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之味霎时被堵得哑口无言,顾惜朝寻思也亏的此人心思粗放,把这么个理由也当的做真。
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上当了。
他太小看尤之味此人了。
他也低估尤之味想要的了。
顾惜朝强作镇定的扶着门把,体内真气邪热□□。房间的门却拉不开。
而背后尤之味的笑声让人心神迷乱。
“你。。对我下毒。。。”顾惜朝吐字吃力。
“放心吧美人,不是下毒,只是让你更舒服罢了。。。”
他一把扯过顾惜朝的右臂,面向自己的紧紧按压在门上。顾惜朝满面的怒色让他心中不免甚为得意。
“顾公子,你生气的样子更是绝色呢。”说完便像虎狼一般,往顾惜朝藏在青衣布领中的颈间嗅去。
尤之味唇鼻触碰到顾惜朝脖子上的皮肤,让他恶心到浑身发颤,再也无力支持,便身子一软。
尤之味一把捞起顾惜朝瘫软下去的身体,往里间走去。
“是。。。何时。。”好不容易又整理出零星几字,终于引起了尤之味的兴趣。
他看到顾惜朝盯着桌几上的茶杯,是的,他没有喝过茶。
尤之味忍不住又笑出声,他把顾惜朝置于方才他做的木椅上,得意洋洋的言道。
“顾公子,你以为你没有喝茶,就不会中毒么?我且问你,门口新植的花香是不香?那花香本身也没什么。你没有喝茶,但是你拿起了那个茶杯。。。嘿嘿嘿。。。所以花香和茶杯上的毒一相遇。。。你就再也没有反抗我的能力了不是么。这和你的计划真是如出一辙啊,你说我们是不是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顾惜朝忽然想起戚少商在枯木上题的那两句话,总觉得无比讽刺。
他趁着怒极,把桌上的茶杯全都扇落到地上。
“别生气啊,美人。”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尤之味觉得,自己也是采花界的老司机了,却从未见过这么霜雪流星一般的眼睛。
怒气和迷离交替闪烁,眉间紧锁的禁制和拒绝浓到化不开。轻易挑起他掠夺的欲望。
尤之味禁不住钳制住顾惜朝的下颚,将那紧闭的双唇如同期盼已久的饕餮那般送往自己口中。
正欲品个甜酸咸辣,忽的眼前一黑,随后便是鼻间一阵钝痛,银星乱蹦。
尤之味睁开眼,不明就里的抹了一把口鼻,一手血,自己的鼻血。
他定眼一看,本该坐在木椅上不能动弹的顾惜朝则倒在他脚下。
搞清楚状况的尤之味却并未动怒,他反而蹲下身来,眼疾手快的扶起顾惜朝靠着椅脚坐稳,调戏夹着心疼的语气嗔到,
“哎呦,美人,你还有力气撞我,瞧把自己撞疼了吧。”
他拂去顾惜朝沾着汗水贴在额前鬓边的卷发,右侧额头破开个鱼钩状的伤口向外泊泊渗血。
尤之味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伸出舌头将流到眼角的血线细细舔去。
顾惜朝再也动弹不得,任由尤之味摆弄。方才的抵抗已经耗去他所有的力量,他也不再理会尤之味嘴里叨叨的污言秽语,眼神渐渐失了焦。
终于尤之味品尝到了那冰凉双唇,满嘴的血腥味尚未散去,他一边用力啃噬,一边用舌头翘着紧闭的牙关。手上也用力拉开了顾惜朝的衣襟。
就在尤之味觉得自己的心都浮躁的要跳快一拍之际,一种冰凉的触感贴上他肥厚的脖子。
那是很锋利的冰凉。。。
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实在忍不住骂了个脏词。
是顾惜朝手中的神哭小斧,紧紧的钉在尤之味脖子的r_ou_上,没有落下。
尤之味恋恋不舍的撤出手,缓缓的退开一定的距离。
“抱歉抱歉,我的错,生意归生意。”
然而顾惜朝没有撤开的意思,眼神清明而深邃。
尤之味知道自己生死便在此人一念之间不禁胆颤。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装,还想往后退去,便觉脖间一凉,血细细支出一流,吓得他再不敢动。
二人便如此僵持良久,顾惜朝渐渐湮灭眼中的戾气,
依旧艰难的说,“叫。。。三乱。。。”
尤之味闻言,心中大松一口气,但依旧小心翼翼的提气唤道:
“三,三乱,三乱,进来。”
霍乱步一脚踢开紧锁的房门,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乱水、乱虎接着冲进房中,愣了片刻,乱水便举刀架上尤之味的脖子。
