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溜儿爱情故事+番外 作者: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完结】(12)

2019-06-12  作者|标签: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于是李熏然心里那点怀疑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不是因为他们卖符收钱,而是一般神棍怎么也不会提前说出“尸首不全”这样明确的话来。

  他没有进镇,直接顺着国道开到祝家门口,刚下车就闻到那股刺鼻至极的香烛味道,顶得人太阳x_u_e都疼。小院的铁门是从里面扣住的,李熏然敲了两下,来开门的是那个傻子,对李熏然咧着嘴笑起来,嘴里呜噜呜噜说了句勉强能分辨出来的你来啦,又回头冲黑洞洞的屋里嗷嗷叫了两声。

  祝大爷闻声从屋里出来,眉心聚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是小李同志啊?我上次都说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又来了呢?”

  “大爷,我这不是听派出所说的嘛,说您这儿算的特别准,我也想来问点事儿……”李熏然顺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从兜里掏出烟来恭恭敬敬给祝大爷点上,傻子伸着手呵呵笑着来要,他又递了一根过去,嘴里赞叹道:“你说大娘怎么就算得那么准呢?派出所的人说大娘就是活神仙,连那个小姑娘的事也算得一点不差。”

  “我家老婆子什么也不会算,小李同志这是听差了吧。”祝大爷绷着脸,吧嗒吧嗒几口就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头狠狠捻灭,“一大早我还得下地呢,就不留你了。”

  “大爷,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算算我什么时候能结婚!”

  李熏然话声刚落,旁边正把香烟当成木奉木奉糖在嘴里含着的傻子来了精神,口齿不清的嚷起来:“结婚!要结婚!”两步奔到他爷爷身边,扭着身体叫喊:“还要老婆!要,要大的!”

  祝大爷脸上有点变了颜色,傻子只管翻来覆去叫这几句话。李熏然从这傻子的话里听出更多的不对劲来,看看祝大爷,不动声色地问傻子:“为什么要大的啊?”

  “小的,不好!”傻子极其天真因此显得更加 y- ín 猥地做了几下挺腰的动作,“一弄,就疼!就凉了!”说着用手在自己胸腹之间比了个高度,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小,不好!”

  一米三左右——正是那个死去女孩的大概身高!李熏然内心飞速思考着:如果说傻子强j-ian了女孩儿的话,分尸的又是谁?以傻子表现出来的智力程度,绝无可能独自完成分尸和抛尸而不被人发现,那么是祝大爷还是祝大娘呢——

  红着眼的祝大爷cao起靠在墙根下的铁锨,咣地一声拍在李熏然后脑勺上。

  李熏然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胸口一阵反胃,他艰难地干咽了两口,做最后的努力:“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锨打在他头顶上,李熏然再也坚持不住,软软倒下,视野里由远到近出现了一双穿着黑色女式皮鞋的脚,款式非常旧了。他在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这两个老人都是帮凶。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李熏然后脑一阵阵的疼,手腕上冰凉沉重地箍着个铁圈,他伸手顺着铁圈去摸,听到铁链哗啦哗啦响的声音,也摸到链子上有一节特别凹凸不平,像是牙印,末端深深钉在地里——这是条拴狗的链子。空气里香烛味淡了,代之以泥土的腥气,水果烂了那种带点甜的霉味,腌菜缸特有的酸味,还有排泄物的味道。他想,这地窖里大概还关过别人,比如那个没被发现尸体的男孩儿。

  “有人吗?”他轻轻地问。

  没人回答。黑暗浓重的像是凝成了固体,把一切都包裹在原地,留下让人心慌的暗与静。他摸了摸衣兜,钥匙手机都不见了,连手表也被摘走,没法确定自己昏了多久。这时他有点后悔来的时候没去趟派出所留个口信说一声自己要来祝家,或者干脆找个片儿警陪自己一块来,两个成年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着了道。又或者假如自己能够再警惕一点点——他都能想到凌远会怎么吐槽自己了。

  ——不能等着别人来救。尽管头晕得厉害,李熏然还是摸索着站了起来,扶着膝盖吐了几口酸水之后试探着往四周走,想要摸到一堵墙壁,然后想办法出去。

#言而有信の玻璃渣 #桀桀怪笑着塞进你们嘴里 #有人说要虐警花的不关我事 #我与城北鱼蛋孰变态?

第16章 李警花也是有主角光环的

  凌远是午饭时分意识到不对劲的。既然李熏然知道他今天一直在家里,那么就算中午忙到没空一起吃饭,至少会来条微信说一声,然而手机却始终没有响过。于是他在吃饭之前拍了个照片发过去,直到吃完饭为止,往常一看好吃的照片就会被炸出来的李熏然还是毫无反应——这就有点反常了。

  他打了李熏然的电话,不管打多少次都无法接通——李熏然去的又不是原始森林,怎么可能老是没有信号?凌远说不上为什么觉得特别闹心,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下楼打车去了分局。

  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凌远自然是没可能直接进重案组看看李熏然在不在的。不过他和门岗大爷一起抽了一根烟,轻而易举的知道了重案组今天没人来过,或者说至少早上八点半门岗换班之后没人来过。

