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锁上车,林钰明坐电梯上楼。员工们皆侧目,林总新西兰带回来的——纪念品?!
“小陈,进来一下。”n_ai牛歪坐在林钰明办公桌上的“总经理”名牌旁边,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林总,什么事情?”
“宣传片的广告投放安排得如何了?”
“没问题了。”小陈眼睛止不住地瞟向卡哇伊的n_ai牛,必须勉强自己,才能时刻保持将思想集中在林总的话语上。
“这头n_ai牛……”
欧!天哪!老板终于提n_ai牛了!快说,要把n_ai牛怎么样?
“它的形象十分符合我们公司的产品概念,你转交给宣传组,缩小尺寸,促销牛n_ai时附送。具体方案周五开会时我会布置要求。”
“好的!林总。”小陈急着向其他好奇的同事通风报信去了。话说,为什么林总会有这个玩偶?现在才八点半,他是从家里来的吧?莫非他的家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n_ai牛?场面的既视感令他浑身忽然打了个颤。
林钰明布置完任务,打开网页,搜索了某知名的侦探事务所。虽然暂时他还是只记得最后一个字是“亦?易?翼?”找到人的可能x_ing很低,但是还应该和心脏有关。那个人……不是也说过常喝我们的牛n_ai吗?他的眼神中透出一道狡黠的精光。
林总不愧是商人,既通过缩小范围找寻钢笔,又能加强促销宣传,真是一举两得。他右手拇指缓缓摩挲着中指的指腹,怀念着本该不离身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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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译坐上最近一班去H市的高铁,距离G市不远,大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杂乱的Cao木,电线杆,城郊的平房纷纷凌乱的向后流动,高楼大厦被甩在身后。他挺喜欢坐高铁的,总有一种可以将许多烦恼抛在脑后的错觉。
手肘抵住窗沿,他一只手抽出文件,“王澄……”30岁,和自己差不多呢,死亡原因是脑溢血猝死。心中为这个未曾相识的男子默哀了一分钟。H市拥有器官移植的医院并不多,所以从距离上,离得最近并且拥有较丰富医疗资源的G市经常会有移植手术需要从当地获取。
因此穆译对H市并不陌生。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不那么公平,医疗资源是这样,生命又是如此……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病例,不乏因为稀奇古怪的原因撒手人寰的事实。他感叹:有的人勤勤恳恳半辈子,却英年早逝,有些人浑浑噩噩却照样活得好好的。
挥去脑海中杂乱的念头。他要做的就尽可能多的去延续存在更高可能x_ing的生命,哪怕……有时亲属焦躁难缠,也有过失败,但是他从来不曾迷茫过自己的信念。在这个城市里,又有多少人是怀着信念在工作的呢?
最初自己属于G市国立医院的外科实习生。由于正式分配科室的时候正值移植科室新分出了调解时的职务,导师认为他既拥有扎实的医疗知识,加之x_ing格开朗,能说会道,于是推荐他入了这一行。逢年过节自己的母亲想炫耀一下做医生的儿子,总是要解释老半天 。
不是每家医院都会拥有这个岗位,有的医院如果移植手术不多,就会由主治医师来调节。但这次比较特殊,因为被捐赠者——也就是移植系统上出现的第一个名字,正是他所在的医院的病患。H市这家医院又没有调解师,自然是要努力争取的。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终于来到了王澄所在医院。医院规模相较G市小了一大圈。墙面的瓷砖缝隙略微泛黄。他穿过急诊室,那里常年嘈杂拥挤,或坐或躺着各式病人,甚至有人直接倚靠墙壁坐在地上挂着点滴。
“你好。啊……您是G市国立医院的穆医生吧?“护士对他印象比较深刻,之前两次正好都是自己值班,这是一个比普通医生都少了几分寒意的年轻人,说他是医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教师,而且是小学教师。
“是我,之前打电话来询问过病人器官移植的事情。请问蒋璐医生现在有空吗?”
