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男人松开怀里的青年,无奈地摊开双手,“当然说过了,群组里面现在应该正乱着呢吧,吃完饭我再去看看!”
于是某个男人就照例舔了舔勇利有一点冒出血珠来的手指尖,然后愉快地吃到了一顿炸猪排盖饭。
其实,维克托所料想的一点都没有错,晚饭以后清洗完餐具,维克托坐在沙发上,马卡钦已经变成少年的样子,带着灵魂小维去维克托给他准备的房间玩了。维克托刚一上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震惊得不知所以的众人抓了个正着。
“你死到哪里去了,这帮人全都疯了!”这是尤里隔着手机屏幕都能看出来的咆哮。
下一秒,克里斯就发出来一条“求确认”的消息:“维克托,你的尖牙呢?耳朵呢?眼睛呢?不发照片我们怎么可能相信?”
然后这一条消息就在群组里疯了一样地被轮了起来。
维克托无奈地展现出血族的形态,然后咧开心形嘴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结果又是一片安静。唔,果然这么一套邪魅的外表配上如此可爱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啊!总感觉,画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久以后——
“维克托,所以说,你的祖父认识雅科夫,并且他是一个真正的吸血……呃……血族?”米拉刚刚是想说“吸血鬼”的,可是又想到那样说似乎不太尊重这个非人类种族,就僵硬地改了口。
克里斯:“啊哈,这么闪亮亮又善于吸引小姑娘的,也就是这种传说中的种族了吧?”
……
季光虹:“所以说,披集前些时候出事也是因为维克托请了长辈把他……才能恢复的吗?超级帅啊!”
雷奥:“维克托你不是说披集和李承吉都被转化了吗?所以说他们两个也是?”
……
……
维克托已经很少被吓出豆豆眼了,可是现在他久违地瞪着一对豆豆眼看向了从书房内走出来的勇利,“他们、他们怎么这么多的问题……”
“哎,维特涅卡你这么直接说他们一开始肯定不相信,现在相信了估计就被惊吓到了。”勇利紧张兮兮地登录自己的ins,半个小时以后,勇利放了心,“嗯,那个,维特涅卡!他们好像接受事实了。”于是就退出了登录。
至于怎样选择的事,嗯,那就过一阵再说啦!也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
这么一考虑,就到了大奖赛的决赛之后。
彼时,勇利以法国站第二、加拿大站第一的成绩进入决赛,又在最后打破了自己自由滑的纪录,最终又一次站在了维克托身旁银牌的领奖台上的时候,他拿着鲜花挂着银色的奖牌,做出了一件任何人、包括维克托都不会想到的事。
从来都不会在公众目前主动发言的勇利,在颁奖之后出了声,“请……让我说几句话吧!”
看到几乎不怎么发言的勇利这次主动要说话,旁边的一位记者立刻不怕事多地递去了话筒。
“那个,之前我在这个赛季的开始,就对自己说过,如果我还可以站在这里,那么我就会给某个人一个惊喜。”勇利认真地捧着话筒说,“现在,我要兑现这个没有人知道的承诺了,很抱歉,在前一阵那样的境况下,误会着你的我没有站出来,和你一同面对那些指责和刁难;很抱歉,不自信的我也没有和你相信我那样相信你,但是在现在,我应该和你一起走下去。我也知道,我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所以,维克托,维特涅卡……我爱你,对不起……”
勇利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全场过了片刻就响起了无数按下快门的声音。维克托也愣住了,他有点想要哭出来,可还是忍住了丢人的泪水,“哇哦,勇利的惊喜还真是木奉啊,我最喜欢了!”
