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坐在办公椅上，往后一仰，刚才办公时的严肃消失不见，而是一脸你懂我懂的吊儿郎当：“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诺凡笑眯眯的，说得很委婉。
凌夜微愣：“你说什么？”
诺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老同学这表情做不得假，也愣了：“不是，到处都在说你和你们六部的一个新文员……那个啥了吗？”
凌夜：“你是说……慕梓？”
诺凡一拍手：“对了，就是这个名字。诶，真没事？怎么我到处都在听人说。”
凌夜：“说我和她在谈恋爱？”
诺凡点头：“是啊，传得有模有样的，说是……你们早就同居了，该做的都做过，你别提多宠她了……什么的。”
说到最后，诺凡难免有些讪讪，有些后悔自己突如其来的八卦之心。
凌夜重复了一遍：“同居……该做的……”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了相应的限制级画面。
低着头，中将站在办公桌前，神色莫名地想了一会儿。
诺凡眼尖地看见，凌夜的耳根竟然红了。
额，这个就不好说了。难道还在暧昧的互相追求阶段？那自己嘴碎地这么一说，岂不是弄得人心里不舒服？何况老同学凌夜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恋爱的苗头，也是第一次有人能破开这人周围那么厚的冰山，走进她的心里。
诺凡连忙三句两句搪塞过去，扯回原来的正事话题，聊了一下主战方略的相关问题之后，把人给送了出去。
凌夜就这么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军部总部，开车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中。
开门进屋，冷静地绕开过来迎接的、围着粉色碎花小围裙带着女仆蕾丝帽子的小机器人，凌夜长腿一迈，坐在了沙发上。
撑着脸。表皮温度明显过高，脑海中还在回荡着诺凡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想到的不太好的东西。
自个儿想了一会儿，凌夜打开通讯仪，用关键词搜索了一下相关的舆论。
显示结果有五百多条。
凌夜只粗略地看了看标题，就不好意思点进去了。
一贯冷静自持的中将大人，脸颊滚烫，几乎无法思考。
这么坐了半个多小时，屋子大门被“滴”地一声打开，慕梓拎着菜走进来，偏头越过鞋柜，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捂脸沉默不语的凌夜，愣了愣：“你在家呀？”
慕梓放下菜，走过来在旁边坐下：“我还以为你会和元帅大人讨论很久事情，所以自己回来了，你……没事吧？”
说完，就想要探一探凌夜的额头，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慕梓碰上凌夜额头的那一秒，凌夜突然抬起手，牢牢地扣住了慕梓的手腕。
“嘶，你轻一点。”凌夜力气很大，那么卡住慕梓的手腕，几乎要勒出一道红痕。
慕梓皱眉，想挣扎却没挣扎开：“你做什么？”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状态诡异的凌夜，歪了歪头，显得很疑惑。
凌夜磨了磨牙，张口说出来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好似筋疲力竭了一般：“你别动。”
慕梓点点头：“好，我不动，但你好歹和我说一声……”
话还没说完，凌夜便欺身上前，猝不及防地把慕梓压在了沙发上。
慕梓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就被凌夜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
凌夜的嘴唇很凉，没有涂任何东西，却仿佛淬了蜜一样甜。
慕梓受惊地被迫张开口，凌夜稍作犹豫，却加大了钳制住慕梓的力气，闭了闭眼，火热的舌头便伸了进去，带着慕梓无措的交缠。
慕梓唔唔了两声，最后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顺从甚至是迎合地，配合着凌夜亲吻。
动个不停的那只被抓住的手腕不仅停止了挣扎，还反握住了了凌夜的手，另一只手主动揽住了凌夜的后背，被凌夜抓了下来，双手平齐，都十指交握在沙发上。
吻得难解难分。
没过多久，凌夜猛地松开了慕梓，好似受惊一样的弹了起来，脸上带着骇然和未褪去的羞红，发愣地看着仍然躺在那里的慕梓。
慕梓不爽地轻轻哼了一声，眼神有些迷离，舔了舔唇，撑着身后的沙发坐起来，和凌夜对视，好似在问，对方为什么不继续。
却不知凌夜心中得到确认之后的滔天巨浪。
凌夜吞咽了一口唾沫，脑海中乱糟糟的，满满被方才温软的爽感占据。
除此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复杂。
她……她……
