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掀开马车的帘子就要出去吹风冷静一下。
雄x_ing的气息充满了整个车内。
庄周拉住扁鹊的手,一把就把人扯了回来,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我帮你?”
还来不及惊于庄周力气何时变得这么大,扁鹊被庄周的话震得心中上下咯噔一下。
车内的气氛有些y-in沉。
扁鹊和庄周各自擦洗着手。
庄周的嘴唇红润得如肿起来了一般,脸颊上残存着红晕,还有些微微的发烫。
嘶啦——
布帛开裂的声音,扁鹊用力地擦拭手指,似乎恨不得把一层皮给擦下去。
被擦成破布的巾帕被扁鹊塞进了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像,似乎是准备把庄周晾成人干。
庄周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把鼻子埋到围巾里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给你的梦境设下一层庇护,避免有人要在梦中对你不利。”
心疼地瞅了瞅扁鹊眼眶下面加深的黑眼圈,殊不知那是扁鹊照顾庄周自己弄出来的。
“那个镇子上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么现在便去把鲲寻回来……”
“把它找回来,你还会把我丢下吗,子休。”
“我们会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你保护好自己,等我到时接你回稷下可好?”
庄周耐心地循循善诱。
“好。”
生吞下一口怨得发慌的气,扁鹊闭上眼回答道。
但是在此期间如果他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可千万,不要怨他。
庄周露出长辈般欣慰的微笑。
“你回去的时间里,我会好好磨练一番的。”
他一定会拼劲全力磨练自己。让自己不再需要庄周的保护,可以和他并肩一起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大纲整改所以导致各种拖更
大伙们想不想可爱的鲲了?我打算让它回来气扁鹊了
☆、第 26 章
鲲甩巴着鱼尾,啪嗒啪嗒地糟蹋了一丛开得正盛的杂花杂Cao。
它的小豆眼无精打采地眯着。
是的,它是被一个红色高马尾的流氓人类绑架了,然后送给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接着莫名其妙被好好的养了起来。
理由还是什么“这只鱼太大,全村的锅拿来一次x_ing都炖不下”?
对庄周不要它的赌气已经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地消磨殆尽,它想,也许是庄周以为它去了稷下,所以才迟迟没有找到它。
急到庄周吃不下睡不着看到那个扁鹊就烦!
然后扁鹊就被狠狠地甩了!庄周回来继续和他一起过日子。
这么想着,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但同时鲲的内心也有点惴惴不安。
蠢主人会不会被人欺负被人骗?
他会不会另寻新欢抛弃自己了?
或者是因为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而把自己活活饿死?
这么想着,鲲焦虑不安地度过了好几天。
以它堂堂稷下贤者庄周之坐骑的身份和能力,要“逃离”这个红毛流氓和那个似乎很博学的人的手掌心,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它就是拉不下面子回去找庄周!
作为一只鲲,它也是要尊严的!
哼!
“大鱼,你不是通人x_ing么,过来给我和李兄看看谁输谁赢!”
二人在远处的凉亭悠哉悠哉地下棋,红毛流氓亮着一口白牙,身上穿着寒酸的衣服,沾满泥巴的锄头随意地弃置一边,似乎是干农活干到半中间就忍不住找那个叫李兄的男人下棋去了。
“大鱼,你过来我便赏你茶喝。”人模狗样的白衣男子笑眯眯道。
鲲冷笑,它可是被人供着的神兽,还需要一个普通的人赏它茶喝?
然而还是很不争气地摆着圆滚滚的鱼身过去了。
喝完了茶,鲲懒洋洋地瞅了一眼棋盘,却发现这盘棋似乎并非出自普通人之手,一步一步棋都下得极为精妙。
是的,鲲懂下棋对弈,稷下学院中有这一门课,它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是只野猴子也要变成半个专业了。
有些惊讶地瞪着小豆眼看了看那个白衣男子,欣赏的摆了摆尾巴。
然而鲲的眼睛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外露的情绪。
白衣男子的名字是李白,从他俩的对话中鲲了解到这人的家乡是在遥远的极北之地,年轻气盛的出来闯荡世界。
而把自己绑架的红发流氓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但却一直在受人欺压,似乎过得并不好,这段时间因为有李白护着所以并没有人敢真正上前挑衅——毕竟这个外来的客人不仅武力和颜值成正比,还意外地非常有正义感。
韩信对自己的身世也是闭口不谈,和同村的人交流甚少。
一个余孽,命运本就是这样。
“韩兄,听闻你家人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
“正是,那是我已过世的爹娘给我安排的,早在我小时就定下的娃娃亲。”
“是和邻村的那家的姑娘?”
