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赵/徐靖同人)白龙鱼服 作者: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完结】(4)

2019-06-12  作者|标签: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他犹豫了几秒钟,决定还是多少关心一下,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新生的头顶:“大晚上的干嘛呢,想不开早点找心理干预啊,要我介绍医生吗?”

  赵启平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瞬间活泛起来了,好像有人不早不晚刚好在这一秒钟往他脸上吹了口仙气儿似的,从浓眉毛到尖下巴都在对着面前的人笑。庄恕被他笑得有点懵——这一脸春色满园的也不太是想不开的样子啊!他刚想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料到赵启平伸手就要来抱自己大腿,痛苦得特别真情实感、发自肺腑:“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庄恕还以为自己掺和进了什么抓马剧情,敏捷地向后跳开,赵启平搂了个空,半低着头幽幽道:“我室友抽完大麻带了女生回去,我只能躲出来……明天就要交essay了我还有三分之一没写完呢……”

  庄恕松了口气,以过来人的语气同情道:“大一死线综合症,没事,习惯了就好了。”

  赵启平又抬头看他,眼神可怜见的:“大一一共有多少死线?”

  “你选了几门课?”庄恕拿脚尖踢了踢赵启平靠在身边的书包,“来吧,我找个地方让你先对付一晚上。”

  “四门。”

  庄恕扯下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汗,心想这也真是新生牛犊不怕虎,就故意夸大了一点:“四门啊……你需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基本从今天开始到第九周全是死线。”

  赵启平跟着他并排往前走,哦了一声:“那第十周就轻松了呗。”

  “是啊,因为十一周就期末考了嘛,考试周。”

  “…………”赵启平默默捂住了脸,从手指缝里传出哀嚎,“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庄恕不以为然道:“我第一个学期选了五门课,还不是好好的?”

  “那我下学期也选五门。”年轻人总是特别容易被激起好胜心,庄恕笑而不语,把人领到实验室,又随便找了张桌子,赵启平立时进入状态,开机埋头狂写,效率还特别高,连庄恕问他要不要咖啡也没理会。

  下半夜三点来钟庄恕那边出了实验的最终数据,赵启平的essay也大功告成,他郑重地按下保存,揉揉眼睛呵欠道:“庄师哥我请你吃宵夜吧?我有车,咱进城去吃点好的,再吃汉堡我就要吐了。”

  #六手福特不一定赶得上三蹦子 #阿拉平平宜喜宜嗔!不接受反驳!

第4章 两个世界上最可恨的人

  大半夜的,赵启平那车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一时也看不出特别破来。庄恕颇为意外:“真没想到,年轻轻的就喜欢玩老款车?挺有品味。”

  ——您可真看得起我,哪是我玩儿车啊,分明是车玩儿我好不好!

  赵启平把副驾位置的车门拉开请庄恕上车,还贴心地把窗玻璃摇下来,绅士极了。庄恕嗤了一声坐上副驾:“这是泡小姑娘养成的习惯吧?”

  小师弟不肯接这个茬,轻拿轻放地拢上车门,又从车窗里伸手进去咔哒一声反锁——居然是老式机械锁——然后就把窗框上锁门的那个按钮拔下来揣兜里了。庄恕一怔,赵启平笑得莫测高深,还有点无伤大雅的坏劲儿:“猜错了庄师哥,这是为了不让你半道下车跑了。”他得意地撑在车窗上对他笑,“你算上了我的贼船啦。”

  摇摇欲坠的贼船关键时刻还是挺长脸的,既没抛锚也没爆胎地平安抵达餐馆密集的小大阪,这边美食街挺出名,要不是下半夜也未必能找到空停车位。赵启平把车停周正之后熄了火,伸长手臂要把按钮安回原位,整个人便斜斜从庄恕身前横过去,安全带勒得他衬衫领口扯歪了一点,半边耳朵连着脖颈全数落在庄恕眼里,让他看得有点走神,突如其来冒出个念头:这小子的胸锁关节长得还挺标准。

  赵启平艰难斗争了许久,终于把不过四分之一根铅笔大小的开关塞回窗框上的孔洞里,扳开安全带的搭扣豪气干云地放话:“说好了请你,想吃哪家尽管说啊庄师哥,千万别跟我客气!”他端详几眼后视镜里的自己,捻着下巴正色道:“哎呀,一定是最近念书太用功太刻苦了,诶你看出来没有?我都累瘦了!要不咱们吃自助烤r_ou_呗。”

  敢情前面的大段铺垫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句,庄恕当即点了头。下半夜吃烤r_ou_当然不健康,但偶一为之也有种离经叛道的别样刺激感,或者再来两杯酒也不坏。反正看赵启平那垂涎三尺胃亏r_ou_的架势,不会甘心只吃紫甘蓝藜麦沙拉配柠檬水这种低卡路里食谱的。

  他刚从车里迈出去,赵启平已经惊叫起来:“轻点儿轻点儿,那门特别不经摔!”可惜提醒得还是晚了。庄恕哐当甩上车门,赵启平提心吊胆睁大了眼睛,俩人同时注意到车身左右摇晃了两下,屏息等了几秒却什么都没发生。两个男人隔着辆破车面面相觑的场面实在太傻,庄恕忍不住想笑:“这个车也幸亏是你开,要是个胖子上去非得散架不可。”

