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勇利整个人都呆住了的时候,维克托不容他挣扎地将人压倒,淡粉色的唇瓣迅速地附上了他的颈边。
痛感尖锐而短暂,勇利这才反应过来。在本能地有些恐惧之后,他就看着维克托猛然推开自己,然后侧过头伏在床边,刚刚那无福消受的一口鲜血中,至少有大半口马上被他吐了出来。
被心爱的人看着令人嘲讽的这一幕,恢复理智的维克托心里难受极了,他低着头半天都没有说话。勇利毕竟早就知道了实情,他只是过了一会儿,就和刚才一样看着维克托,轻轻地拉住这个男人的手。
当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响起来时,勇利才发现,那是维克托的眼泪。维克托哭的时候从来都安静得没有声音,就那样沉默地哭泣着。就和当初第一次看见他落泪一样,勇利一点都不知道维克托这是怎么了。直到他听见了维克托闷闷的声音。
“勇利一定把我当成怪物吧?还是最没用的怪物……”泪水从绯红的瞳子里滚落下来,眼睛里含着眼泪的样子,就像是红色的水晶。
小的时候,勇利一直害怕那些传说中的生物,西郡那个时候经常给他们讲一些让人紧张的故事听,不管是日本的各种鬼怪,还是西方的吸血鬼之类的。可是当勇利看到这样哭泣着的维克托时,他本来就渐渐不再害怕的心里,仅剩的最后一点点恐惧也消失不见了。
勇利突然间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慢慢地也抽泣了起来,“不、不是的,维克托不是怪物……才不是……”他真的好心疼这样的维克托,好陌生,让人好难过。
维克托还是最见不得勇利哭的,他马上就慌了,愣愣地让勇利擦掉自己唇边的血迹。然后慌慌张张地拉住勇利,“对不起……”维克托试探着扑过来抱着同样在哭泣的黑发青年,“对不起,瞒着你……是我不好,勇利你不要哭……”
看到维克托手忙脚乱的样子,勇利哭得更厉害了,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泪水沾s-hi了头发,也染上了对方的脸颊,完全分不清楚那是谁的泪。
直到发现勇利挂着眼泪趴在床边上累得睡着时,维克托才收起了眼泪,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勇利,要知道,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有什么事啊!”
维克托还没有适应身体的状态,他有些吃力地扯过勇利攥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勇利那张小小的花猫脸,然后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又活动了一下手臂,将身材已经非常纤细的这只小猪拖到床上来。
等勇利醒来的时候,维克托已经不在床上了。勇利正想循着声音找过去,就发现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披集的头像正一闪一闪的。是他的挚友打电话过来了。
“勇利!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么啊?都快三个月了你都没有上过ins吗?”他刚刚接起电话,披集的一连串问题就砸了过来。“啊,那个,抱歉啦披集,就是嗯,我和维克托和好了……前一阵他还没醒的时候,又、又忙着……”勇利有一点不好意思。
披集听他这么支支吾吾立刻秒懂,“我知道,忙着照顾他嘛!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披集的八卦细胞顿时活跃了起来,连今天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什么都忘记了。
“就是,维克托他祖父回来了,不过大概就是中间这一年会比较危险吧!他就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走了,所以就以为他、以为他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了。正巧他走以前我们才吵过架……维克托家里的事,抱歉了我应该不合适说呢,以后要是他愿意的话我再给你说吧!”勇利简单地说了几句。
“呐呐!好啊,完全没有问题的!”披集爽朗地笑了起来,“对了,”八卦完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想必勇利这些日子完全没有和外界联系,一定不知道啦!”说完他接着说了一句,“一会我给你发一张截图,看完了不要哭啊!”然后就迅速挂了电话。
等勇利打开那张几秒钟之后发来的图片时,他突然抓着手机一路奔向了料理台,果不其然,维克托正在那边和原来一样做着早饭。
“维克托!维、维克托……”勇利愣了一下就扑了过去,“你、你看这个……”说着就举着手机送到了维克托身边。
银发的男人转过头来时,勇利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成了海水一样的苍蓝。
维克托勾起唇角向屏幕上看去,之间那是俄罗斯体育部发表的一则消息:“我们不正面支持,但也应理x_ing的尊重而不是如此对待我们的英雄。现代社会公民可以不同意某些观点,但也要誓死捍卫观点诞生的权利。民主与封建的区别,即在于此。”
“我很高兴,”维克托放下手里的餐盘,转身抱住勇利,他试了试,然后久违地咧出了一个心形嘴。这个动作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啊!想起来都有些陌生了。
“呐!勇利……勇利,我更爱你了怎么办?”维克托看出来勇利心里的愧疚还是存在那里,他早就知道这是两个人的原因,可是勇利却对当时没有完全地信任自己而耿耿于怀。“勇利你呢?”
