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出现场路上呢,肯定早不了,你别等我下班啊。”李熏然大概刚从楼里出来,听着像是在跑,声音特别不稳。
“行,知道了,我打车回去。”凌远想想,又嘱咐一句,“你别往前冲了听见没?”
“这回肯定没事,你放心!”
凌远想我要能放心才怪。他站起来出门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那儿,正好看见四五辆警车闪着警灯从平安大街上一路开过。
李熏然要去的现场很远,是他们市下辖的一个乡镇,赶上有几条路施工又必须绕远,一来一回就得三四个小时。案子算得上恶x_ing——别的情况还不清楚,单是分尸这一点就够李熏然受的了。他才进重案组不久,本质上还是个菜鸟,还没等看到高度腐败的尸块,光是闻到那个恶臭胃里立刻翻江倒海起来,组长斜了他一眼说要吐离远点吐,别破坏了现场,然后就跟着法医蹲在尸块旁边开始初步勘验。
几个重案组的老人从他身边鱼贯走过,有的还拍拍他的肩膀:“头回看见这样的都得吐,大伙儿不会笑话你的。”
李熏然喉结上下滚动几次,生生把返到喉咙口的胃酸又给吞回去,跟在老人后头钻进了警戒线。头一眼看到的就是半埋在土里的书包和尸块旁边被血浸透的书本,他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这还是个孩子!
空着大半的黑色尸袋最后被放上了法医的车,李熏然表情木然,似乎忘了怎么眨眼似的盯着强光灯看了几秒,然后眼睛里涌出泪水。他想,自己的鼻子里大概永远都会弥漫着尸臭了。组长看了一眼四周稀疏的速生林,过来把他拽到一边说:“回去睡不着就喝点酒试试,”抬起下巴冲几个老人点点,“都打这个时候过来的,你算不错了,他们头一次看见这种现场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半夜一点多,李熏然才到家。客厅里开了盏落地灯,凌远在灯下看书,听见钥匙响抬头对他微笑起来,并不问什么,只说:“给你留了饭,要吃点吗?”
李熏然摇摇头,换了鞋往浴室走。他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里、每一根头发上,都带着那种中人欲呕的臭气,一洗就洗了快一个小时。凌远来敲了两次门,他都说自己没事,就是想多泡一会儿,最后凌远忍不住,直接开门把他拉出浴缸,用浴巾裹住半拖半拽地带回卧室。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这是?魂儿丢啦?”凌远搂着他摇晃了一下,李熏然心不在焉地揪着被子角,眉头无意识地拧在一起,凌远又去亲吻他的眉心,温暖的手掌抚上他半s-hi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的,“摸摸毛,吓不着……”然后又去摩挲他的耳垂,“摸摸耳,吓一会儿……”
“不是害怕……就是,心里堵得慌。”李熏然索x_ing把脸埋在凌远肩头上,“再说你不是特别相信科学么,还拿封建迷信把我当小孩儿哄。”
“你本来就比我小,让我哄一下怎么了?”凌远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手指在李熏然的脊椎上滑过去,“医生和警察都是需要面对很多生死的职业,要是你承受不来,别硬撑着,赶紧辞职,来我们医院当保安。”
“喂!这时候的台词难道不应该是我承受不来就和你说,咱们一起分担压力什么的吗?哥你能不能照词儿说?”李熏然本来神经就绷了一个晚上,听凌远胡说八道得起劲,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啧,又尥蹶子,你属驴的?”凌远乐,很响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压力这种东西分不出去的,除非你自己想通了,否则就是和一万个人分担,你心里还是堵得慌。我也不是回回手术都能成功,总有救不回来的人,但我也不能每次没等上台就怂了啊。”
李熏然很久没做声,久到凌远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刚想把两个人肩头的被子掖好,就听见李熏然叹息了一声。
“……是个孩子,可惨了。哥,我真觉着难受,特别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凌远安抚地轻拍着他背心,“你要是真想为那孩子做点什么,就努力把案子破了——睡吧。”
李熏然模模糊糊地应了,枕在凌远肩膀上睡了过去。
#污的间隙我们来跑一跑剧情 #是虐院座呢还是虐警花呢 #是骑乘呢还是sixnine呢
第13章 强行在一章里就小别胜新婚
恶x_ing案件一旦上了挂牌督办,那忙起来真是没白没黑的,李熏然连着将近半个月连家都没回。原以为受害人身份很好确定,毕竟书包里的课本上写着学校班级姓名,可当真循着线索找过去,却看见那个染血书包的主人依然好端端地坐在课堂里,用的课本上写着临镇小学的名字。一群警察马不停蹄地赶到临镇,发现事情可能比他们预想的更糟糕——失踪的孩子有两个,一男一女,两个月前上学路上失踪,本地派出所始终怀疑是拐卖人口。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那些残骸是一个人的份量没错,可是会不会分属于两个孩子?