  话音没落,车头位置突然哗啦一响,赵启平探头去看时发现是保险杠掉了下来。他生平没丢过这样的人,尴尬得想立刻原地消失,爆炸也行,涨红了脸窘道:“我原本打算要换车的。”

  “应该换。”庄恕听他中文流利,一直以为他是国内来留学的,不懂行情才上当买了辆破车,便安慰他道,“不是都说穷学生嘛,当学生的时候花的是家里的钱,穷点不丢人。如果手头实在不宽裕的话我可以借你。”

  “还是算了吧……”赵启平抽抽鼻子,又有点高兴起来。要不要和庄恕借钱是一回事,可是庄恕主动表示要借给他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顿烤r_ou_快把老板吃哭了,赵启平化悲痛为食欲,一个人干掉起码三斤r_ou_,海鲜和配菜还不算。而且他手头十分麻利,一边吃一边烤一边挑火候好的分给庄恕,庄恕几乎没怎么动手,面前的盘子始终是满的,各种r_ou_堆成小山,山尖上挂着只剥得堪称完美的虾。他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所以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尽力把盘里的食物吃光,吃着吃着想起个正经问题,盯着赵启平的小细胳膊皱起眉头:“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年初吧,”赵启平又往嘴里塞了口r_ou_,“怎么了?”

  “内分泌查了吗,甲状腺素数值怎么样?”庄恕留意看一眼他的喉结周围,目测没有甲状腺肿大,但目测大部分时候也做不得准。

  “哦,你怀疑我甲亢。”赵启平分给他一块滋滋冒油的五花,脸上笑嘻嘻的,一点也不紧张,“我从小就吃不胖,大概是体质问题,每年体检内分泌也都正常,没事儿的。”庄恕点点头不再问了,赵启平起身倒了杯热茶,在手里略一握就推到他面前,笑道:“再说我也不是天天都这么吃啊。”

  庄恕被噎了一下:“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怎么吃也不胖的人。”

  赵启平煞有介事地否定了这句话:“不,世界上最可恨的是第一个学期就选了五门课的人。”

  这回庄恕真的笑出声来,低头将茶喝完了,赵启平则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大的耶。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而肯在自己面前展露情绪毫无疑问就是个好开始。

  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刚过早上六点,赵启平呵欠着将座椅向后调了调,打算在车里睡一两个小时再去上课。呵欠这东西是会传染的,差不多也是一夜没睡的庄恕很快困得睁不开眼,同样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压根不知道赵启平在自己睡着以后又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猫头鹰似的看了他好半天才算是心满意足。不知为什么赵启平总觉得庄恕特别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朦朦胧胧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他确实见过这样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忘掉的,所以这眼熟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想?赵启平的眼神从庄恕的睫毛尖儿掠过,最后停在他眼下的青黑上,管它是真实还是妄想呢,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连他的黑眼圈都觉得好看吧。

  #还有怎么晒也晒不黑的人也肥肠可恨了 #不趁机做点什么嘛平平?这不像你啊?

第5章 他装由他装,师弟耍流氓

  庄恕发现自己不当助教之后,反而见到赵启平的次数更多了,隔三差五就能在图书馆前边的台阶上捡到愁眉苦脸的小师弟一个,他导师新课题的实验室差不多等于赵启平的自习室。他冷眼看了几次,发现难得这小子身上没有好高骛远志大才疏的毛病,有时候明知说多了不好,还是忍不住开口点拨两句。赵启平是那种身上长了毛就比猴都精的人,庄恕几句启发当真能点石为金,连着好几次考试都是A+,每每打电话给赵医生的时候都兴高采烈,夸完自己再去拍老头儿马屁,说全亏您祖传的这份Y染色体好,说完之后又有点心虚——虽然和庄恕还暂时没有实质x_ing进展,但他弯了这些年,眼看着这份Y染色体是没什么希望传下去了,也不知道老头儿在不在乎这个。

  他和赵医生打电话的时候并不避着庄恕,但庄恕自己心里觉着不是滋味,听两句就要主动躲出去。

  平心而论,他的养父母都是好人,待他不坏。家里一共三个孩子,吃穿用度上庄恕和他们的亲生儿女不差什么,就是总有那么点若有若无的隔膜,也难说是谁的错。养父母是东海岸的地产经纪,一代移民,家里还是讲中文的。收养庄恕的时候他们有个十来岁的女儿,回国原本就是想要领养个男孩儿凑个儿女双全,因为怕岁数大的养不熟,他们便想找个小一点的,可当时福利院里全是女婴,夫妻俩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谁知在航班起飞之前意外捡到了大哭不止的庄恕。一来他小时候生得玉雪可爱,二来养母笃信基督,觉得这是上帝赐下的恩典,便将他带回美国办了收养手续。之后不久,四十出头的养母再次怀孕,如愿以偿生了个男孩儿,这原是件好事,却让庄恕在这个家里陡然尴尬起来。他记事早,心思又重,知道养父母对他的态度往好里说叫尊重客气——可能其中也多少有爱的因素吧——但和亲生儿女到底是不一样的。庄恕从小到大没挨过一指头,小儿子倒是经常因为作业没做完这种小事被打的吱哇乱叫,要是庄恕和姐姐弟弟有了小矛盾,不管错的到底是谁,养父母总是让姐弟两个向他道歉,越发让庄恕觉得自己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孩子,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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