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勇利所熟悉的自己就是这样的,他一定会还给勇利,那个原来的自己。维克托这样想。
第二天按照惯例,表演滑在下午举行。因为依旧是在场外准备,维克托没有看见,勇利选择了的,正是维克托为他编舞的[YURI ON ICE]。
结束了表演,回去以后,知道了这几天的情况,安德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即将离开维克托的房间时,不解地问了他一句,“维恰,很辛苦吧,为什么呢?”
维克托知道,这位兢兢业业的长辈从未经历过爱情,他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这样难过都依旧坚持着。“安德烈叔叔,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从此远远地看着勇利,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他自嘲地牵一牵唇角,“可是不行,我也是有私心的,想和他重新待在一起,甚至期盼他有一天选择接受初拥,然后直到永远……”
想着这些,维克托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憧憬。
“这就是爱啊!”他说,“无论如何,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祖父和那位我没有见过面的爷爷,不也是这样吗?”
“更何况,”银发的青年话锋一转,他认真地看着安德烈,“更何况勇利什么都不知道,怪我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先食言了啊!如果连我都放弃了,那我和勇利的以后怎么办?”
第66章 撞破
这样的回答落入耳中,安德烈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在这个他看着从小小的模样长成少年,又空缺了他十几年人生的孩子嘴里,听到一句这样的回答。虽然他从不曾拥有过爱情,但是他知道,那些话语里面,是这个已经长大的青年的——一整颗心。
他不能再说什么,这样的感情是他不明白的,但他看得到,维克托为了挽回这段爱情,都付出了什么。
安德烈管家再一次严肃地踏入维克托的房间,是在两天以后了,鉴于世锦赛的时候,维克托的力量已经只剩下一成多,管家先生在斟酌了两天两夜之后,还是想让维克托试一试,喝一些非常淡的血液会不会好一点。
对于这个提议,维克托当然是不反对的,其实在接受现实之后,他对于自己这样一种身份的抵触就慢慢不再那么强烈了。然而身体是不同的,它记住了自己最强烈的情绪,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维克托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在三天以后,他发现自己仍旧是老样子。“真是没用啊!”银发的男人有些痛苦地靠在洗手台边。
现在的情况是,他一方面完全喝不下去任何血液,一方面本能又在叫嚣着渴求着快要失控,这种两面夹击的矛盾,让维克托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地接受现在的食谱了啊!
最后,他们几个讨论出结果了,按照莫洛斯灵机一动想出的方案,让维克托在包里放一个冰袋,随身带着一直血袋,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喝上一些。就算立刻会自觉地吐出来,到底还是会留上一点点在身体里,虽然作用很小,但也比一点都没有要好。
他们到后面也没有讨论出什么更好的方案,也就只好按照莫洛斯说的办。
“就是维恰会觉得痛苦了……”霍森菲尔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好。
这几天,勇利也回到圣彼得堡了,这是维克托在联系马卡钦的时候才知道的。
这几天,突然进入了休赛期,勇利还是有点不适应,他在家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没有了维克托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勇利抱着马卡钦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这样想。
如果说之前勇利还可以逃避着将所有时间都放在滑冰之上,那么在刚刚进入休赛期,又被雅科夫教练不容反驳地放了半个月的假期之后,他就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关于维克托的事了。
从大奖赛的banquet到现在,其实勇利一直都很不安,特别是到了现在,闲了下来。他不知道维克托在banquet上的反常,还有他对于自己试探没有反应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一连几天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区号为0081的电话播了进来,是勇利非常熟悉的号码。
“啊!”他有些吃惊,“家里打电话来了呢……”
接通电话以后,那头传来了宽子的声音,“晚上好晚上好!勇利拿了银牌真不错,小维的复出非常精彩……”勇利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妈妈在说维克托。
“嗯,唔……是的……抱歉妈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你们打电话……”黑发的青年举着手机,将手机放在耳边,一脸歉意地低下头。这些时候,他因为逃避着想维克托的事,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用来练习了。这样一来,也就的确疏忽了家人。
宽子听到勇利自己责备着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勇利不要跟妈妈道歉啦!”她安抚着自家的儿子。“话说,勇利这个赛季的比赛我们都有看过哦!就是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勇利的进步非常大。”