顾惜朝手中的神哭小斧哐嘡一声掉落地上。
乱步扶起大当家,依然在理顺目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显然乱虎已有一知半解。“我杀了你!”他举刀便砍。却被顾惜朝低喝一声制止。
“把握好你的机会。”他看也不看尤之味,扔掉本来抓在左手掌心的一把杯子碎片。
“走!”三乱扶着顾惜朝匆匆离去。
尤之味望着满是血污的茶杯碎渣,原来如此。
“你撞我是假,试图通过疼痛抵御毒x_ing是真,还趁着跌倒之际摸出了神哭小斧。。。如此心机,怕是一朵采不得曼陀罗啊。。。”
尤之味半分可惜半分庆幸的摇了摇头。
第22章 安顺客栈 二 黄雀在后
顾惜朝回到营内,服下随身带的解药,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毒x_ing。该毒x_ing也不算强,不过是软筋散一类加了。。。催qing的炼制花香。
入夜,想到明日,铁手戚少商一行人将尽数掌握到自己的手中。顾惜朝睡不着。如同杀无赦计划前那夜一般的睡不着。
此刻,乱水来报,说是赫连出了客栈,独自离去。
顾惜朝颇有惊愕,赫连为何在此刻离开?那么内线是不是可以确定就是高掌柜呢?为什么总觉得似乎太简单了。
“我出去一趟。”
“但是大当家,你的伤还没好呢。。。”
客栈内,尤之味已经为顾惜朝准备好暗间可以偷窥原本息红泪的房间。而戚少商相当警觉,所住很难靠近,穆鸠平还在楼梯口把守。
顾惜朝来到暗间,发现息红泪不在房间内。
他小心的靠近戚少商所住的楼上,
并不像尤之味说的有穆鸠平在门口把手,他不在。
顾惜朝无声的踏上二楼走廊,才知道穆鸠平为何不在,因为戚少商在,息红泪也在。
他们倚在一起。
“你梦到什么了?”息红泪柔柔的问道。
“死去的七位寨主兄弟。”
“常梦到么?”
“嗯。”
“怎么能不梦到他们呢?”
“除非梦到你吧。”
“你快睡吧,在梦里等我来。”
习习夜风,了了无声。夜半的情话也显得尤为动心。顾惜朝望着不远处的这对爱侣,不由出了神。这才是情之所钟该有的方式吧。而不是像他们现在这样,隔着猜忌和杀戮。
顾惜朝想起曾经戚少商也这样说话,
“有没有喝过不掺水的酒?”
“这真是一本好书。”
“你不应该在江湖上飘零。”
“我只想把一切都给你。”
“不要再杀人了!”
顾惜朝突然觉得一阵心痛。一步一步,不管忍还是不忍,都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么。
正当顾惜朝想要转身离开,一双铁钩扣上了咽喉。
顾惜朝暗叫不妙。背后一个鬼魅般的声音低低传来,
“看的这么入神啊,顾大寨主。”
是雷卷。
雷卷没有给顾惜朝任何反应的机会,及时封住了他的内力x_u_e道。
糟糕啊,顾惜朝暗暗自嘲到,确实看得太入神了。
雷卷,一心想要他死的人。。。真的是,糟糕了。
雷卷提着顾惜朝慢慢走到自己房门口,他推开门瞥了瞥下巴示意顾惜朝进去,顾惜朝自知一旦进去恐怕再无踏出房门的可能,矗立在门口对视着雷卷,心中急速思索着。
而雷卷豪不客气,一招失神掌,便把顾惜朝拍入房内。雷卷关上房门,顾惜朝依然伏在地上直不起身。雷卷一把拽起顾惜朝的衣领,他面色苍白,气若浮沫,内力及损。额上的伤口再度渗血。
雷卷满脸假戏的说,“哟,不好意思啊,顾大寨主,出手重了些。”
“好说。”顾惜朝硬是挣开雷卷的扯拽,抹了把聚到眼帘的血流。缓缓爬到椅子上倚稳身子。
“顾大寨主今日赏光,是为何故呢?”雷卷只是稳稳的看着。
“或许是空城计也不一定呢,你要不要去窗边看看黄金鳞的金戈铁马在是不在?”顾惜朝压下思虑轻然一笑,略表一丝气定神闲。
“奥,那我岂不是要赶紧杀了你?”雷卷却并不上钩。
“拼个鱼死网破,雷堂主,值得么?”
“鱼死网破?未必吧。”雷卷y-in险的打量着顾惜朝,他曾经问过自己值得么,然后雷家庄霹雳堂便灰飞烟灭了,但如今看他一副狼狈样子,显然来前已经受伤。凝视戚少商的时候也不掩满面失落之情。定然是来的匆忙,绝不可能是精心布置的,到了如今关头还敢与自己唱出空城计实在大言不惭。
顾惜朝暗念雷卷狡诈难惹,今日怕是难以善终,倒也横了一条心了。
“雷腾雷炮是你杀的?”
“不错!”
“听琴和下书呢?”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