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那盏小夜灯微微有些刺眼，舒清朗俯身，跨过袁来伸手想去按他那边的灯。刚从袁来身前俯过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柑橘味。这是舒清朗上次买回来只用了一次的沐浴露的味道，他当时好像是嫌味道太甜，大老爷们用着挺尴尬，就随手放在架子上没再碰过。
现在他突然觉得，这种清甜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可能是这个抬手俯身的姿势保持的有些长了，舒清朗看到袁来的睫毛不自然的轻颤了一下，紧接着睁开了眼睛，对上舒清朗的眸子，说：“你他妈要亲就亲，看什么看！”
‘啪——’
头顶上的灯忽然熄灭，舒清朗扯开他身上的被子，欺身附在他身上，随之落下的还有舒清朗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吻。舒清朗舌尖顶开袁来的唇齿时，觉得自己急躁的跟个发了情的毛头小子似的，探进的舌尖径直去勾袁来的。袁来这辈子接过的吻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根本招架不住舒清朗这么强势的侵入，一瞬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被动的扬着头。
很快舒清朗就发现他根本没在换气，赶紧退出他的唇，无奈道：“你这是宁死不屈的意思？”
袁来偏过头喘着气。
舒清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压着他上下起伏的胸口，怕他喘不上气，想起身翻到侧边。没想刚直起一点身子，却被袁来突然伸出的手揽住脖子猛地一拽，舒清朗没控制好力度，生怕砸到袁来，偏了偏头栽进他脑袋旁的枕头上。
舒清朗从枕头里抬起头想看袁来这是玩的哪出，接着就被袁来迎面而来的唇堵上。
舒清朗一时是蒙的，袁来也是。所以两个人唇贴着唇，眼瞪着眼，都没有进一步动作。
有点尴尬。
袁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他起身，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他伸出舌头在舒清朗唇缝舔了一下。
舒清朗突然就被袁来这猫挠似的舔吻萌化了。
没忍住把脸埋在袁来颈窝里笑起来，袁来的脖颈被舒清朗呼出的气引得一阵战栗，推了推他的头。
舒清朗笑了一会儿，才对上袁来的脸，说：“再舔一下。”
袁来错开他的眼神，梗着脖子道：“舔个j-i/巴，还亲不亲，不亲就滚。”
话音刚落又被舒清朗吻上。
舒清朗的手从袁来T恤下摆探进去，本想停在他的腰上摸两把就完的，但手下光滑滚烫的触感让舒清朗有些控制不住，顺着他的腰线一路抚了上去。舒清朗刚触到袁来胸前一点，袁来突然绷起身子，扬着头与舒清朗的舌头纠缠的更加难舍难分。舒清朗用指腹在袁来胸前轻轻蹭了几下，袁来不由向上挺了挺腰。
舒清朗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袁来身下支起的小帐篷抵在他身上，当然，他也一样。
他顺着袁来的胸口滑下来，手在小腹摸了两把，想探进他有些宽松的运动裤腰时，袁来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偏头错开他的吻，喘息着说：“手拿开。”
舒清朗手由着他抓住，在袁来侧过来的耳尖儿亲了下，舌头顺着他的耳廓舔了一圈，接着含住袁来的耳垂。袁来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厮磨，下意识伸手去推舒清朗的头，却被松开禁锢的舒清朗顺势握住。舒清朗用拇指在他顶端轻轻刮蹭了一下，很快上下规律的运动起来。
袁来猛地一僵。又不由随着舒清朗的动作，呼吸变得粗重且急促。
耳边充斥着袁来的喘息，舒清朗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掀翻袁来的冲动，硬是规规矩矩的用手帮他解决问题。
现在的事对于袁来来讲已经刺激过头了。也许是曾经对接吻生理排斥的缘故，连带着袁来对小黄片都提不起兴趣，一年到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实践工作少之又少。
距离上次自己搞事儿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月？四个月？袁来自己也想不清楚了。
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可能不是无欲无求，而是志不在此……
舒清朗低头看着袁来陷入情｀欲中泛起潮红的脸，又一次欺身吻上他微微张开的唇。
袁来突然用了点力吮了吮他的舌头，仰着脖子在他手里顶了几下。舒清朗随即手上动作加快，没一会儿袁来就失神的在他手里泻出一股白/浊。
舒清朗伸出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s-hi巾擦了擦手，又拽了几张看着袁来，问他：“你自己来？还是我……”
