,这股力量如同洪流般凶猛地增长着。他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厉害,只不过,他自己对此毫无所觉。
金麟儿不仅不觉得自己厉害,而且全未察觉到空闻正在用内劲冲撞自己的竹棒,只纳闷为何这和尚站在原地不动。
他把竹棒点在空闻肩头,不知该不该继续打他。
空闻不知为何金麟儿没被自己的内劲振开。
金麟儿则不明白空闻为何不还手。
两个人静默地对峙着,都觉得莫名其妙。
旁人看不出门道,以为金麟儿不敢动手,纷纷给他鼓掌喝倒彩。
金麟儿觉得尴尬,余光瞟见人群中的孙擎风,见他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吓得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磨磨蹭蹭,将真气灌注与竹棍当中,换将双手持棍,猛力往下一压,吼道:“看招!”
众人又哄笑起来,但怪事就在此刻发生了。
但见金麟儿猛力下压竹棍,空闻吃痛后撤。
当空闻离开方才站立的地方时,青石地面上,赫然留下了两个半寸深的脚掌印。
空闻方丈看着地上的脚印,问:“这位少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是个无名小卒,纵是说了,方丈也不认识我。咱们还是在拳脚上见真章!”金麟儿不敢再耽搁时辰,提起竹棍,运棍如剑,两个呼吸间,已经连向空闻刺出十二棍。
最令人惊异的,并不是金麟儿所使的剑法。而是,金麟儿所出的十二棍中,八棍点在空闻身上,四棍从空闻的衣袍上擦过,没有一棍失手。
无怪乎金麟儿要用竹棍打斗,若将竹棍换成铁剑,空闻此时岂不已经被戳成了马蜂窝?
空闻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迅速使出一招“万佛归宗”,将手中降魔杵狂舞,挥出金光如闪电,抛动铜环响若雷鸣。
这一招不仅招法令人眼花缭乱、响声震得人耳膜刺痛,每一棍中,更带着一股强大的真气,仅仅是真气带出来的狂风,就已经让远在十数尺外的看客们不由退避。
无人能够想象出,站在空闻面前的金麟儿,是怎样的感受。
金麟儿是怎样的感受?
他刚上台时极其紧张,而后发现对手不过如此,直是越打越镇定。
此刻,他心里正想着: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果然还是我大哥。
金麟儿回眸,冲着人群中的孙擎风笑了一下,斜着抽出一棍,将空闻手中的降魔杵挑飞。这招出其不意,任谁都不敢想象,竟然有人能用一根竹棍挑飞铜制的降魔杵,而那竹棍自始至终不折、不弯。
金麟儿缴了空闻的械,自己也不用兵器了,直接把竹棍往青石地面上一插,令竹棍没入地面近半尺。
众人见状惊叹连连,金麟儿觉得难为情,脸颊又涨红起来,后撤两步,同空闻拉开距离,道:“方丈,咱们一招定输赢,如何?”
空闻紧张至极,根本不答话,再度使出方才那招“一苇渡江”。
这次他用了将近十成功力,头上、手上青筋隆起,眼眶充血发红,自掌心喷出九股暗白色的真气,仿若九条巨龙,嘶吼着向金麟儿扑去,仿佛是想把他咬死撕碎吞入腹中。
此刻,换成金麟儿站定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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