宽子祝贺着勇利拿到银牌这件事,勇利认真的回应着,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不知为什么,明明拿到了从未有过的好成绩,他也开心不起来。
毕竟是母子天x_ing,宽子太太在一开始,甚至使用了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勇利在难过,再到后来说起维克托以后,勇利明显停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显得更加难过了。于是她也就不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
接完妈妈的电话之后还没有过多久,美奈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勇利今年不打算回来吗?”美奈子一上来就这样问。
支吾了了两声以后,勇利轻轻地嗯了一下。
“是因为维克托那个家伙的事吧?”美奈子有些不满地直接问出来,“那个家伙有什么好啊!身为恋人还和对待其他人一样把事情瞒着你……”她不高兴地为勇利打抱不平。
勇利抱着电话坐在床上,他向后仰躺下去,从衣服里面拉出那枚戒指。在闪烁着银光的项链之上,一点金色泛着光。
他静默了半晌,而后迟疑地作出回答。
“美奈子老师,就是他在瞒着我的同时,也瞒着雅科夫教练在内的所有人,我才可以告诉自己,维克托也许仍然爱我,他只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却在一年之内不能让大家知道而已……”
听到这句话,本来x_ing格就比较直率的美奈子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们是恋人的关系,就算有什么事,他瞒着别人就算了,连你也一起隐瞒,”她的音调拔高了几分,“勇利,你还要替他说话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刚说出来,美奈子就停了下来,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勇利是这样回答的,他说,“美奈子老师,抱歉让您担心了,但其实,我不是在为他说话啊!只是……”勇利咬了咬嘴唇,“只是我知道我爱他,并且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这样去爱上一个人了。”
“我不是在为他说话,而是只有这样对自己解释才能让我好好地等着他,生活下去啊!”勇利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带着郁闷的无奈。
美奈子现在已经想起了优子和西郡那天和自己说的话,虽然还在恼火,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她想了想,然后继续对勇利说话,“好吧,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最后下定决心按我说的,摘下戒指试探维克托了吗?结果怎么样?”这是美奈子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勇利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在电话的那头,美奈子老师看不到自己的那个动作,才踌躇着回答,“那个,是、是的,我有按照美奈子老师说的去做。”
“只是……”他的话语里带上了七八分的犹豫,“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banquet结束之后,他很快……几乎是立刻就离开了……”
“什么叫做没有反应?”美奈子很快就抓住了这段话里的重点。
勇利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就是,这次banquet上维克托一直很反常地坐在一边,然后我故意让他看到了没有戴着戒指的手指,”勇利一直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应该,“当时,维克托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总是很冷静的样子,等到宴会结束,他第一个就走了。”
美奈子觉得自己已经看出了什么,但她没有和勇利说,只是问他,“这件事,是不是影响了你等下去的决心?”
黑发的青年迷茫了一会儿,然后眼中突然放出一道坚定的视线,“嗯!不会的吧!”
“既然不会,那就不要想得太多,把他等回来,然后我来给你出口气哈。”美奈子这样说。
放下电话的时候,勇利突然觉得茅塞顿开了,现在忐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有三个月了,如果维克托如约回来的话,那么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好不容易结束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假期,勇利半个月以后去练习的第一天特别早就到了冰场,在家里真的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勾起和维克托有关的回忆啊!
虽然冰场里也是这样,但是集中精神在滑冰之上,就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
不过,为什么这么早来尤里奥都已经在这里了啊!看来俄罗斯选手的青春期状态很难调整呢!
就这样,每天和尤里越来越早得到冰场练习,时间也就很快过去,转眼间又是一个月了。
不同于勇利规律x_ing的起早,尤里是一天比一天更早来到冰场。也就是在那一天,尤里偶然间发现了在凌晨来到冰场的时候,里面传来冰刃划过冰面的声音。
“谁这么早训练啊!快来开门!”没有冰场钥匙的尤里理所当然地喊。
将要结束练习的维克托猝不及防地听见了尤里的声音,他撤掉了屏障然后迅速地从窗户离开。
走进冰场的尤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吃了一惊,他刚刚明明听见了冰场里传来的声音,而且,冰面上非常明显的白色划痕,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