“蒋医生她上午有一场手术,现在……”护士低头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有半小时不到。您在那边的休息室稍等一下吧。”
现在是十二点了。穆译谢过护士后坐进了休息室。外科医生果然不论在哪里都是超工作量的标兵啊……
坐着略感无聊,穆译翻了翻自己的公文包,除了看过不下十遍的文件之外,还有一支墨绿色的钢笔。他轻轻握住笔杆,拇指拂过笔身。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身影。哎,头疼,30岁的人了。
穆译中学时代就是彻底的认清自己x_ing向。也有过伴侣,父母虽然不认可,但是那么多年软磨硬泡,反对的也并不激烈,只是偶尔嘴上还是絮叨一下相亲之类。
如果再遇到……至少要表白啊。他是一个感情坦诚的人。已经早早丢弃了暧昧、试探云云,那是学生时代的产物。就算被拒绝,自己也认了。
这么想着,门被推开,女人看上去四十上下的年纪,头发利落的扎与脑后,脸上明显布着一些细纹。
“小穆,你来了啊。”蒋医生礼貌的笑容中透出了难掩的疲惫,她正搓揉着因为长时间紧握手术刀而酸软的手。
“啊,蒋医生越来越漂亮了,我们又见面了。”穆译笑得依旧向往常般明媚,“手术终于结束啦,我肚子都咕噜咕噜好久了!蒋姐姐~体谅一下我~不如我们边吃边聊?”他起身,心中充满歉意,比起奋战在一线的医生,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抱怨又苦又累。休息的时间还要被我影响,哎……
“好,我们走,偶尔换一个食堂品尝一下!”臭小子,到底是谁体谅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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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蒋医生吃的差不多时,穆译才断了闲聊,敛起神色,“王澄的家属问题……具体需要那方面的调解?”
“小穆,我不和你客气,就直说了。病人身体状况是优质的捐献者。他大学毕业就登记了器官捐献。但是他的父亲早逝,母亲不忍心自己儿子被……”
她顿了顿,继续说“这也是常见的,但是这个案子特殊的是妻子这边也表现出极度强势,同时还涉及到了保险理赔的问题,据我所知他妻子本人是信奉基督教的,所以……这次辛苦你了。”情况有些复杂,似乎是婆媳关系的原因……家属也都是避而不见的态度,见了就在病房大吵大闹。
“这样啊,请问今天他的亲人来探病吗?”穆译尽量不表现出为难。单亲的母亲和信基督的妻子?比起保守固化的传统思想,一旦牵涉到宗教问题……通常会是最难说明白的。
“下午他的母亲会来。你可以去休息室等一会儿,一点半开始探病。”
“谢谢蒋姐姐~我去周围逛一圈,您放心,我一定努力促成这次手术。”也不能总是打扰别人休息。蒋医生下午一点多还要坐诊,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医学本人并不专业
有些细节胡编乱造的。
但是这个职业是真正存在的
器官捐献的微信登记也是真实存在的
第5章 第 5 章
医院周围的娱乐设施并不多,没有高大上的咖啡厅,只有杂货店似的小超市,还有一些小店面卖着款式鲜艳的中老年服饰。
穆译一点就走进医院,找到王澄的病房,现在非探病时间,男子的面容由于呼吸器的阻碍,看不太清楚。脑死亡时间一周左右,四肢并未明显消瘦。
时间久了,肌r_ou_、器官都会一点点枯萎,生命的花朵逐渐凋零,死神向来无情。脑死亡的病人经常在影视作品与小说中被神话:爱人对着他说了几年话,忽然手指动了动,恢复如初之类。现实中,真的复原的少之又少。可以说影视剧的误导是他们调解师的阻碍之一……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挽着一个皮质已经磨得发出黑亮色的挎包推门而入。看上去她本应有着不错的生活条件,衣服的质地是棉麻一类,做工精良,然而此时却并未搭配的很美观。是啊,这个世界上,谁会来看她呢?谁的目光对她而言又具有意义呢?唯一的儿子正躺在她眼前。
“您好……您是王澄的母亲吧?”穆译表情肃穆,轻柔地问。
“你有什么事情?“她疑惑的问,眼前的年轻人不像医生,没穿工作服,也不像保险公司的人,她的心中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