他的心形嘴也在众人的目光下咧了出来,“那么勇利,虽然把求婚戒指放在家里了,不过这次还是我要先求婚的呢,勇利,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勇利一下子失去了反应,在呆呆地站了好久以后,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下一刻,他就被维克托拽上了最高的那个领奖台,被这个男人一下子吻住了。
这下,全场的气氛变得不受控制了,选手们全都一脸“你们在逗我”的表情;作为知情者的尤里,还有披集和陪着他来参加决赛的李承吉都是一副“你们还能这么玩”的样子;所有的记者都在用本国的语言进行报道,闪光灯也将全场都照得比白天都亮。
好不容易逃出众人的包围,维克托和勇利都不敢打开手机,等他们回到酒店房间,换上睡衣窝在床上的时候,一看手机,信息简直都多得手机快要爆炸。
维克托和勇利因为自己的“瞒天过海”,被群里的大家狠狠地“谴责”了一番,最后他们倒是迅速地表了态。
克里斯是最先决定的,他愿意继续滑冰,继续努力成为维克托的对手。也许,除了海因里希和维克托本人,没有人知道,一直名次屈居维克托之下的他,对于优胜有着怎样的执念。海因里希那边维克托也确认过了,他也愿意接受初拥,一直陪伴自己的恋人。
除此之外就是季光虹和雷奥这一对小情侣了,两个人特别看重和朋友们的友谊,不愿意离开朋友们。
米拉他们因为其他的原因委婉地拒绝了,但他们都表示,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生命结束。
这才算了却一桩心事。
banquet结束以后,维克托直接和勇利关闭了手机上的消息提醒,在这座名叫哈尔滨的城市观光,他们穿行在中央大街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与现代的缩影。
“勇利,今天我很开心呢!”维克托嘴里叼着一块哈尔滨红肠,手里捧着一大杯哈啤,眉飞色舞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他眉眼间所有的y-in霾都在这一天彻底散去了,只剩下满满的欢喜。
黑发的青年羞怯地向银发的男人露出一个微笑来,“我也是,维特涅卡也给了我一个惊喜啊!”勇利大胆地在衣袖交叠的地方握住维克托的手,触感微凉,却让人格外的安心。“维特涅卡,你说,我在初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能力?”他的声音小小的,却充满了憧憬。
“呐,勇利,会不会是精神方面的什么呢?每次一靠近勇利就特别地安心啊!”银发的男人这样说着。
勇利一脸黑线,无法相信维克托的话。这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正好也爱着自己的缘故吗?勇利超级无奈,但他慢慢地也就忘记了这个话题。
离开这座城市,他们在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了圣彼得堡。
在尼基福罗夫城堡的后花园里,维克托蒙住勇利的眼睛,他带着勇利来到钟楼的顶上,让迷茫的青年稍稍转身之后,才松开了捂着他眼睛的手,“这也是一个惊喜,勇利!”
下一秒,当勇利还没有来得及感叹自己身处于什么地方的时候,就看见脚下的花园中央,那个新建起来的露天冰场。月光和星光一起,洒落在洁白的冰面上,照映出一片银晖。
“我们去滑冰吧!”银发的男人抱了抱黑发的青年。勇利也非常期待在这种氛围下和维克托一起滑冰的感觉,他很快地回应了一声。维克托愉快地笑了起来,揽住勇利的腰,在他的耳边带着笑意说了一句话,“勇利小心,抱紧我哦!”
勇利下意识地听话拽紧了维克托的手臂,银发的男人脚下微微地用力,带着自家恋人平稳地跃了下去。有些害怕的日本青年悄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像当年的banquet留下的照片上那样,挂在银发男人的身上。
“可以下来了,勇利。”某个斯拉夫人鼻端发出一个带着笑的气音,“冰鞋我已经拿过来了,就在那边。”他指一指冰场出入口边的矮柜。“我们再试试双人滑好不好?”
来自日本的青年听到这个一点也不害羞了,他高兴地抬起眼睛,“求之不得,很长时间没有和维特涅卡……一起滑冰了……”勇利顺着维克托刚刚所指的方向,跑过去寻找冰鞋。出乎意料的合适,几乎和他之前习惯用的那双一模一样。
维克托还真是细心的恋人啊!
这样感叹着,勇利踏入冰场。他听到维克托换好冰鞋走来的声音,本来想问他想要滑哪首曲目,却看见银发的男人冲自己面带笑意地比了一个心形手,然后脚下站好后丁字,垂下了双手。“勇利!”他的微笑渐渐地扩大,然后他低下了头。
这是——
[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勇利愣了一下神,然后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他自觉地站到了和维克托呈对角线的位置,那个开始的动作,他同样非常熟悉。
时隔两年,勇利再一次和他最爱的男人一起滑这段自由滑,虽然没有音乐,可那些旋律早已经被他们牢牢地记载了脑海深处。除此之外,在每一个旋转和跳跃或者是托举之中,他们都能够感受到,对这个节目,自己的领会中,又多出了什么。
那是暮色暗转处的光明,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地方,饱含着爱意地存在着;那是经历过波折之后,从沉郁寒冷的地方,喷薄而出的温暖的光明;那是破冰重生的希望,是慢慢长夜里,北极冰原上,不会泯灭的极光。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勇利向后仰着头,被维克托揽住后腰。他带着眼泪看向自己爱着的银发男人,无法说出这是怎样的心情。
当夜的暗色笼罩上这个国度,当时间都已不再具有意义,你、我、我们,却会一直在这里,直到永远。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你就是我这一生最绚丽的华光,而从此时此刻,不管你我是什么,不管还有多久,也依旧是。”
从这一天开始,勇利也写起了日记,并且将这一句话写上了扉页。他始终记得,那一天他和维克托在露天的冰场上任意滑行时,他忍不住对银发的男人说出了那句“自今日今时以后,我知道时间将会就此停止亦会无限延伸,在即将面对的无数时光里,我会做你暮色下零下六度中的灯花。”的誓言之后,这个男人扑上来的拥抱;也忘不了这个男人张着心形嘴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