话还没说完，袁来就从他手里抽走s-hi巾，闷声道：“我自己。”
舒清朗还硬着，他手有点酸，压在袁来身上懒得动。
袁来十分不自在的推了推他，说：“你……你去外面弄。”
“我不弄。”舒清朗从翻了个身从袁来身上起来，躺在旁边缓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浴室洗了洗手。
回来的时候袁来正拿着两张s-hi巾发呆。舒清朗从他手里接过顺手扔进垃圾桶里，摸了摸他的额头。
竟然莫名其妙的不那么热了。
看来是欲/火攻心啊。
舒清朗觉得这话说出来可能会挨打。
他把刚刚折腾掉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袁来盖上，躺在旁边搂住他，说：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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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朗的鼻尖抵着袁来后颈，袁来的后背严丝合缝的贴在舒清朗的胸膛上，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袁来往被子里缩了缩，看样子是又想把整个脑袋蒙起来。舒清朗卡着他的腰往上拎了一把，一松手袁来又死命往被窝里钻。
眼看袁来往下窜出去一大截，舒清朗只好把被子往他脸下面儿拉拉，掖在他脖子边，自己则露出大半个后背在被子外面。舒清朗往前凑了点，把下巴搁在他头顶，问：“睡不着？”
袁来没吭声，舒清朗搂在他腰间的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戳了戳，说：“贤者模式还没过去？”
“滚。”袁来闷声道。
见他还能骂人，舒清朗这才放下点心来，袁来不说话的时候他其实心里挺打鼓的。
舒清朗知道今天这事儿做的过头了。其实自打察觉出自己对这小孩儿感兴趣起，舒清朗就想慢慢来的。
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打破自己的计划。
舒清朗觉得自己这次可能要栽了，一见到袁来就有点把持不住。
主要是，袁来的态度……
实在有些微妙。
舒清朗非常清楚袁来的这种不拒绝绝对不是建立在任何感情因素上，只是体内多巴胺分泌过于旺盛所产生的副作用罢了。
但舒清朗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这种想要亲近某个人的念头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舒清朗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回到了二十出头。
果然，乱来使人变年轻。
舒清朗正漫无目的东想西想，袁来突然出声叫了他一声：“舒清朗。”
他愣了愣，印象里这是袁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袁来说：“我有点，有点……”
袁来好想一下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儿，好半天才接着说：“有点迷茫。”
袁来对于自己能用到‘迷茫’这个词也有些意外。
他活这二十年里还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迷茫过，将‘走一步算一步’与‘车到山前必有路’作为人生信条。做不到的事儿就不做，想不通的事儿就不想，他懒得浪费脑子去琢磨那么多有的没的。
但舒清朗一个吻，却动摇了自己从懂这事儿起就坚定不移的x_ing取向，这事儿他没法再走一步算一步。
因为这事儿他实在是没法控制自己不去琢磨，他非常确定自己对男人的屁股不感兴趣，也确定自己依然接受不了别人不论男的女的的亲吻。但，他必须得承认他一点也不讨厌被舒清朗亲，嗯……非但不讨厌，还挺享受的。
很带劲儿。
“嗯？”舒清朗问：“为什么这么说？”
袁来摸了摸舒清朗放在他肚子上的手，一只男人的手。
还挺暖的。袁来想。
“我……我喜欢你吗？”他问。
舒清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话说的不是“你喜欢我吗？”，也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喜欢你吗？”
“……我怎么知道。”舒清朗说：“怎么，你觉得你喜欢我？”
袁来想摇头，但被舒清朗的下巴抵着脑袋动不了。他说：“不喜欢吧。”
意料之内的回答，舒清朗没想到要回什么。
“我还是接受不了俩男的，那样……”袁来说：“但是……你那样儿，我好像还挺喜欢的。”
袁来的声音很低，嗓子还有点哑。
舒清朗问：“哪样啊？”
“就……亲我，还有刚才……刚才那样。”
舒清朗轻声笑了一下，说：“帮你lū 啊？”
“嗯……”
舒清朗突然坏心眼的问：“爽吗？”
袁来觉得自己好像又要烧起来了，几不可闻的哼出一句：“嗯。……我是吗？”
“是吧。”舒清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