“李兄如何知道的?”韩信惊讶地瞪大了了眼睛,年轻稚嫩的他此时还是个健康向上的好少年。
正如端坐于蒲团上悠闲喝茶的李白一样 ,此时他们还未经历过那么多事,此时的韩信并非那国士无双的将军,而李白也还不是那个闻名天下的青莲剑仙。
“只是听闻罢了。”
李白笑了笑,却不再碰眼前的茶,而是拿出随身带着的酒壶,拔了塞子灌了几口烈酒。
他的家乡是在寒冷的北夷,这点量的酒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解个口渴。
“哎呀,这可遭了。”韩信一拍脑门,扛起身旁放着的锄头跳了起来,“我还得去耕地,李兄,明日再见!”
李白看着韩信快速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棋盘,低语喃喃了一句鲲听不到的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个有天赋的人,从刚接触对弈短短不过十日,便可从他下的每一步棋中看出此人对谋兵布阵极有头脑,可惜了只是个乡下莽夫。
“鲲。”
——嗯?
鲲啜饮完杯子里最后一点茶水,抬起小豆眼瞅着李白好看的侧颜。
但再好看也没有它的蠢主人好看!
“过几日我便要重新踏上旅程了,这儿不适合你久居,要随我一同离开吗。”李白伸出手摸了摸鲲的蓝色大脑门,问道。
……
途经一间茶馆,庄周和扁鹊稍微乔装便下了马车稍作歇息。
扁鹊和庄周把自己的脸遮得非常严实,乍看上去像是要做什么偷j-i摸狗的事情。
两人的打扮在外面并不奇怪,毕竟出门在外风险大,一般人都会选择把自己裹起来。
扁鹊转着手中的杯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时刻不放松警惕,似乎每面墙都会突然蹦出一群死士追杀他。
庄周一只手撑着脸,小j-i啄米似一点一点脑袋,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下一秒突然倒地睡着都实属正常。
能在这么吵吵嚷嚷的环境中睡成这样,庄周真不是一般人。
游历在外的行商们之间的嚷嚷、店里掌柜的吆喝、大口吃r_ou_喝酒的吧唧声充斥于耳。
其中不例外有一些低低压着声音互相交换一些八卦秘密的人。
“秦国近来愈发嚣张,竟公然挑衅稷下学院,那可是有夫子坐镇的啊。”
“区区秦国,不过就是鼎盛一时,也就只能嚣张那么一会。”
“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吗……秦国似乎有个不得了的秘密武器!”
扁鹊耳力极好,转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
“噢?兄弟从何听闻的,跟我们几个说说?”
“唉,这话我可真不敢乱说,你们别问,别知道的好。”
“说说说,我们一定给你守口如瓶。来——再上三壶好酒五斤r_ou_!”
一桌人皆是和扁鹊庄周二人一样裹得密不透风的,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镖师——扁鹊之所以判断他们是镖师,是因为人人怀里都有一把武器,上面有着珍贵蕴含力量的铭文,衣服都是耐磨的布料,鞋子上泥泞不堪,磨损也十分严重,带着的随身用品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碰的时候也小心翼翼。
这一切都暗示他们是一群镖师。
而知晓“那个秘密武器”却不是他们能够涉及的了。
因此这群人并不简单。
那个武器的存在是秦国的国/家/机/密,参与过那个手术的扁鹊深知这一切。
有了好酒好r_ou_,那个知晓一些内情的人也就说开了。
“听说是一个怪物,浑身上下都是铁皮,那眼睛就像虫子的一样,整颗脑袋上都是。”
“像人又不像人,足足两人多高,力大无穷,听说可以徒手打穿城墙。”
“长着两双狰狞布满尖刺的巨手……”
听到这里,扁鹊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庄周震了一下,立即醒了过来。
“要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