勇利被维克托微凉的身躯抱住,轻轻地颤了一下,然后回抱住男人的身体,“嗯,我也、我也更爱维克托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他说着主动贴上了维克托的唇,那唇瓣冰冰的,柔软而坚硬,一种不太熟悉却有些似曾相识的触感。
被主动献吻的维克托反而愣住了,而后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启唇将那条正在作乱的小舌纳入唇间,同时非常小心地藏起了尖牙,生怕把勇利弄伤了。
勇利平时的时候一向都是含蓄内敛的,像现在这样的他,维克托除了在他表演[EROS]的时候以外,就很少再见到过。这一回受宠若惊的该轮到维克托了。他本来就对自己留下勇利跑掉,心里有所愧疚,如此一来,他甚至没敢深入下去,就想要退开来。
没想到勇利一反常态地又贴了上去,这下维克托也顾不上思考了,他条件反s_h_è 地卷住那条小巧的舌头。银发的男人下意识地任由他失而复得的青年作着乱,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现在还不行,维克托对自己说,勇利这一阵照顾自己已经很累了,他这样想。
虽然他现在很想放下手中的铲子,直接扑上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在想到血族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避免不了的一个步骤,还有自己身上的问题,再加上害怕太过用力弄伤了勇利,维克托还是慢慢地回过神来,然后克制住自己想要解开勇利的衣扣,探进衬衫里去的手。
于是,等维克托与勇利安静地接过吻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七分钟,他看着勇利回过神以后把手机扔在料理台上跑掉的背影,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怔了一会儿。而后继续摊起了那个已经有一点糊了的j-i蛋。
此类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一个礼拜之后。维克托实际上一看到勇利就想整个人挂上去,但他还是努力地没有这样做。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几天,维克托已经开始上冰做恢复x_ing训练了,虽然之前的“沉睡”并不是身体的虚弱所引起的,但长达三个多月的空窗也使得维克托的身体对冰场有些生疏了。
幸好维克托就是维克托,他到底是那个冰上的皇帝,十几年的练习使得那些动作和感觉早已成为了他留在这具身体上的记忆。爱情的失而复得,也让维克托对于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更为珍惜,不管是感情,还是以前习以为常并且渐渐麻木了的天赋。
其实,在醒来后的第三天,维克托就提出要去做恢复训练了,然而因为勇利还是担心他的身体出什么问题,再加上两个人心里都想多陪陪对方,就没有同意。
当时勇利心里还觉得意外,心想着这个以前成天一向爱玩爱闹喜欢好吃的和新鲜玩意儿的男人,怎么就像是转了x_ing一样,主动提出去训练了。他却不知道,这一年里,维克托早就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模式。
因此上,维克托一直到这几天才开始和勇利一起去冰场。他很久没有在白天这样训练过了。勇利严肃而认真地驳回了他想继续晚上使用冰场的想法,因为一想到自己的恋人长达一年偷偷摸摸地训练,勇利的心里就非常难受。
勇利这样做也是因为这几天自从披集告诉他那个有关维克托的好消息以后,勇利就多关注了一些网络上和平时出门的大街上,舆论对于维克托公开出柜的后续反馈。官方发声之后,渐渐开始有年轻人纷纷以此为依据,在他们还有其他选手的ins下抱团,对一直抨击和咒骂的人进行反驳了。
甚至到了后来,就连总统先生都被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言论混战所惊动。深夜十二点,许多正在唇枪舌剑的网友们都看到了总统先生的一条Twitter——
“我们关于使用右手,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英雄使用左手就以此为由,断定他的‘残疾’,让英雄丧失建立功勋的资格和愿望。国家获得了荣耀后将英雄抛弃,这是十分可耻的行为,斯拉夫民族无需这样的公民。”
这句话说得就非常重了,大概没有人想到,平时向来严肃而中立的总统先生,会说出这样指向分明、态度明确的话。他几乎是在点名道姓地批判有些人和带节奏的媒体了,这顶高帽子一戴下去,一瞬间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比上一次体育部声明之后的效果还要明显。
也就是从此时开始,舆论的风向有些变化了。
慢慢地, “支持维皇追求真爱”和“扒一扒维皇的恋人是哪个”的这一类帖子占据了主流,事情也似乎有些平息了下来的意思。不过勇利还是不太放心,大概是因为战斗民族给勇利的印象实在是太过凶悍,当然这样可爱的维克托除外。他很少见地坚持了自己的想法,陪着维克托一起出门,好吧,他才不会说自己是怕维克托被激动的中老年粉丝拍死。
嗯,那时候勇利忘记了,这家伙就是被拍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谁听说过一个半血族被人类拍死的?
勇利在心里悄悄地承认,自己是不想让维克托一个人,去面对外界所可能带来的责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