好在法医第二天就拿出了报告,尸体是那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腐败程度太严重,已经无法识别是否遭受过x_ing侵或虐待了。
李熏然被分去和曾经接触过两个孩子的人谈话。亲戚、老师、同学、邻居,所有可能获得孩子信任,可能将他们带走的人都要一一核查,工作量非常大,每天谈话时间超过十四五个小时,却又容不得半点疏忽和走神。没有人说出口过,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渺茫的希望:万一那个男孩儿还活着呢?
短短几天他抽了太多的烟,一咂嘴舌头都是苦的,在谈话与谈话之间能短暂放松的几分钟时间里,总是能想起凌远和他说“不能没上台就怂”的表情和那只在背后抚过的暖如春风的手,然后在下一个谈话对象进门之前,恢复成那个笔直如枪锋锐如刀的自己。
——原来心有所属的感觉是这样的。
不是从此就没有了弱点,爱情也不会让人刀枪不入,而是你清楚自己害怕什么畏惧什么,并且任何时刻都能如常面对,不会后退更不会色厉内荏,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始终与你并肩而立,让你想要变得更好,然后和他一起走下去。
然而所有关系人都查遍了,案子还是陷入了僵局,不管是从动机上还是作案时间上都找不出嫌疑人,组长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下属,大手一挥给放了一天半的假。李熏然跟着喊了句“组长万岁”,突然觉得特别惦记凌远,忙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真是抓心挠肝地想立刻就看到他。
所以当他下午三点多走出电梯,打算先洗个澡再去接凌远下班却发现门并没有反锁的时候,脑子还疑惑了一秒钟为什么这时候这人会在家里,身体已经自行扑过去抱住了他。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啊,熏然。”
凌远指间还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怕烫着李熏然,赶在他抱紧自己之前把那只手举高了,然后又落到他头发上摸了摸——大概有几天没洗了,耳朵上方留着警帽的硬檐压出来的痕迹。
“洗澡去,看你脏的。”凌远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着,李熏然满足地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蹭了蹭,下巴搭在他肩窝里,胳膊环住凌远的腰:“多抱一会儿再去。”
凌远吻一下他的耳尖,“别动——再蹭两下你就洗不成了知道吗,它可不在乎你脏成什么样了。”
贴得太近,彼此身上有什么变化都瞒不过去,李熏然本来还没往那回事上想,凌远这句话一出口他才觉出大腿上硬硬地抵着个什么。
“……哥,我还是先洗澡吧。”他吐吐舌头就要溜,凌远一把又把人扯住,笑得莫测高深却又十分温柔好看。
“李警官这么辛苦,不如我帮你洗吧?”
热水从上到下淋在他身上,和热水一起流淌过皮肤的还有凌远的抚摸,指尖带一点略微粗糙的薄茧,大概是手术刀的刀柄磨出来的,落到身体上就带起战栗和渴望。但此刻这双手并不着急检阅李熏然的全身,只c-h-a进他的发间去轻轻揉搓着,揉搓出芬芳的泡沫来,指腹贴着头皮画圈按摩,凌远的声音夹在水声里,平白多出种韵律感。
“低头,站那么直我够不着。”
他乖乖地连腰也弯了点,结果视线正对上凌远的小腹,和小腹再往下面一点的地方。黑色弯曲的耻毛打s-hi了紧贴着皮肤,愈发显得凌远那根已经b-o起得差不多的东西份量十足,泡沫从两侧太阳x_u_e流下来,顺着发梢淋到柱身上,又被随后而至的水流冲走,李熏然伸手摸了一把,掌心刚贴上去就觉出那处热得厉害。凌远用手掌护着他耳朵怕水流进去的动作仍然温柔妥帖,嗓子已经带上几分哑:“别动,再动我真忍不住了……”
李熏然没撒手,直起身子贴过去,让自己的*物和凌远的挨蹭在一处,修长的手指堪堪笼住动了几下,两个人就都硬得像铁。他吻上凌远的嘴唇,主动把舌尖渡过去,凌远嘶地吸了一口气,像被他烫着了,手掌滑到李熏然臀峰上大力搓揉,指尖顺着臀沟往x_u_e口按过去。
“……回床,床上……”后面刚吞进去两个指节李熏然就有点忍不住,几个字说得支离破碎,“套……”
凌远把李熏然推到墙上又翻了个个儿,压上去吮吻他的肩膀,手指在他里面又揉又按刺激着前列腺,咬着牙说,“你刚才撩我的时候,怎么不想套的事?”
“哥……你别……哥……”李熏然几下就被摸软了腰,前头滚烫的x_ing器贴着微凉的瓷砖更加胀硬,后面凌远已经加到三根手指,进出之间每次都戳上那要命的一点,一阵阵酸麻从那一点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难耐地低头喘息,忍不住反手又去摸凌远的家伙,可这触感——他不可置信地扭腰低头瞄了一眼,谁能告诉他这套是从哪儿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