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梁资就好像瘦了点。
孩子很快就生出,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梁资一直坐着没动,一直没靠近婴儿床,直到他叫的医生到了门前,他才大步走向门。
直到医生采好样本,梁资也没过去,医生要走的时候,他也跟着出了门。
“几天?”周景天跟着出了门,站在门口问梁资。
梁资留给他的是大步往前的身影,并没有回答他……
周景天看着他没放,梁资进了这个楼层的专属电梯转过了身,对上了周景天的眼。
他的眼神冷静,还带着评估。
周景天的眼也是无比深遂,一脸的平静,电梯离门口不是太远,寂静的环境里,声音不大也显得清晰,“我只能拖三天。”
梁资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电梯门这时候关上了,直到门关上,周景天都没听到梁资的一个应声,甚至一个点头。
门一关,一直淡定沉稳的周景天回头就是往墙脚一踢,推开门往里走,走到了两个婴儿面前,看到他们那冰冷的脸才和缓了下来。
他低下头,看着那两个似睡非睡的宝贝,轻声道,“没事,大爸爸先爱你们。”
江殷那头一回他跟老王八蛋住的别墅就去车库砸车,只是老王八蛋的高尔夫球杆在他手里握得都发热了,他这杆子也没挥下去。
满车库的车都是他的车,老王八蛋上班都是坐的学校为他配的车。
哪样都是他的,哪样他都舍不得砸。
江殷恨自己恨得要死,他爱车若狂,砸不下去,就只好抽了不争气的自己两耳光,把自己打疼了他就打算报仇,扛着高尔夫杆就往里走,打算抽死那姓周的老畜生。
老畜生这时候正解决完手头的事在浴室,江殷冲进来的时候被地上的水带得脚一滑,扛着高尔夫杆一屁股砰的一声就坐到了地板上。
江殷是猛地冲进来就倒了,这还在冲着澡的周里都反应不过来,但人一倒他马上就去扶人了,都没管他头上还有着洗发水泡沫,但这一扶,江太子爷,江小祖宗可不得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坐在地上拿起还扛在肩上的高尔夫杆子就往他身上砸,边砸边嚎,“老王八蛋,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周里任他砸了一杆,生受了一杆把人抱起,把他的腿放在身上,另一手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无奈地道,“好了,闹够了没有,摔疼了哪?我给你揉揉。”
江殷双手还握着杆子呢,他双腿缠上了人的腰,眼泪流着,鼻涕泡吹着,这时候他颜面无全,智商也是不在了,腿缠在人的身上还不忘拿腿打他,嘴里不忘跋扈地放着狠话,“那孩子在哪?你放在哪了,我要去打死他。”
周里抱着头疼不已,有这么个就够他操心的,要是他们非要有个孩子,孩子还是随了他的基因的好。
要是像了江殷,一个两个天天争宠,家里得闹成什么样了?
梁资那鉴定报告有人加班加点给他做出来了,速度很快,梁资在电话里就知道了结果,去拿的时候还请帮忙的哥们和他手下的要好一众医生吃了顿饭,聊了聊最近发生的医疗事故和医学界的新发现。
大家能聊的多,梁资人脉广,还给介绍了国外一研究机构的朋友给了帮忙的老哥们,又送佛送到西,打通了电话大家在电话里聊了聊,这下就是一般哥们都是好哥们了,饭局时间就长了点,散场的时候大伙都有点意犹未尽。
临走时,帮忙的哥们,一医院的主任搭着梁资的肩送了梁资到车上,跟代驾打了声招呼,又拉梁资到一边,说,“孩子是你的,就好好过吧,我认识你时间短,但周景天我从小就认识,自以为是又焉儿坏,坏就坏在焉儿坏这头,要是不如他的意,他会弄得全世界都孤立你……”
“吃过苦头?”梁资拿出烟来给了他一根。
“少抽点。”说是这样说,那哥们也靠过来就了火,抽了一口点头,“我帮你也是想跟他过不去,但也仅这样了,顶多恶心他一下,打打擦边球,他们家不倒,目前是没法跟他死扛。”
“倒了不就行了。”梁资含糊地笑。
老哥们也笑,没当真。
就给他弄出俩孩子这事,他们就是撕破了皮还连着筋骨呢,周景天要是出事,可能第一个冲在前面的就是梁资。
大家都成年人,话要是说破了谁都没脸活,哥们拍了拍梁资的肩,“有事找我,这次算我还欠你点。”
梁资也笑着点了下头。
这哥们帮了他点小忙,但他还了个大忙,是还欠着他点。
饭局上没喝多少,梁资也顶多微醺,到临时住处的时候看到了周景天也没动,站在车库边看着代驾倒车。
代驾走的时候梁资想给人小费,抽出钱夹一看看少了点,现金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了,他眼睛略微一瞥,边上周景天就抽出了钱夹给了代驾几张,道了声多谢。
梁资就把那薄薄的一张塞了回去。
周景天在旁边道,“又忘了?”
说着就把身上的那些现金给了梁资。
梁资顿了一下,接了过来塞到了皮夹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先前是周景天对现金没概念,后来他常备,就换梁资不爱常备了。
都到这份上了,梁资也懒得假惺惺,周景天跟着他进门他话都不想说一句,去了浴室冲澡。
出来听见厨房有动静,他走过去看周景天在冰箱里弄菜,他拖了张椅子过来舒张开了腿,先开了口,“你奶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