  他头疼地想,这人毛毛躁躁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迟早要把自己气出个好歹。

  然后他就快步穿过院子走进分局大门,径直找到接警处,“警官,我报案。你们的同事李熏然失踪了。”

  接警处桌子后头坐着的小伙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李熏然电话打不通,”凌远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已经24小时了,我要报案。”

  “这个……你等等我联系一下重案组!”看着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接警的小伙子终于也认了真,开始打电话。凌远摸了摸鼻子,但愿自己只是虚惊一场吧。

  与此同时,李熏然正在地窖里艰难地对付那条狗链子,不知道之前拴的是条什么样的狗,铁圈厚重无比,而且还没有通常的皮带搭扣,是直接用螺栓拧死的。他用食指拇指费力的捻了两圈螺栓,突然意识到这铁圈内层是带着衬里的,没有人会为一条狗花这种心思,难道……他心头一动,向头顶伸出手臂——果然不出所料,这地窖也就两米多高,他的手掌能轻松摸到顶部,指尖传来的好像是塑料薄膜的手感,还有人给这地窖做过防水!

  如果像自己想的那样,傻子也曾经被锁在这个地窖里,那么于情于理这里都应该有光源用来照明。李熏然在黑暗里大汗淋漓地拧开了铁圈上的螺栓,往左侧走了几步,在粗糙的土墙上来回摸索。

  通常人都会把常用的东西——像灯的开关——放在比自己肩膀略微矮一点的地方,而且不会离经常使用它的场合太远。比方说没人会把安全套放在厨房而不是床头——好吧,这例子不恰当,凌远就已经这么干了。李熏然手指滑过簌簌掉着土粒的墙壁,确定把面前从腰部往上的那部分墙面摸遍之后再往前走一步,摸到第三步的时候在墙上发现了一处凹陷,里面有个方形的东西——他找到了充电灯。

  突如其来的光总是特别刺眼,李熏然闭了一会儿眼睛适应迎面直s_h_è 过来的灯光,然后提着充电灯转身看向地窖。这是个三米长两米宽的长方形,自己拿到充电灯的位置是地窖的中部。狗链子钉在靠近墙角的地方,再后面点的墙角堆着一床看不清颜色的棉被,上面还扔着一条粉红色带着卡通图案的内裤,看来这就是女孩儿被囚禁被侵犯的地方——李熏然胸口腾起一阵愤怒,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提醒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这里出去。

  他往仍被笼罩在黑暗里的那部分走过去,把充电灯对准头顶寻找地窖开口,透过塑料薄膜能看到后面灰色的水泥预制板,一直走到地窖的另一头才看到头顶有块木板,bingo,找到了。

  李熏然低头看看木板下方明显的两处凹陷,原本这儿大概有把梯子,不过已经被抽走了。他举起手使劲推了推,好消息是这块木板应该很薄,准确的说这是那种不超过五毫米厚的三合板,坏消息是上面应该是压了很重的东西,李熏然使出了浑身力气也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既然往上推推不动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李熏然四下打量有没有趁手的工具,打算把三合板弄个窟窿,让上头压着的东西顺着窟窿掉下来,然而地窖里几乎是空的,只有开口下方的墙根底下摆着两口缸,里面还有多半缸腌菜,除此之外就是刚才被锁住的那条狗链子了。

  他回身试图把狗链子从地面拔出来,不过没有成功,大概另一端是用水泥浇在地里的。好吧,至少还有个螺栓可以用,李熏然皱皱鼻子,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螺栓,走回开口下方使劲在三合板上划起来,每一道划痕都和上一道重叠在一起。

  李熏然嗤啦嗤啦地划着,苦中作乐地想,这听着像是狗挠门的动静。说到狗……他还没跟凌远说过想养条狗呢,最好金毛,或者萨摩耶也不错,总之要那种聪明好看又乖的,哈士奇不行……他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各种瞎琢磨,手上动作也一直没停,一厘米多点的螺栓被他捏的紧紧的,尾端几乎嵌进皮r_ou_里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三合板终于被划出条不大的口子,露着细碎的木茬。李熏然把手指c-h-a进去一根,然后狠狠地往下扯动,尽量把口子弄的更大些,直到最后把大部分三合板都连拽带扯的弄了下来,露出上头的重物。那是些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他用螺栓又划了几次,金灿灿的玉米粒猝不及防地倾泄而下,瀑布一样落到李熏然身上。

  他踩着玉米堆勉强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地窖开口竟然就在老两口的卧室里,离床的位置不到一米。现在这床上躺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已经昏迷过去了,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仍然双眼紧闭,牙关咬得死死的。李熏然过去摸了一把,额头滚热,知道孩子是病了,这耽误不得,赶紧顺着腿弯把手伸进去抱起来就要走。谁知道这下大概使劲大了点,后脑勺一阵阵抽痛,带着额角也一跳一跳的疼,眼前都是黑的。李熏然咬咬牙把小孩儿往上又托了托,心想只要抱到邻居家借个电话打120就行,怎么也得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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