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虫族。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跳起来吓你们一大跳！小年快乐（举起手里的瓜藤比心心
西瓜还在学校写作业写论文，心态要崩了，哭唧唧。学习得心里难过，码字休息一下，于是有了这一章。
好想回家过年啊……哭唧唧……
走过路过给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西瓜一个么么哒吧QAQ！
第90章 中将（十五）
凌夜心情无比复杂。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拳头捏了又松, 如此往复, 最终叹了一口气：“你搬出去吧。”
慕梓：“……！！！”
她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不可置信，当即站了起来, 走到凌夜的面前，仰着脸指了指自己：“你刚做了这种事, 就让我搬出去？凌夜, 你心里怎么想的？”
凌夜偏过头, 后退了一步，再回头的时候, 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眉冷目, 面无表情：“刚才是个试探。”
慕梓：“试探？！”
凌夜说：“嗯，我就是试试看，你是不是喜欢我……”回忆起方才慕梓乖顺的回应, 凌夜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痒，理智强迫着她, 微微一顿, 才继续说道：“只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
慕梓气极反笑：“谁找借口是这么找的？凌夜, 你是不是出去一趟撞着脑子了？”
一向骄傲自信的她几乎是慌不择言：“要不是你主动……要不是……”
嗫嚅几句翻来覆去的话，慕梓猛地咬住了嘴唇，用力之大，让原本被吻得娇艳欲滴的殷红色唇瓣，都泛出了白色。
凌夜有些无措, 站在那里看着她，不敢上前。
慕梓气得手都在颤抖，看起来就像快要哭了一样。
凌夜心想，自己应该上前抱抱她，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可是不行，不能这样。
凌夜的心好像在火上烤着一样的焦灼，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个虫族……
凌夜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忙碌的事情，参议院那边已经审议通过了她搜集来虫族会有所动作的证据，明日就要表决她提出的议案。
今天去拜访诺凡元帅，他看过证据之后，也表示支持自己的看法，愿意帮她去走一走关系。
她甚至看过了帝国军团的cao演，收集了士兵们的意见。军部大多主战，无一不愿意一举消灭虫族。
小不忍而乱大谋。
凌夜如是告诉自己，却又忍不住愧疚不忍自责和心痛。
她真的好想上前抱一抱慕梓，亲上去，把那自虐一样咬着嘴唇的贝齿吻开，用自己的温度再次染红那美味的唇瓣。
如果慕梓不是虫族，不是间谍，那么她们也不是不可以，像传言一样在一起，安稳而又幸福地过一辈子。
可是没有如果。
凌夜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没有别的解释，甚至表面上依旧是伪装起来的冷漠，只有背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掐着自己，几乎要掐出血来也不罢休。
慕梓做了一个深呼吸，一脸要哭的表情慢慢收了回去。她张了张唇，死死地看着凌夜，脸上的失望和痛心毫不掩饰。
她最后却闭上了眼睛，仰起头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才回望向凌夜，缓缓露出一个冷笑。
一如初见时的冷笑，但除了之前的不屑，还有复杂的痛苦和难过。
就好像刀子一样扎在凌夜的心尖尖上，让她呼吸都为之一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伪装。
背在身后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掐住，提醒自己要理智。
慕梓慢慢地、一字一顿地、仿佛压着浑身的力气一样，说：“你可真木奉。”
说完，什么都不要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摔门而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凌夜呆呆地望着那处，半晌，被滚过来的机器人给唤醒回到现实。
小机器人身上还围着那可笑的粉色围裙，样子呆萌可爱，却又是扎在凌夜心上的一把刀子。红光闪了闪：“主人，需要疗伤吗？”
凌夜把背后的双手拿出来，两个掌心都已是血淋淋的，鲜明的指甲印痕里往外渗着血。
她看着双手，犹自愣神起来。
小机器人乖觉地进了屋子，把治伤喷雾和纱布都拿了出来，再次滚到凌夜的面前：“主人，请坐下，让我为您疗伤。”
凌夜于是坐下，被机器人拉起手腕，喷上喷雾，又用纱布给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